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星海，血海（五）

二人一起回了旅店，回去的時候已經快到凌晨。馮星平時看起來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實際上早已心急如焚。可是擔心又有什麼用，該發生的，總會發生。

馮星與徐封走後，白澤與白兮並沒回旅店。白兮帶着白澤去了一處陌生的地方。

已經是凌晨，白澤跟着白兮已經走了兩個小時了，白兮一直不聽下。

“白兮，你要帶我去哪兒”白澤實在忍不住了。

“馬上就到了，馬上就到了。”白兮看着他有些不耐煩，寬慰道。

二人又走了片刻，來到一處竹林。冬天的夜裏，尤其是東城的晚上。如果不是他們裹着羽絨服，真的會被凍死。

“白澤，你看那天上的那顆星星好看嗎？”白兮笑着說。

白澤心想走了那麼久，僅僅是來這竹林看星星，他又不想掃了白兮地性。他無奈得順着白兮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顆異常閃亮的星，星星很耀眼，很吸引人。他一下愣住了。雖然是冬天卻沒想到這星空如此燦爛。那星星好像有魔力一般，白澤看得着了魔。

他看見那星星變成了白兮的樣子可愛又張揚。她抱住了他，輕輕地親吻。她溫熱的嘴唇充滿了魔力，他捨不得，輕輕地咬着。他看不清她的眼睛，只是忘情地吻着。如果這是一場夢，他也不想醒來。是她抱着他的腰，解開了他的衣服。他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只要她開心就好。

他見她嬌羞的模樣，男人本能似得開始舔弄，她笑靨如花。彷彿這個世界只有他們兩人。不知怎的這冬天的夜顯得如此的燥熱，二人在這星空之下，無心去看這竹林星空，只知彼此才是眼中唯一。

“澤，我好愛你”白兮面色緋紅看着白澤在忘情地愛着她。

“嗯，我也愛你，讓我一直愛你，好不好？”白澤揮汗如雨，看不到白兮的淚順着臉頰落在了地上。

“好。”白兮輕聲說道。

“澤，澤，和你在一起，我好幸福。我快要融化了，我……”

所有的纏綿結為冬日晨曦的冰霜，第二天清晨，白澤醒來發現自己在睡在竹屋裏。他看了看周圍擺設，像是某個景區。他怎麼來到這裏的，昨晚發生了什麼？他記得不太清楚了，只是記得他和一個女人纏綿。

“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嗎？”白兮打了盆熱水，端到了房間。

白澤看了看白兮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有些認不出了。這還是那個任性調皮的白兮嗎？

“看什麼呢？”白兮看着他一臉茫然的表情。“快來洗臉。”

白澤想着昨晚發生的事情是真是假，他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很疼，是真的，他確信。

他看着白兮，白兮一身紅衣，笑靨如花，像是剛剛成婚的妻子。二人用完早飯。

白兮看着他傻傻的樣子，笑道：“澤，來，我帶你去看看我在後山種的草藥。”

她拉着他的手走出了竹屋，來到了後山，明明是冬天可是這裏的草藥卻很茂盛，漫山遍野各色的鮮花，她告訴他各種草藥，各種鮮花。

白澤看着白兮在山野間歡笑的樣子，他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又不願相信。

就這樣也挺好，就這樣也挺好。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開口問道：“白兮，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白兮依然笑着說：“澤，你看太陽快落山了。你看那邊的雲好漂亮，以前怎麼從來沒發現。”她的手拉着白澤的胳膊，指着西方的天空。

是啊，今天的黃昏真的好漂亮。為什麼以前沒有發現呢？白澤也在想着。

“澤，今天過得好快啊，你開心嗎？”白兮靠着白澤的肩膀坐在草地上看着太陽一點點消失在地平線。

白澤點了點頭，撩了撩白兮被風吹亂的碎發，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嘴巴忍不住地親了上去。他以為她會躲，卻沒想到她的回應更加激烈，二人在這日落之前用最原始的方式，表達着對於彼此的愛，雖然這愛，遲了近千年。他們終歸在了一起，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天。

太陽終於落了下去，美夢終於再次醒來。

白澤看着眼前的一切變成了冰雪的世界，只見馮星雙眼發紅，面目猙獰，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個像是白色獅子的東西，這是我嗎？白澤一下意識到這才是真正的自己，原來自己和人類終歸是不一樣。

他看到了自己的眼睛，那是母親給他的東西，那個能看穿人心，也能看見自己的內心。原來在自己的內心深處，曾經有這麼一個女孩，他為了她封住了自己的眼睛。為了她，縮減了自己的壽命，最後女孩離開了他，與她愛的人長相廝守。

反正他也不會知道了，他永遠都只會是一個孩子，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這人間的煩惱，這世界的歡喜憂愁，他再也不會感受的到了，這些是他看到的。

而那些他看不到了，永遠地停在了她的心中。

白澤得到了自己的眼睛，確切地說他完全地擁有了的眼睛。“你以前就認識我，你這些年還好嗎？”

白兮一身紅衣，面色冰冷，沒有說話，遠遠地站在那裏。

他見她如此，也沒敢再上前去。他不是不夠勇敢，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心再一次受傷害。他這一次用自己的眼睛清楚地看透了自己的心。它被傷的支離破碎，他是那樣的義無反顧，而她卻只是冷冷地站在那裏一語不發。

最終他親眼看着馮星用手把白兮的靈魂打散，只留下一件紅衣，在這個冰雪的世界顯得格外的顯眼，他沒有阻止，他覺得這一切可能就是冥冥中註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