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終於見面
祁一之時候經常會做噩夢,夢見沈著,夢見他們快樂的校園生活,夢見沈著拍着他的肩膀跟他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會永遠都一直相信你,相信你不會傷害我。他從來都沒有夢見過沈著指責他,討厭他,用那種蔑視目光凝視他。
好像在沈著的心中,即便是他做了很多壞事,他還是個好人他,是最好的兄弟,是他最值得信任的人,但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難過。因為它不是想一個人因為他傷害了牲畜,因為他是有。目的才接近的沈著他本來就是為了傷害而身處才成為他的朋友,他不是一個好人。
即便是他因為喜歡常晴,才那樣對待沈著,但這也改變不了他曾經傷害過沈著的事實。也正是因為他傷害過沈著,嘗到了這種痛苦的滋味,他才不願意去傷害陶容傾。因為甚他傷害過沈著,沈著沒有死。所以對沈著而言,這一切最起碼在糟糕中還有幸福的的機遇。所以沈著沒有跟他計較,這符合沈著的性格和他一貫做事的風格。但陶容傾就不同了,她才不會往日的情分,而對他寬容。
而且,陶容傾是他的妻子,如果陶容傾死了,警察第一時刻間懷疑的人肯定就是他。因為他們現在目前正在離婚,這時候陶容傾被殺,警方肯定會懷疑是因為離婚的一些事情沒有談妥,所以他才選擇滅口。所以這時候他不但不能傷害陶容傾,甚至還得保護陶容傾,因為陶容傾真的受到了傷害,可能就跟他脫不了干係。況且若是陶容傾死不了,那就更慘了。陶容傾那種人。肯定會將他人狠狠地推進深淵。
今天陶容傾拿著錄音去威脅他,讓他將公司還給沈著。陶容傾肯定也在家裏安裝了攝像頭,就他做等着他做出傷害她的舉動,然後將這些證據交給警察,那時候他身上背負的可能就是兩條人命。
沈著能原諒他,陶容傾不會,所以前者上有生路,後者絕對是死路一條。
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做這種事情況,且討論青剛流產。他並不是悔過,或者說不忍心去傷害誰,他最開始就說了。他不是好人,他是抱着實現自己利益的目的才接近的沈著。
他也是為了傷害常晴才,和陶容傾在一起。所以刻不再想傷害陶容傾。此刻不過是因為不想讓自己再受到傷害或者被懲罰而已。
祁一之到了六樓的服務台問護士沈著在那一個房間,其實他知道沈著原來住的病房,但想着沈著應該快要出院了,應該是已經不在重症了。
護士告訴他就在602。那個病房其實離服務台並沒有多遠,也就兩三米的距離。如果他不猶豫,問完護士就直接過去,兩三步、三四步也許就已經到了。沈著站在病房的門口,但是他猶豫了一下。所以此刻這兩三米的距離對他來說是漫長的,就像是到天邊一樣。
他的腳很沉重,不知道自己這一秒是否應該抬起腳,去找沈著。距離太近了,護士回答的也太痛快了。祁一之一時間竟讓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才對,護士見他沒有動,問他:“怎麼了先生,需要幫助嗎?”
祁一之才從愣神中回過神來:“沒事兒,沒事兒。”
他笑了笑,轉身繼續往前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門關着,裏邊很安靜,看樣子裏面已經沒有人了。也許是有的,他們正在沉默。祁一之等了一會兒,想確定裏面沒有人以後再敲門進去。他等了大約有五六分鐘的時間,在且確定裏面真的沒有其他人的時候,他才敲了敲門。這時好沈著其實已經準備睡下了,確切的說是他是打算躺在床上玩會兒手機,看會兒電影。聽到敲門聲還以為是陸止和劉凌返回來了,就說:“怎麼啦?忘什麼東西了嗎?”
祁一之沒有回答,他等了一會兒然後說:“沒有,我是祁一之。”
聽到這三個字,沈著一下子愣住了。打開手機的手指就這麼懸在半空中,不知道下一秒是應該繼續滑手機,還是應該將手機關掉。良久后他才說:進來吧。
祁一之並沒有着急進去,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確保自己有充足的勇氣來面對沈著的時候。才慢慢的推開了門進去。
他最先看到的,並不是沈著。而是白色的窗戶,竟然顯得那麼的悲壯。祁一之感覺自己站在安靜的病房裏,聞着濃濃的京味消毒藥水味,就像是進入了陰森的地獄一樣。此刻,他的腳步變得更加的沉重。
之後他便看到了沈著,沈著冷着神,顯然也是沒有想到他會來,目光中的震驚不言而喻。但看到他之後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說:“坐吧,這邊兒。”
祁一之知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他點了點頭,走了過去,做到了沈著旁邊的位置上。沈著放下手機,問他:“怎麼有空來這裏?”
祁一之慢慢抬起頭來:“其實我早就應該來看你的。”
沈著說:“說不用,沒什麼事,我現在已經好啦,其實沒什麼大礙。”
雖然沈著是這麼說,但他那語氣中的冰冷,誰坐在這裏都能感覺到出來。祁一之想說一聲對不起。感覺這聲對不起,實在是有些多餘。
因為他即便是說了沈著肯定也不會相信,我祁一之有些後悔自己來找沈著,大不了一死嘛,還不如進監獄來的痛快。起碼那樣他不用跟任何人道歉。
“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沈著問他。顯然是並不想多跟他待一秒。想早點問清什麼事情,然後讓他走人。
祁一之猶豫了一會兒,回答說,“五年前的事情,想必你都已經知道了吧。?”
沈著笑笑:“其實那些只是我的猜測,具體是什麼樣子,我並不知道。但我醒了之後,你沒有來看我,其實我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已經整明白一些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你沒有來。所以沒有關係,既然你不來,那就不來吧。我也不想去追究什麼,那些事情如果我追究起來,會讓我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讓我覺得難過。也許你覺得我應該報復你,但報復你,何嘗不是揭開自己的傷疤呢?所以,不用好奇,我為什麼什麼都沒有做。雖然睡了五年,但現在,然後貌似生活也挺好的。你還不知道你,我常晴在一起了,這些年她為我做了那麼多事情,讓我知道這世上還有真正愛我的人。所以,五年前的失去,對我而言也許是一種幸福呢。”
祁一之驚訝的看向沈著,“你們兩個在一起了?”
沈著點點頭:“怎麼了?我們在一起不好嗎?這樣的話,彼此都不會受到傷害。”
“是嗎?”祁一之冷笑一聲,什麼不報復?這才是最狠的報復啊!
搶走他心愛的女人,讓他心愛的女人照顧他這麼多年,這不是報復是什麼?
“不是嗎?”沈著問,“難道你覺得,這些年我只有失去,才算是幸福嗎?”
“你還是怨恨的。”祁一之說。
“也許吧,沒有怨念是不正常的。即便是你相信,我也不相信自己能被這麼傷害,但是內心一點怨恨都沒有,甚至還感謝你們。”
祁一之當然知道,換做是他,別說是怨恨,估計報復是絕對少不了的。他若是沈著,可不會像現在這樣還平心靜氣的跟他聊天,不將他打殘廢,他絕對不會罷休。所以從這一點來說,至少沈著說的也不算太差,他可能真的不準備報復。
“那你打算怎麼做?”祁一之問。
沈著回答說:“並不打算怎麼做,你只需要將我的一切還給我。當然,現在的公司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公司,你若是不想還給我,也無可厚非。我提出了這個要求,答不答應你隨意。若是你答應,我不會說什麼,若是你答應,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算了?
雖然沈著出事兒的時候,公司才剛剛起步,但公司的盈利並不少。在常晴的幫助下,公司的生意可以說是蒸蒸日上,否則沈著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買了房子。
這麼多錢,就這麼算了?祁一之不相信沈著能真的放下。
“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嗎?”祁一之更不相信的是,這世界上竟然能有人不在乎別人那麼狠狠地傷害了自己,甚至要置自己於死地。
他怎麼可能不在乎呢?即便是佛祖也不可能做到這樣的寬容。沈著卻只是笑笑,那張臉上看不出任何仇恨和怨恨的表情,似乎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他並不在意,或者說並不願和他計較這件事。
祁一之不明白他的內心此刻充滿了疑惑。他的目光緊緊地凝視着沈著,等待着面前這個男人給自己一個回答,一個解釋。
片刻后,沈著緩緩道:“其實我也並不是不在乎,早上還很久之前,我也想過想要報復你,想要報復陶容傾,想要奪走屬於我的一切。可是當我真正醒來的時候,突然發現報復,是那麼的蒼白,那麼的無用。報復,也許能讓我得到一時的快樂,也許能讓我覺得我自己對的,或者說我是站在正義的那一方。但那有什麼用呢?也許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也許是傷害過我的人,會因為我的報復而感到難過,恥辱,後悔自己不應該這麼做。可人生並不只有這件事情。我並不覺得報復一個人,然後自己就能獲得幸福。你不要認為我是一個好人,我要不是念在,我們的情誼上,才不會決定寬容的處理這件事情,不和你計較。我只是很累,我只是覺得這世上有很多的幸福還沒有享受到。或者說我現在已經感覺到了滿滿的幸福。所以我不需要通過報復你來得到這些幸福得到快感。我已經很快樂了,雖然在病床上躺着得這幾年我哪裏都去不了。很多想做的事情也都做不了,甚至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公司被你們拿走,我卻無能為力。但五年之後我得到的要比那個公司多的多。這麼說來的話,這五年的休息也讓我明白了很多事情。不過,說說到底,我的公司,我還是希望你能還給我。”
祁一之冷笑一聲說:“到底你說的這麼好,不過也還放不下這一切罷了,何必說的這麼好聽呢。”
沈著回答說:“我的確是放不下,但我只是想要得到我應有的那一份。至於其他的,那是你和陶容傾你們努力爭取來的,不是我的。我想要的只是我離開的時候,那個公司的樣子。而不是你們後來努力之後,現在的公司。祁一之你明白嗎?”
祁一之心裏冷笑,說的這麼好聽,到頭來不還是想要拿回自己的一切嗎?
這和那些報復別人的人有什麼區別?不過是一個拿的多一個拿的少罷了。沈
著繼續說:“其他的事情我不會再計較了,只要你將我之前的東西還給我。你撞我的事情我不會再告訴任何人,我不會再追究這件事情。只是以後我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面了。我想你也沒有辦法把我當成是朋友,我也沒有辦法再繼續和你做朋友。我們就不要這樣虛偽的繼續交往!成為陌生人吧!各自去過各自的生活。日後若是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也不希望你能伸出援手。因為我不希望那個傷害我的人,最後卻幫了我,這樣會讓我覺得我更應該原諒你。但其實我並沒有原諒你,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就這樣吧,算了。所以也就無所謂得到不得到,無所謂失去不失去,對我來說都沒有那麼重要。”
“是嗎?什麼對你都不重要嗎?”祁一之問,“陶容傾呢?你的兒子呢?你會原諒她嗎?”
“天兒是我的兒子,我自然會照顧。會給他一個好的生活和好的生長環境。至於陶容傾,她是天兒的母親。你我都不計較了,更不可能去計較陶容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