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船長就是這麼任性
絢爛，所有看見那一幕的人心裏都有這麼兩個字。
折射着陽光的武士刀進行簡單而又迅疾的突刺，每一次都猶如流星般，這樣的數十次突刺匯聚在數秒之內，形成流星雨一樣的光輝。
白雷臉上露出快要開花的笑容，不愧是他挑選的船員，實力就是不容置疑。
他不需要擔心凱因會趁自己分心偷襲，或者說，整個基地的海軍士兵都不會出手。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海軍士兵也是人，更何況有凱因這樣的上官，自然本能會偏向威廉，讓他報仇。
後背，肩膀，腦袋，一刀刀刺穿身體，留下一個個傷口，那種異物刺穿身體的感覺，巴扎菲十分清晰的體會到，鮮血狂飆。
他轉過身，滿臉刀傷加血，看起來無比恐怖。
風從後面傷口吹進，從前面吹出去，血不停在流，傷口傳來一陣陣刺痛，神經在瘋狂叫囂着痛。
“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沒死？”巴扎菲滿臉崩潰地大喊大叫，風刮過傷口，發出嗚嗚怪聲。
威廉冷冷望着他，聲音更冷道：“三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如何令你明白自身罪惡，苦心專研人體不致命傷口，這就是成果。”
殺一個人很簡單，手起刀落，一條生命就會逝去。
可那樣痛快的死法，絕不是威廉想要給予仇人的死法。
他要讓巴扎菲深刻體驗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巴扎菲眼眸浮現出瘋狂，海賊凶性在退無可退的時候盡顯，身子飛撲過來，染血的長發飄揚，他滿臉猙獰道：“臭老頭！！！”
砰，一聲槍響，旁觀的安東尼開槍，子彈洞穿巴扎菲太陽穴，送他上路。
噗通，失去生命的身體掉落在地面，血染紅沙子，凝固在一起。
安東尼手在發抖，嘴唇抿起，表情卻沒有畏懼，僅有堅毅。
威廉沒去責怪他擅自出手，靜靜凝視着失去生命的巴扎菲，心裏忽然升起一股濃濃的空虛感。
結束了，他嘆口氣，從摘下佩戴的白色薔薇，扔在巴扎菲的屍體上，喃喃道：“給我下地獄懺悔自己罪行吧。”
說完這一句話，他收回刀，轉過身看向另一邊。
白雷鬆了松筋骨，大聲道：“威廉，接下來我要和凱因一對一，你不要插手，聽明白嗎？”
威廉點點頭，並沒有說話，他已經完成該做的事情，接下來是生是死，都已經沒什麼關係。
若白雷失敗的話，他會乖乖讓海軍抓住，槍決，下去陪伴家人。
若白雷勝利，按照男人的承諾，他必須要成為一名海賊，所以，白雷還是失敗比較好。
威廉心裏轉動着一點都不儒雅的念頭，默默圍觀。
凱因脫下大衣，再用力一扔，強健肌肉疼凸起，黑色背心撐得快要裂開，他翁聲道：“你們也別插手，這傢伙交給我親自處決！”
“嗨，凱因上校，”周圍海軍回答得很整齊，顯然早已經習慣長官愛單挑的毛病。
同時，他們對長官的實力是極為自信，鋼拳凱因，這個稱號可不是隨便得來，全憑一雙拳頭打出來的。
風刮過，捲起地面的砂礫，陽光如蜂蜜一樣金黃，兩人隔空對視。
少許，白雷蹲下身從地面撿起一個小石子。
凱因不敢大意，渾身肌肉繃緊，嘴上毫不留情地嘲諷道：“你該不會想要用那個小石子當武器吧？”
白雷沒有回答，握着石子，重重在自己左眼上一拍，鮮血飛濺，嘩嘩流下，直接讓他左眼無法睜開。
“這樣就公平了。”他面色平靜地說一句。
這小子……凱因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複雜情緒，該怎麼說呢，這一瞬間，他確實被那小子給觸動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如此性格的海賊，最近的海賊不是囂張到無腦，就是欺軟怕硬，很少可以看見如此硬派，真漢子的海賊。
“真遺憾，既然你是海賊，我就不會留手，堂堂正正攻過來吧！！”凱因大喊一句，扎開馬步，沒有先出手，人家展現男子漢氣概，他自然不能示弱。
白雷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抬起腳狠狠跺在地面。
百裂腳！
轟隆，地面震顫，一道裂痕陡然浮現，從左右延伸，最後匯聚成一個圓形，若有人用尺子去量，一定會發現，裂縫長度為百米。
沒錯，裂地百米，又是用腳，故稱百裂腳。
別吐槽招數的簡樸，從穿越者海賊團這個名字就可以看出，白雷是一個起名廢。
白雷蹲下身，手掰在縫隙猛地一掀，土地硬是被掀起，如一個巨大陀螺，上面圓，下面尖，飛撲向前方的凱因。
轟轟，空氣發出尖銳音爆聲，凱因並不畏懼這個石頭，他更關心，白雷會從哪裏攻擊？
左右？
還是躲在巨大岩石後面？
凱因心思電轉，愈發慎重，右手臂青筋暴起，肌肉似是澆灌鋼汁，充滿一種力量的美感。
“哈！”他厲喝一聲，右拳揮出，擊打在飛來的土地中央，宛如一層樓的土地崩裂成一塊塊，灰塵四起。
在哪裏？凱因眼眸迅速掃向每一塊碎石，尋找隱藏的那道身影。
“凱因上校，你看前面！”一名海軍的提醒聲傳過來。
凱因一愣，目光總算是掃向前方，圍牆被撞破，白雷拎着威廉正在飛奔跑開。
喂！混蛋，真得就是一瞬間啊！凱因氣得跳腳，咆哮道：“追！另外讓軍艦出港，居然敢三番兩次戲耍我，那小子讓我抓住，非揍扁他不可！”
懵逼的人不止凱因，連威廉都懵了，以他的人生閱歷都無法反應過來。
就像是觀眾買票入場看一個宣傳許久的戲劇，結果一個個都落座好，主演突然宣佈罷演，這麼任性對得起觀眾嗎？
被拎着飛奔一會，他反應過來，叫道：“你竟然跑了？”
白雷飛奔在陸地上，轉頭，左眼依舊被血覆蓋，他表情笑得很開心，“你都已經到手了，沒必要和凱因繼續發生衝突，我還要趕緊出海去可可西亞村，找草帽算賬。”
開頭一句總覺得充滿歧義，還有可可西亞村是哪裏？草帽又是誰？威廉心下苦笑，突然對未來有些頭疼起來。
這位船長絕對很任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