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盛大婚禮
計劃,成敗,這些都已經不重要,白雷只想揮出一拳,讓那個混蛋永遠閉嘴。
他胸膛彷彿要裂開,憤怒肆無忌憚衝撞在身體內,前世今生都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心情。
這個世界不止是夢想和熱血,也有醜陋,這些他都明白,可那些都是隔着屏幕,感受並不算太過深刻。
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目睹這樣的黑暗,那種衝擊和憤怒,完全無法忍耐得住。
如此憤怒不單單因為年輕人像是拖着垃圾一樣,扯着女人頭髮從裏面拖出來。
也不是因為女人相貌生得精緻漂亮,臉部肌膚白如雪,合上眼眸,猶如童話故事裏面的睡美人。
更重要的是,女人脖子以下,一塊塊淤青密佈,豐滿的胸被拔去兩點,開了兩個洞,從形狀粗細來看,就可以判斷是為什麼開洞。
那十指被一根根掰斷,雙腳似無骨一樣,呈奇特的角度扭曲,單單是看着就讓人一種觸目驚心,反胃想吐。
這樣的場景,搭配兩人風輕雲淡的語氣,白雷能忍得住才怪。
年輕人被咆哮聲嚇呆,隨即看到舅舅倒下的屍體,他尖叫道:“你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情,舅舅是那麼和善,你這個畜生!”
白雷眼眸殺意大盛,沒有廢話,一個箭步衝上去,伸手抓住年輕人脖子,直接擰斷。
威廉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雙腳腳踏,身形唰得消失,如一陣風般迴繞在甲板一圈,刀光閃動,眾保鏢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瞬間被秒殺。
事情變得麻煩了,不僅是尤利烏斯,這下子羅塞爾商社都不會放過兩人。
可威廉沒有指責什麼,他收起刀,道:“計劃變更,我偽裝成羅塞爾商社派來的管家,你就當我雇來的保鏢,將屍體收拾乾淨,船快入港了。”
“抱歉,但我不會後悔。”
“沒關係,能有這樣一位船長,我打心底里覺得頭疼,也打心底里覺得驕傲。”
在船快要入港時,兩人打掃甲板,順便殺掉船艙內的保鏢,屍體都堆積在船艙底部。
女人的屍體用被單裹住,單獨放在一間雜物室裏面。
做完這些,他們返回甲板,大船已經駛入三號港口,白雷連忙將船帆收起來。
港口邊,尤利烏斯家早已經安排人過來接,那是一位相貌年輕的男僕,西裝打領,手上戴着一雙白色手套,他面上掛着訓練過的微笑,看起來不會讓人反感。
當威廉和白雷從船上走下來,男僕微微一愣,良好的職業素養沒有讓他露出太多表情,微笑道:“羅塞爾的分社長約翰先生怎麼沒有下來?”
白雷板起臉,沒有說話。
威廉面上露出一抹和善笑容,輕聲道:“約翰先生本來是想趕到這裏,可在半途出現一點意外,有一名女人身上帶點病,你應該明白,先生無法過來,就讓我這個管家替他出席,這位是請來的護衛。”
有關約翰的病情,威廉故意沒有說滿。
男僕自動腦補出具體事情,約翰好色的事情在上流社會中,已經不算秘密。
女人染病,估計就是下面不幹凈,約翰倒霉,染上男人都羞於啟齒的病,所以無法過來。
商人就是這麼粗鄙,男僕心裏嘀咕,面上微笑不減道:“那可真是遺憾,請您上馬車,我們去上層區。”
威廉從容點頭,踏進車廂。
充當護衛的白雷就沒有那個待遇,和男僕一起坐在駕車的座位,吹着冷風,兩匹拉車的白馬揚起蹄子,飛奔向上層區。
今天的上層區城門打開,一名名海軍持槍把守在外,方圓百米都不允許任何平民接近,以免發生意外。
馬車飛馳而來,駕車的男僕亮出身份,很容易突破這一層防線。
穿過城門,白雷都不得不感嘆,無論是哪個世界,有錢人的生活都是多姿多彩。
上層區的建築物和中下層不一樣,一棟棟房屋都顯露出洋式小別墅的美麗,地面乾淨得一塵不染。
噴泉,花圃,草坪,一樣樣美觀的景色緩緩展開,當真是五步一景,若是有手機的話,從這裏隨便拍下的畫面,都可以充當壁紙。
白雷看了看,又收回眼神,鼻子嗅了嗅,好像可以聞到飯菜的香味。
過一會,馬車停下來,男僕下車,打開車門,鞠躬道:“馬特琳教堂已經到了,請先生下車。”
威廉起身,從裏面走出來,眼眸一掃外面,瞳孔頓縮,閃過一抹震驚。
馬特琳教堂外面是一片廣場,中央有噴泉,一張張桌子環繞在左右兩側,上面擺着各色美食。
打扮乾淨的服務員穿梭在一名名衣着華麗的貴族之間,端酒收杯。
在這些貴族中間,連粗野的黑道都不得不裝出儒雅模樣,免得暴露土包子的事實。
卻不知,他們那個模樣看在那些貴族眼裏,就是沐猴而冠,徒增笑料。
當然,貴族們明面上是不會說什麼,還會擺出一副交談愉悅的樣子。
陽光灑在這裏,馴養的白鴿絲毫不認生,成群飛舞在上空,馬特琳教堂廣場上,所有來客自發分成一個個圈子聊起來,最高級的圈子就是圍繞新郎史凱。
威廉是不打算湊過去,那樣被發現的可能性太大。
可又不能完全獨立於圈子外,他找一個中等的貴族圈子,優雅地插嘴,很快就獲得圈子裏的貴族認可。
畢竟論起氣質,威廉的貴族老爺風範一點都不遜色於這些傢伙。
白雷聽得想要打哈欠,眼眸轉悠在四周,沒看見新娘的影子,桌子上的菜肴,好像都沒有什麼人動彈。
他吞了吞口水,腰桿挺直,手迅速從餐桌捏起一塊不知名的肉片,塞入嘴巴裏面。
唔,這肉味道很好吃,難道是愛莉親自做得?白雷嘴巴動了動,默默吞下肉,又迅速拿一塊塞進嘴裏。
一名服務生端着一杯杯酒路過,白雷迅速抓過一杯酒,大口喝進去,卻險些一口吐出來。
好甜!這酒不是那個酒館老闆特釀的甜酒嘛,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他心下奇怪。
服務生更奇怪,端滿的酒杯怎麼空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