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被算計了
“哦不！不是見過，是我遠遠的看到過你。沒錯，就是看到過你！”邱玲故意提高了音量：“應該是在夜魅酒吧，前段時間我因為公事，跟人約在了酒吧包房，在路過吧枱的時候看見過你，那時候你斜倚在吧枱邊，手裏拿着一瓶威士忌，也是這樣很豪爽的仰頭大口喝着。我當時還跟同事提到過，有同事說，經常在吧枱那個位置看到你，你是那裏的常客呢。”
“什麼？”杜美蘭本來見有人過來，收斂了些許。如今聽到這麼一說，又沖了過來：“混跡酒吧？還常客？擎宇，你這都是找的什麼人啊！這天地底下好姑娘這麼多，你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哎呀！那個字我都說不出口！”她氣呼呼的說話一通，又好似想起了什麼，拉着夏擎宇的胳膊：“什麼也別說了，趕緊的，趁現在還沒錯的太離譜，你們也別辦什麼婚禮了，趕緊去民政局，把這婚離了，要是讓這個……進了門，我這輩子算是沒臉見人了！”
凌筱終於忍不住了，一把甩開夏擎宇的胳膊，冷聲道：“我敬您是長輩，一直忍着，可您說話也不要太過分了吧，我是什麼？你想說什麼？雞？還是別的什麼更不堪的詞？我現在就清楚地告訴您，沒您想的那麼昂臟，那酒吧是我開的，我是老闆，我每天去，有什麼可說的嗎？至於喝酒，我覺得就更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是愛好而已，我從沒做過你想像的那些事，也請您不要根據不着邊的三言兩語就隨隨便便把別人想像的那麼不堪！”
“噢！對不起對不起！你瞧我這嘴巴，本來是想來祝賀一番的，誰知道害你們不愉快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伯母，這會去酒吧的也不一定都是壞女孩啊，您別想太多。”那女人還嫌不夠，又湊過來摻一腳，嘴上不停地道歉，可是聽着她說的那些話，明顯就是在挑事兒。
“你這女人！我果然沒有想錯！還沒進門就敢對我大呼小叫，這以後還得了！你給我滾！給我滾！”杜美蘭瘋了一般，彷彿完全不知道自己處在什麼場合，衝上來就想伸手抓凌筱的頭髮：“你這個賤女人，我絕對不會允許我的兒子娶你進門，你給我滾！”
動靜太大，酒席中幾乎所有人都看向這邊。夏擎宇徹底發火了：“媽，夠了，您要是再這樣，我要請小天先送您回家了。”語氣冷得結冰，就連近乎瘋狂的杜美蘭，聽了身子也忽的一顫，硬生生把接下來要罵人的話咽了回去，只敢死命的瞪着凌筱。
“老夫人，您別生氣了，來，您喝點果汁降降火。”邱玲扶着杜美蘭退後一些，拿了杯果汁給她，又在她耳邊耳語幾句。杜美蘭的神色一開始極為憤怒，但她說了幾句之後，竟然就平復了下來，甚至嘴角還有笑容。
“行了，你要控制一下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都要看場合，兒子新婚，你別瞎鬧。”夏洪江抱歉的看了凌筱一眼，也走過去勸自己的老婆。
“啊，你說得對，剛才是我不對，有些無理取鬧了。”杜美蘭喝完了果汁，走到夏擎宇跟前：“擎宇，剛才媽一時沒控制好情緒，你別生媽的氣。”
“媽，你確定可以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緒？不然，我還是先讓人送您回去休息吧。”夏擎宇的面色絲毫沒有緩和，全是因為他剛才試圖過來拉凌筱，凌筱卻碰都不讓他碰了。
“你這孩子，媽都跟你認錯了，你還得理不饒人了！”杜美蘭眼看又要發作，邱玲在她斜後方扯了扯她的衣服，方才讓她消停下來。
“好了擎宇，你放心吧，我會看着她的，就別送她回去了。”夏洪江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自己老婆。
“好吧。”夏擎宇默了半天，才點頭。
吵鬧總算告一段落，沒了熱鬧看，大家又三兩成群的聚在一起，繼續了之前的談話，大部分，談的都是生意。凌成業和蔣芳晴，從始至終都沒出現在凌筱身邊，就連凌筱被婆婆侮辱，他們也只當沒看見，冷冷的站在一旁。凌筱心情本就不好，被這麼一鬧，簡直低落到了極點，敬酒的工作也差不多完成了，她對夏擎宇道：“我有些累了，想去化妝間休息。”
“好，我陪你。”夏擎宇伸手想扶凌筱，凌筱後退一步，避了過去：“不用了，我想一個人獃著。”說罷，自顧自走掉了。
夏擎宇尷尬的收回手，失落的看着凌筱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化妝間裏，凌筱疲憊的坐在梳妝枱前，泄力的趴在梳妝枱上，單手揉着眉心。本已經一天多沒吃東西了，再加上忙了這麼久，剛才又吵了一架，此刻的凌筱是真的累了，渾身都使不上力氣，兩眼發花，身體累，心也累。
“小姐。”一個女服務員站在化妝間門口敲門。凌筱蔫蔫的回應：“什麼事？”
“剛才有位先生讓我送這塊蛋糕和這杯牛奶過來，他說您一天沒吃東西，現在肯定餓了，讓您趕緊吃了，別餓壞身體。”服務員一邊說著，一邊端着托盤走近，把蛋糕和牛奶放在凌筱面前，就退了出去。
凌筱正餓得慌，來不及多想，拿起蛋糕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牛奶：“哎……果然，心情再差還是得吃飯啊，絕食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不值當啊！”
填飽了肚子的凌筱瞬間覺得心情也沒有那麼鬱悶了，想着剛才對待夏擎宇，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雖然他母親很過分，可是平心而論，他對自己還算不錯。
這麼想着，凌筱決定去找夏擎宇。
從化妝間出來，有一道很長走廊。凌筱沿着走廊，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覺得腦袋發沉，好像有點兒……天旋地轉。
凌筱晃了晃腦袋：“難道是餓得太久，然後剛才又吃得太猛了？怎麼會犯暈了？”本想着過一會兒就沒事了，便強撐着繼續往前走，誰知道越走人越迷糊，等到將出走廊的時候，看眼前的事物，幾乎都帶了重影，得要靠扶着牆壁才能站得穩。不僅如此，身上明明穿的不多，禮服還是抹胸的，應該很涼快，怎麼此刻卻是異常的燥熱，彷彿身體馬上就要爆裂開來。
“不對。”凌筱使勁咬了一口自己的胳膊，努力保持着最後一絲清明：“剛才的事物有問題！”反應過來之後，踉蹌着往外跑，她心下有預感，既然被下了葯，肯定不會這麼簡單結束，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到人多的地方，就算是暈倒，也要暈在大堂上，這樣眾目睽睽之下，使壞的人便不敢做什麼了。
“小姐！你可真美啊！”還沒走幾步，迎面便撞上一個肥碩的身體，凌筱只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撞掉了……
“你幹什麼，讓開！”凌筱感覺到男人正抓着自己的胳膊，本能的反抗，想要推開他跑掉。
“誒！漂亮的小姐，別生氣啊，你很熱是不是啊？讓哥哥我來幫你涼快涼快？你看你，滿臉兒通紅，真實可人兒，可饞死哥哥我了！快來，讓哥哥親一個！”那噁心的男人噴着口水，一身酒氣，大手死死地拽着凌筱的手腕，把她的兩隻手向上按在走廊牆壁上，伸着脖子就朝凌筱的嘴巴襲來。
“你放開我！”凌筱胡亂掙扎着，忽然想起之前學防身術的時候，教官講過最有用的一招，抬膝朝着男子那處就是一下。
“啊！”男人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捂着那裏說不出話來。凌筱趁着空擋，使出了全身力氣，往外奔。
可能是葯的勁頭正盛，凌筱全身無力，跑得很慢，好幾次險些摔倒。而那噁心的男人沒過太久就緩了過來，三兩步就追了上來，扯住凌筱的胳膊，把她整個人往後一帶，緊接着狠狠的扇了凌筱一個耳光：“你這娘們兒，下手還挺黑，要不是使不出勁兒，老子就得斷子絕孫了。”說著，一把撕開了凌筱後背的禮服，抓着凌筱的頭髮，把她按倒在地，欺身騎在凌筱身上。
凌筱雙手死死護住胸前的衣服，無奈意識越來越渙散，身上的力氣一點點被抽走。眼看自己就要堅持不住了，凌筱絕望轉頭，看着走廊的轉角處，流着淚有氣無力的說出一句：“夏擎宇……救我……”
眼前的景物徹底模糊，眼皮似乎有千斤重，凌筱緩緩合上了眼帘，在最後的那點縫隙中，她好像看到一個人穿着黑色西褲的男人快步跑來……
凌筱再次醒來，是在酒店的包間裏。她躺在被子裏，身上被扯破的禮服已經換成了普通的衣服，夏擎宇坐在床沿上，背對着她，一口接一口的吸煙，整個房裏都是煙霧繚繞。
“咳咳！咳咳！”凌筱彈坐起來，剛想張嘴說話，一吸氣卻被煙霧嗆到，引起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你醒了。”夏擎宇轉身，趕緊滅了煙：“頭還疼嗎？”他的眼中除了滿到溢出來的擔憂，還有許多未名的情緒。
“還好。”凌筱用手扇了扇自己面前的煙霧，聲音有些凄涼顫抖：“昨天……”記憶快速回籠，昨天那一幕……凌筱使勁的抓緊床單。
“別擔心，昨天什麼也沒有發生，那個畜生，已經付出了代價。”夏擎宇沒有看凌筱，把頭偏向一邊：“我很抱歉，發生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