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緩緩溢出的悲傷

夏擎宇公寓。

抱着凌筱進門，夏擎宇將她扔上自己的床榻。

十餘分鐘的車程，仍然沒能夠讓夏擎宇冷靜下來。他如一頭瘋狂的野獸，三兩下撕破了凌筱的衣服。

凌筱閉着眼睛任他擺佈，嘴角還噙着笑，就好像這一切，正是她所期盼的。

夏擎宇的唇貼上凌筱的身體，在她身上一點點的游移。凌筱始終笑着，夏擎宇越瘋狂，她笑得越歡。

“啊~”隨着凌筱的一聲呼痛，夏擎宇終是完完全全得到了釋放，累了一晚的夏擎宇翻身倒在凌筱的身側，靜靜喘息。

待他完全冷靜，側過頭來看凌霄的表情時。發現凌筱的嘴角依然保持着微笑，可是眼角，卻是悄然滑下一顆晶瑩的淚珠。

朝陽初升，亮光從窗帘縫中透入屋中，正映在凌筱臉上。那淚珠只是小小的一點，在陽光的映射下，閃着七彩的光澤，沿着凌筱長長的眼線靜靜滑落，最後無聲地滴落在床單上，瞬間消失無蹤。

好像是悲傷已經盛滿了心臟，終於裝不下了，從縫隙里溢了出來。而那淚珠的主人，似乎並不想別人發現自己的淚，又匆匆將她藏了起來。

只是那麼一瞬，夏擎宇忽然覺得凌筱一直掛在嘴角的，那好看的笑容，是那麼刺眼。就連昨晚歡愉的笑聲，那一句句帶着酒氣的話語，都像針扎一樣刺痛了自己。

鬼使神差的，夏擎宇微微起身，張開嘴唇，吻上了凌筱眼角的淚痕。

“好澀，好苦……”他輕輕呢喃。

“大約是混了眼屎的原因吧。”凌筱觸電般猛然起身，不着痕迹的一把抹掉眼角的淚痕，揉着額角，故作輕鬆：“昨晚真是喝的嗨了，睡相太難看了，讓夏總見笑。”說著就要起身，人剛下床，一眼便瞥見自己趟過的地方，那一片紅梅……

“……不，不早了，我該走了。”凌筱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想讓一切看起來更自然一些。她狼狽的胡亂穿上衣服，也不顧自己髮絲散亂，眼布血絲，便開門沖了出去，絲毫沒有給夏擎宇開口的機會。

“真是一個……有趣的女人……”夏擎宇看着那片紅梅勾起了唇角：“才這麼一會兒，就開始期待和你再次見面的情形了呢，凌筱……”凌筱二字出口，嘴角的笑意無限擴大。他翻身下床，一把拉開窗帘，看着凌筱小小的身影從樓下跑過，消失在視線盡頭，由始至終，嘴角的笑意都沒有停止過。

不知名的小巷中，凌筱蜷縮在角落，把頭埋在膝間，眼淚終於還是決堤了……

哭了一會兒，思緒漸漸清明起來，凌霄只覺得自己周身都是涼冰冰的，蹲着的腿不住打顫，撕裂般的疼痛從那裏襲來，若不是有牆根靠着，只怕要一下子坐到地上了。

“嘶……”凌筱自然清楚這疼痛的原因，閉着眼吸氣，雙手不斷揉着自己正在打顫的腿，並試圖扶着牆壁慢慢站起。

“嗡……”凌筱剛剛起身，兜里的手機就振動起來。掏出一看，來電顯示跳出了“爸爸”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