第11章
兩人只用了半天的時候就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可惜兩人的同居生活太波折了。
當天下午傅里琰被一個電話給叫走了,晚上回來就簡單地收拾了下行李,就出差去了。
“別看了,人都走了,再看他也不會回來。”
被戳破了心思,安樂轉過身,語氣不太好道:“你怎麼還在這?”
“我怕某人晚上孤單寂寞冷,所以我只好捨命陪君子了。”
安樂皮笑肉不笑,“那真是謝謝你了,我不需要。”
“既然捨不得人家走,你就追上去唄,現在追的話還來得及。”謝賢建議道。
“誰說我捨不得了?”
“你臉上明明白白地寫着我捨不得傅里琰這幾個大字,就別口是心非了。”
安樂忍不住想捂臉,他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謝賢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傅里琰有啥好,整天就知道扮酷,仗着人長得人高馬大的,欺負人,也就只有你們這些腦殘粉才覺得他好。”至於欺負的人是誰,除了他還有誰,真是上輩子欠他的,才會被他欺壓。
帶着秘密被戳穿的羞恥,安樂不爽道:“傅里琰比你好太多了。”
“他哪比我好呀?”這下謝賢輪到謝賢不爽了,他自認不比傅里琰差,怎麼個個都說他不如傅里琰呢。
“光是潔身自好這一條他就甩你幾條街了。”謝賢身邊的女人換得比衣服還快,安樂從來沒見過他帶出來的女人有一次是重複的。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正所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們這些性取向和我不一樣的人怎麼會理解呢。”
安樂動了動唇,有些話想問出口又不敢開口。
謝賢踢了踢安樂的小腿,“小爺餓了,快去煮飯。”
安樂沒心情煮飯,便叫了外賣。
第二天一大早,安樂難得的去了趟公司。
“早啊。”
“早。”
安樂和同事打完招呼,往自己部門的方向走去,安樂所在的設計部門是公司里唯一一個不用按時打卡的部門,不知道被其他部門各種羨慕多少次了。
但是設計部門的任務也不輕,這次安樂來公司,是因為設計部門每個星期都要回來開一次例會,總結上周的成果,並下發下一周的任務。
“安小樂。”時橈一到公司就抓到某個在休息室里泡咖啡的某人。
“快給我也沖一杯。”
例會是漫長又枯燥的,所以提前來一杯咖啡醒醒神。
時橈是他的上司,不過他們的關係很好,說起來兩人熟悉起來也是莫名其妙。
安樂記得他第一天來公司上班的時候,時橈站在他身後,皺着眉頭道:“隔着老遠就能聞到你的味道,太難聞了。”
當時安樂以為他身上有味道,還認真地聞了聞,對時橈說:“我身上沒有味道。”
沒想到時橈的臉色更差了,“有什麼不能承認的,我時橈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人。”
時橈惡狠狠地扔下這句話就走了,完全沒理會錯愕的安樂,第一天上班就得罪上司,可想而知安樂的日子不太好過,不過好在,設計部不用每天來上班,才不用忍受別人對他的疏離。
後來過了大概半年的時候,時橈才知道安樂對另一個圈子的事情一無所知,對他的臉色才好點。
安樂對同性戀的認知幾乎都是來自於時橈對他的灌輸。
“你當初為什麼說我身上有味道?明明一點味道都沒有。”安樂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你不知道你身上有一股濃濃的小受味嘛。”同性戀總是對和自己一樣的人特別敏感,所以當時時橈以為安樂是個深櫃,不肯承認自己是同性戀。
時橈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同性戀就是同性戀,有什麼不能承認的,又沒有犯法,如果那麼怕別人的眼光,最好一輩子都藏得好好的,不讓別人知道。
深受時橈荼毒的安樂自然知道小受不是一個很好的形容詞。
“我身上怎麼就有小受味了,為什麼不能是小攻?”
時橈特看不起,“就你這小身板,你攻得起來嘛?你的攻力也就只有三分鐘。”
深感被人懷疑自己能力不行,安樂當下臉就黑了。
“滿大街都是小受,怎麼就碰不上一個小攻呢。”時橈自怨自艾。
“隔壁公關部部長不是你的理想目標嘛。”
“不管是哪個方面都十分合我的胃口,可就差在他是個直男,安樂你可得記住了,同性戀和直男在一起是沒有幸福的。”
“我不是同性戀,我也是筆直筆直的一枚直男,只喜歡妹子的直男。”安樂宣告自己的立場。
然而時橈根本沒有聽,也不會相信。
安樂心累,不知道他哪裏讓時橈覺得他就是一枚小受,說出來,他改還不行嘛。
不過現在,安樂沒彎,也差不多要彎了。
“你還沒告訴我你和那個什麼琰的怎麼回事呢?”
“他叫傅里琰。”
“我管他叫什麼,總之你得離他遠點,免得被人吃進肚子裏,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吃了。”
安樂抿着唇,“你別亂說,他不是那種人。”
時橈恨鐵不成鋼地戳着他腦袋道:“他心裏是什麼心思,以為我看不出來,分明是對你別有居心,就你傻乎乎地不知道,我可不想到時候你莫名其妙地成別人家的了。”
聽着這話,安樂心裏湧起一股欣喜,面上不敢表露出來,“他真的對我別有居心?”
“你以為呢,前些天見他的時候,每時每刻都在我面前宣誓他對你的主權。”
想起這個時橈就生氣。
不過一方面覺得安樂賊好運了,居然碰上個條件那麼好的人,而自己又沒有,所以暗戳戳地各種羨慕嫉妒,但另一方面他討厭傅里琰卻是真的,雖然他們只見過一次,最好安樂對傅里琰起了防備之心,讓他抱不了美人歸。
然而時橈不知道自己的算盤從一開始就落空了,他們開始同居了。
這些話不是第一次聽別人說,卻第一次覺得或許他們說得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