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粗神經女人的第六感(2)
“啊!!五月好!春暖花開的,到時弄個海灘婚禮什麼的,在海邊放飛滿天的粉紅氣球,映着大海一起……啊啊想想都好浪漫!”
“……”我真想跟黎微說一句,不好意思,現在是我要結婚,你搞得那麼感同身受什麼的不太好……但……她的提議貌似也不錯唉,感覺好拉風的樣子。
紀景言剛想開始繼續和我們討論,哪想手機卻在這時鈴鈴鈴地響了。他接起電話后,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掛掉電話就連忙起身穿外套出門。
安佑在身後叫住了他,連聲問怎麼回事。
只見他轉身,表情極其嚴重地說:“秘書剛剛打來電話,說有人舉報我們新竣工的樓盤有嚴重的安全隱患,而她也派人去看了看,說確實看到新樓表面有許多處都出現在嚴重裂縫。”
“啊??怎麼會這樣?那新樓是你監督完工的?”
“不是,我接手時已經完工了,基本到了春天就可以交房給住戶了。”
“那這麼說,是姜諾?”
紀景言臉上此刻已經沒了什麼表情,他輕輕點了點頭:“恩。”他輕應了聲后又看向我,“還有夏言。”
沒出三天,J氏新樓存有安全隱患的問題就在R市傳得沸沸揚揚。所有買了新樓盤的住戶都紛紛上門要求退首付,甚至有的人還拉起了橫幅坐在J氏銷售點的門口喊着口號,引得無數路人側目。
我每天上網看R市的貼吧,幾乎都是有關J氏危樓的帖子,大多數網民都說以前花高價買J氏的樓盤就是看中它的地段與質量,現在最重要的質量居然有了問題,這讓他們非常失望,並表示以後都不會再買J氏的樓盤,因為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而J氏內部上下的所有人都盯着紀景言,雖然明白這件事不是他的責任,但在他任職期間出現問題,就必須由他解決,大家都在猜測着他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其實連我都明白,這件事無論怎麼解決都會很棘手。如果紀景言把首付退給了住戶,就那說明間接承認了過失,並且還會讓J氏名利雙失;如果紀景言不把首付退給住戶,那問題更大了,不僅要背負起危樓的罵名,還得被罵不顧老百姓死活,估計到時還會吃上不少官司。
我這越想越覺得心裏好堵得慌,紀景言這幾天幾乎天天都在開會,討論應對辦法。每次打電話一問他在做什麼,他都不是按掉回我短訊說開會,就是說在公司看文件,有時誇張的凌晨兩三點都還在公司。
說不心疼完全不可能,但我又無能為力,所以大多數時間都是愁眉苦臉的干著急。
想想就生氣,夏言那個王八蛋,做事怎麼能這麼摻水呢?都不知道監督一下採辦築建材料嗎?手下的人貪錢買了最劣質的東西他居然都沒發現。姜諾也一樣,身為J氏的總經理,這麼嚴重的事情不也應該親自層層把關才對嗎?
一想起姜諾,我就又想起了最近一直糾結的事。
年前在超市遇到他的那次,他說了一堆莫名奇妙的話,現在想想,會不會跟這次的事也有關?或許,他一直就策劃着這次危樓事件,當初也是故意放任手下的人動手腳?
不會,他應該沒想過再放紀景言回公司的,就算要陷害紀景言,也不可能在J氏上做手腳,萬一紀景言真的沒斗過他,到時遇麻煩的不是他?
但也太巧了點吧,他剛跟我說完一堆莫名奇妙的話沒多久J氏就出問題了……
“朵朵?朵朵?”我被黎微邊推邊叫地回過了神。
“恩?”
“怎麼?還在想你男朋友公司的事啊?”
我趴在桌上深深呼了口氣,點點頭。
“唉,也是,是夠頭疼的了……”她也在一旁替我無奈着,“這麼說你們今天肯定沒心思過節了?”
“過節?”我疑惑地望向她,“什麼節啊?”
“哇靠,還真看出你最近心不在焉的了。今天是2月14號啊!情人節啊!”
“2月14號?”我趕緊翻了翻電腦時間,“這麼快??”
“是啊,你來時沒發現滿大街都是賣玫瑰的嗎?”
“……沒注意。”我現在滿腦子全是紀景言和J氏,哪有心思注意路上有什麼,“唉,這節過不過都無所謂,我現在整天都發愁,不知道該怎麼幫幫紀景言。”
我重新將腦袋搭在桌子,深深嘆了口氣:“唉,你說可怎麼辦啊……”
黎微也無奈地聳聳肩:“確實好頭疼,這麼多個樓盤又不像自己家的房子,如果蓋得不好拆了重蓋就是,這……”
她話還沒說完我就嗖地起身,略微激動地握住了她的肩膀:“你說什麼?”
她被我嚇得有些愣神,反應了半天才吐出個:“啊?”
“我說你剛剛說什麼?”
“這麼多個樓盤又不像自己家的房子……”
“下一句!”
“如果蓋得不好拆了重蓋……”
“啊,對啊……”重蓋!
我激動地在她臉頰上巴嗒親了一口,然後大笑着連說兩聲謝謝就奔出了報社。
出來后才發現,這滿大街賣玫瑰的還真多。
唔,雖然現在是緊張時期,但買朵玫瑰來緩解緩解他那邊的緊張氣氛應該也沒啥問題吧,再說我就是給他送主意的,如果真按我的想法來做,那事情不就算解決了,到時他沒什麼大負擔,估計也會陪我過情人節吧!
想着,我便尊重心底的想法,買了十一朵玫瑰。
因為之前陪紀景言加過幾次班,所以總經理辦公室的秘書已經認識我了,絲毫沒廢話就放我進去了。
我進去后發現紀景言正仰在椅背上休息,他的嘴唇周圍長出了一層鬍渣,下眼瞼上也出現了一層淡淡的黑眼圈,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不止一點點。
我在心底輕嘆了口氣,放在以前,打死我也不會相信這個大潔癖有招一日會讓自己如此邋遢。
靜靜地將自己的棉服脫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蓋在他身上,可剛起身想離開,他的眼睛就緩緩睜開了。
“恩?”他揉了揉眼睛直起身,“你怎麼在這個時候來了?不用上班了?”
我強迫着自己傻笑起來,故意撒嬌說:“今天是情人節唉,你沒空找我,我當然得來找你啊。”接着將剛剛買來的十一朵玫瑰遞到了他跟前,“喏,情人節快樂。”
他臉上終於有了些笑容,雖說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哪有女人送玫瑰給男人的。”
“切。”我在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怎樣,還有女人跟男人求婚的呢。”搞什麼歧視。
他哼笑了下,看着手中的花,笑容越發無奈。
“朵朵,對不起,情人節都沒法陪你好好過。”
難得見他像現在這樣,有些小溫柔,有些小抱歉,那樣子讓我不由地想靠近他,將他擁在懷裏,然後輕輕說句沒關係。
事實上我也真這麼做了。
我站到了他身前,俯身緩緩擁住了他。
“沒聽過一句歌詞嗎?愛對了人,情人節每天都過。”我微笑着用手輕撫着他的背,試圖能給他一些安慰,“我相信我是愛對了人的,所以你不用覺得抱歉。”
他聽完沒有回應,而是主動伸出手將我摟緊在懷中。雖然知道他有可以從昨晚就賴在公司里沒回家洗澡換衣服,但我趴在他懷裏還是能感受到一股安心的力量。這可能就是戀人最神奇的地方吧,哪怕你處在最繁華的喧囂中,只有你愛的人一個簡單的擁抱,你都可以慢慢地沉靜下來。
我想,紀景言既然也是愛我的,那就會跟我有同樣的感受吧。
所以下一秒,我伸出手臂,用盡了力量反擁住了他。
我們就這樣擁着不知多久,我才突然想起件事,連忙掙脫開他,很認真地說:“紀景言,關於那個危樓的事我有個提議,你要不要聽?”
他顯然很有興趣,挑着眉毛說:“恩?”
“你把所有新樓的牆面都拆掉吧,反正地基和樓身骨架檢查之後不是沒有問題嗎?只是牆面在砌蓋時用了劣質的材料才會出現裂縫,如果把牆面拆了重蓋,不就可以了?”
“重蓋?”
“對!我剛來的時候粗略的想了下,如果照這種計劃來辦,只是拖延了交房日期而已,到時違約金賠償數額也不會很大。而且不是還有兩個月時間才交房?如果趕趕的話應該不會拖的太久。再有拆了問題牆體,我覺得也會是給大家一個交代。這說明J氏不是一個只能用錢解決問題的公司,更說明J氏對每位住戶都是負責的。到時再統一召開記者會,聲明一下原因,我覺得多數老百姓都不會再有什麼質疑了,畢竟J氏之前的口碑在那裏呢。”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堆,還真是把我弄得有些口乾舌燥。
紀景言靜默地想了半天,我盯着他的臉也緊張地等了半天,最後看到他漸漸露出笑容后才鬆了口氣。
他伸手抱我坐在了他的腿上,揉了揉我的頭髮說:“這個主意不錯,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有你預期的效果,但現在只有病急亂投醫了。”
“恩!反正最差也就是大家不買帳嘛。”
“恩。不過你是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
“剛跟黎微聊天時,受到她啟發的,這麼看她真是咱們的福星!到時結婚時一定要請她當伴娘才是!”
“好,等這一切都過去了,咱們就籌備婚禮。”
“安啦,肯定會過去的!”
昨天我和紀景言到底還是沒有過上情人節。
因為他想把我說的方法擬成方案打出來,今天開會時給各位股東們看下,討論后再實行。
其實對這些我是真不在乎,一輩子那麼長,一個情人節算什麼?
於是我昨天照例自己回家,不過不同的是睡覺時安心多了,今早起來時也感覺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果然心病一除,萬事輕鬆啊。
可當我即將出門,接到黎微的電話時,我就不淡定了。
她在那邊很着急的大喊着:“朵朵!你快過來呀!我家被盜了,我一個人好害怕!”
我當時被她的喊聲嚇得半死,也着急的要命,所以根本沒時間考慮“她男朋友為什麼沒在家?一大清早她還沒上班呢,家裏怎麼會被盜?”連想都沒想就打車去到她家。
當我敲開黎微家的門看到她的笑臉和整齊的屋子時,頓時無語了,喘息着瞪着她問:“我說,大清早的你沒事逗我玩有意思嗎?”
她“嘿嘿”笑了兩聲,說:“逗你玩的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