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鮮肉還是老油條?
A市觀瀾國際機場
從東京到A市,坐飛機快得跟瞬間轉移似的,祁芮安很快就到達觀瀾國際機場,過了邊檢提了行李,準備走向到達層的出門。
一出門,祁芮安就看見自己的那個出口處站着許多女生,一些人看見有人從裏面出來后就開始激動地尖叫,前排的人手裏都舉着大大小小的燈牌,上面寫着露骨的表白,祁芮安隨意一瞟就看到其中一塊牌子上寫着“樂澤湫”三個大字。
看這仗勢,八成是有個明星同自己一個航班,而且這明星還挺火的,這麼多人接機。祁芮安這幾年全在日本,對於國內娛樂圈的情況一概不知,也不知道這位同自己一個航班的人到底是個什麼等級。
但能夠確定的是,不管這人是小鮮肉,還是老油條,祁芮安都不感興趣。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家裏的情況。
“喂,媽我到了。”祁芮安快步走出人群后就拿起電話打給了祁母。
“安全到了就好,那個……我們這裏有些不方便,你要不自己找輛車回來?”
不用祁母說破,祁芮安也能大概猜到家裏現在應該已經沒有什麼專車司機了,於是她說了聲“可以”便掛了電話,有些無奈地看着手推車上的大包小包。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后,祁芮安還是扛着3個大包,拖着兩個行李箱來到地鐵站等機場專線。
既然家裏都快沒錢了,打車就太過奢侈,果然還是地鐵比較方便。祁芮安想着當年讀機械時金工實習的臂力也不是白練的,便硬着頭皮將大包小包塞上了地鐵。
傍晚時分,千辛萬苦總算是到了家門口,祁芮安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本該是熱鬧華麗的祁家大院現在空無一人,傭人與保鏢也不見蹤影。打開大門后,大堂里沒有開燈,透過昏暗的夜色可以依稀看到,堂內只剩下必備傢具,很多古董和收藏品已經變賣,一副破敗景象。
突然大堂的燈被打開,祁芮安看到祁母正站在旋轉階梯的上端,一臉欣喜地看着她。
“芮安你回來了?”
“嗯。”祁芮安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明明之前離開家的時候這裏還不是這個樣子的。
祁母從樓梯上走下來,仔細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番,安慰似的輕輕抱住祁芮安。
“對不起,爸媽沒能給你最好的。”
“沒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祁芮安也拍了拍祁母的後背,雖說小時候她太過叛逆,不喜歡按照父母的意願做事,但是面對舉足輕重的大事,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幫到父母,就算犧牲自己的利益。
祁母告訴她,這幾年金融業不景氣,財團一直虧損,以至於家裏值錢的東西都變賣了,再後來,就連傭人與保安都無錢聘請,現在整個祁家大院只剩下祁父祁母和祁芮安的弟弟祁世從了。
大概了解了情況之後,祁芮安意識到這個家已經面臨崩壞邊緣,一切打擊來得太快,搞得她腦袋疼。於是她閉着眼揉了揉太陽穴,準備先上樓回到她的房間睡一覺再來面對這些事情。
祁芮安回到房間后,祁父從門外進來,卸下了大衣扔到沙發上。
他轉眼看見了放在一邊的行李箱,便知道女兒已經回來了。
“她人呢?”祁連覺問道。
“上樓休息去了。”
祁父抬頭看了看樓上祁芮安的房間,又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最後還是開口問道:
“那件事,告訴她了么?”
席若英搖了搖頭,滿臉愁容。
祁連覺見妻子心事重重,只能將心底里這件事擔到自己身上,他拍了拍席若英的肩膀:“那找個機會,我告訴她。”
回到房間后,祁芮安並沒有馬上睡覺,而是打開電腦開始搜尋一些就業信息。
就現在家裏公司的情況,想要在自家公司就業基本是不可能的了,為了能短時間內賺到較多的錢,祁芮安只能找一些專業相關的項目承包,接幾個工程來迅速籌集資金。
可是找了許久都沒有遇上合適的,祁芮安甚至開始懷疑這地方沒有需要機械工程師,正當失望地準備關掉網頁時,一條紅字引起了她的注意,這行字沒什麼特點,就是末尾的酬金實在誘人:
【招聘大製作電影群演男女不限周末開工一日500】
“一日500?我雙休日去划個水就是1000,這樣一個月光是當個兼職就有4000?”祁芮安興奮地打着小算盤,不愧是大製作,群演都給這麼多錢,於是她想都不想就投了自己的簡歷,心滿意足地合上了筆記本。
躺在床上,祁芮安沒有任何睡意。
有些疑問一直黏在她心上揮之不去。
就比如,以她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在日本自給自足,甚至還能有大把資金可以補貼家用,照理說自己的回國對解救家業沒有直接聯繫,為什麼父母還這麼著急地把她叫回來。
“哎……”祁芮安越想越深,但也知道自己再怎麼空想也不會得到答案,只好轉了個身蒙頭大睡。
一直以來,粗枝大葉的祁芮安就不怎麼做夢,但今晚卻異常地夜長夢多。
夢裏,祁芮安發現自己身處本科大學的校園,雖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但周圍的一切還是那麼清晰。她漫無目的地走着,直到背後有人衝著她大喊一聲:
“芮安!”
她應聲回頭,看見一個女人正挽着一個男人向她跑來。
女人身材姣好,長發飄飄。她拉着男人走到祁芮安的面前,泛着幸福的笑意迫不及待地說道:“來芮安,給你介紹一下,這個人就是我的新男朋友,以後就多多指教了~”
夢中的祁芮安抬頭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才發現逆着陽光看不清他的臉,唯一可以看到的是他稜角分明的輪廓。
男人似乎不是很高興,冷漠地一哼,不準備搭理祁芮安。
身邊的女人似乎有些尷尬,連忙用肘抵了抵男人,示意他說點什麼。
只見男人慵懶地昂起頭,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勾勒出恰到好處的五官,這張臉曾經日日出現在祁芮安的夢裏,但現在已然成為夢魘。
“啊!”祁芮安怵地睜開眼。
多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了……她坐起身來,耳邊是滴答作響的時鐘,祁芮安拍了拍額頭,告訴自己不要多想,這只是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