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想和現實
從這個問題來看，對方顯然是懷疑他身份，卻又不太肯定，所以才會繼續詢問，若一個回答不好，怕是免不了一番爭鬥。
白雷眼珠子轉了轉，笑呵呵道：“不瞞上校大人，我家是洛島的樂瓦村，我從小就是捕魚的好手，拜村子裏的葯老為師，夢想有一天成為海軍大將。”
“三天前我遇到一名戴着草帽的海賊，本想擒下來當做是送給海軍的見面禮，誰知實力不濟，被打飛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凱因上校右眼盯了他一會，點頭道：“好，你上來吧，記住，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
“瞧您說得，我就是搭一個順風船，哪裏會耍什麼花樣，”白雷摸了摸頭，一臉純真無邪。
有名海軍放下軟梯，他游過去，手腳迅速地爬上來，背心和短褲都濕透了。
他不在意，笑道：“兄弟，有沒有水喝？我游那麼久，早口渴了。”
這名海軍性格顯然很好，點頭道：“嗯，你等着，我去給你拿。”
白雷笑了笑，眼眸打量一下周圍，甲板海軍數量在三十名，面色看起來很嚴肅，似乎在警惕什麼。
船尾，和船身兩側，都有海軍士兵巡邏，若說是巡邏的話，未免太誇張了。
一會兒，海軍士兵拿着一瓶水過來，他接過水，笑道：“麻煩你了。”
說罷，他擰開瓶蓋，仰頭咕嚕嚕喝起來，將瓶子裏的水統統喝乾凈，他面色滿足地呼出一口氣，身子靠在船欄道：“我叫白雷，你叫什麼名字？”
“安東尼，”那名海軍回了一句，笑容有幾分拘束，顯然是那種平時就不會說很多話的人。
白雷點點頭，眼眸一轉道：“你們船上是不是押送一名兇惡的海賊啊？”
安東尼面色一陣緊張，手抓着槍道：“你問這個幹嗎？”
他眨一下眼，爽朗道：“哈哈，我這個人就是好奇心重，什麼事情都要弄個明白。看你這個緊張的樣子，絕對是新兵蛋子吧？”
安東尼訕訕一笑，手鬆開槍，回道：“嗯，我剛到148支部三個月，結果就遇到這麼重要的任務。”
白雷拍拍他肩膀，一副前輩的口吻道：“放輕鬆點，東海是最弱的海域，需要值得注意的傢伙就是兩個，一個是將我打飛的草帽路飛，那傢伙絕對是不得了的大海賊苗子。”
“另一個是誰？”
“嘿嘿，另一個就更不得，穿越者，我相信他遲早會登上海賊王的寶座。你以後要是遇到，最好躲遠點，不是我嚇唬你，就你這點本事，上去就是送死。”白雷面不紅氣不喘，半點害臊的心思都沒有。
安東尼似懂非懂，獃獃道：“可東海最厲害的海賊不是那個惡龍嗎？”
白雷哼了一聲，擺手道：“那傢伙不行，膽子都被嚇破了，只敢躲在一個小島稱王稱霸，遲早會被打飛。”
說到這裏，他肚子咕咕響起來，伸手一摸，他詢問道：“我游那麼久，肚子都餓了，海軍一般幾點開飯？”
安東尼想了一會，道：“六點，還有一個小時才是開飯的時間，不過我房間有仙貝，不介意的話。”
“不介意，我怎麼可能會介意，”白雷一口打斷，摟着他肩膀道：“麻煩你去拿出來，我怕進去會讓你們長官懷疑，到時候趕我下船可就遭了。”
他面色頗為尷尬，辯解道：“凱因上校不是那樣的人，就是外表凶了一點，平時對我們這些部下都還挺好的。”
白雷摸了摸下巴道：“原來如此，那傢伙是外表兇悍，其實骨子裏會給小貓喂牛奶，喜歡可愛圖案的上校嗎？”
聽完這一番話，他自動腦補出一個畫面，凱因上校穿着粉色小熊睡衣，蹲下給小貓喂牛奶。
……好違和，安東尼連忙搖頭驅散那個畫面，連忙跑開道：“我這就去幫你拿。”
“哦，拜託啦，”白雷舉起手說了一句，又轉過身，望向蔚藍的大海，欣賞着被夕陽渲染的晚霞。
裹着些許鹹味的海風吹拂在人臉上，額前的碎發微微搖擺，他舒服得比起眼睛，想着將來擁有自己的船和船員，會進行着什麼樣有趣的冒險呢？
嗯，一定要蓋過草帽，想起草帽路飛，他腹部隱隱生疼，那混蛋的拳頭還真是有力。
過一會，沉重腳步聲響起，安東尼沒回來，走過來的人是凱因上校，他將一包外表鮮紅的辣味仙貝遞過來，翁聲道：“你對東海的海賊頗為了解啊。”
白雷明白安東尼已經將話原封不動轉告這位上校，接過仙貝，笑呵呵道：“一般般啦，我是勵志成為海軍大將的男人，這麼點情報要是都沒有，豈不是徒惹人笑。”
凱因上校嘴角微揚，面色變得頗為猙獰，“海軍大將嘛，我年輕的時候，也曾夢想過。”
啪，白雷撕開包裝，從裏面掏出仙貝，咔咔嚼起來道：“現在呢？”
凱因搖了搖頭，嘆道：“我現在能坐穩上校的位置就已經足夠。”
白雷沒有露出絲毫同情，反而往他傷口撒鹽，大大咧咧道：“是嘛，說什麼年不年輕的話，那些都是借口，你就是沒志氣，就像是條鹹魚。”
“哈哈，或許是吧，”凱因不怒反笑，曾幾何時，他也是那樣鄙視沒志氣的人，後來現實折斷他的脊骨，令他無法直起腰。
妻女又折斷他的翅膀，令他無法再去飛。
當然，前者他是不甘心，後者是自願折斷。
人一上年紀，就會追求安寧生活，他不認為自己有錯。
白雷瞧了他一眼，將仙貝遞過去道：“這個仙貝夠勁，要不要嘗一點？”
凱因笑了，伸手從裏面拿出一個，咔擦一口咬碎，辣味從舌尖傳遞到大腦，他身子抖了抖，道：“這個還真是夠勁。”
“咔咔，就是要這樣才好吃，”白雷大口嚼着仙貝，面上亦是露出笑容。
凱因心裏面的懷疑徹底消失，一個會為仙貝美味露出這樣笑臉的男人，絕不可能是兇惡的海賊。
“白雷，你要不要來我手下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