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出大事兒了
沈家七爺和張家少爺為了女明星莉娜大打出手的消息第二天就上了春城日報,春城日報雖然有沈家的股份在裏頭,但是言論自由嘛,這時候文人的筆杆子簡直能殺人,別說是沈七了,就是大總統的新聞,照樣報道的不亦樂乎。就連沈三當年也被報道過遲遲不婚是因為和李少帥矯情莫逆。
因此雖然春城日報有沈家的參股,但是照樣把沈七爺的花邊新聞傳的沸沸揚揚,給莉娜的美貌又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不過莉娜怎麼想就不知道了,沈七給人開了瓢,沈三必須得給個交代,這名美名遠播的電影明星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至於後來傳出的莉娜嫁到張家做了姨太太,令眾人艷羨,這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這些大家公子的花邊新聞,對李婉來說真是遠在天邊。聽到客人們一邊喝豆腐腦一邊大談特談,李婉除了感嘆一句,過耳朵就忘了。
最近李家早餐店的生意特別好,甚至有些人專門坐着黃包車來打包帶走,而那些廠子裏的工人格外的喜歡讓李婉收錢添湯。隨着時間的流逝,李婉已經不那麼討厭系統了,因為效果明明白白的顯現在了臉上。女孩子誰不愛漂亮呢。
李婉本來就是正值花樣年華,以前也就是大病初癒,現在病好了,因為家裏有了進項,吃食種類也多了一些。以前的李婉是個嬌嬌的病美人,現在卻滿臉的膠原蛋白,臉上紅撲撲的,本來有些皴裂的小手,現在也露出了白皙的本色。
傾國傾城到不至於,但是在這偌大的西城區也算是有名的一朵嬌花了。李婉他們的顧客群體大多數工廠的工人,單身眾多,就算是沒什麼壞心思能看一眼也是好的。
一開始李家根本沒注意到這個問題,李父、李母都是老實巴交的人,只知道每天使勁兒幹活兒,別說注意到這個,就連家裏能賺多少錢都不知道,要不然李婉也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錢換給系統了。
還是有一天有個傻小子直直的盯着人看,一碗熱乎乎的豆腐腦全都澆在了手上還在那傻笑,這才讓李母看出了些端倪。
到底是當娘的心要細,注意到這個,慢慢的也發現,自家這生意越來越好,固然有豆腐腦真的好吃的原因,還有李婉弄得那啥煎餅,又方便又美味,但是也有一部分是過來看人的。
這樣一想,李母瞬時不樂意了,晚上回去跟老頭子嘀咕一下,老頭子臉色便沉了下來。閨女還要嫁人,以前是迫於生計,但是現在家裏沒有那麼難了,再讓孩子拋頭露面便有些不是那麼合適了。
李母打量着正在外面忙碌的李婉,扎了一個大辮子,身上是最簡單不過的上襖下褲,顏色也是灰撲撲的,但是卻趁的小臉格外白凈,跟外面那些黑黢黢的大姑娘一看就有些不一樣。當年算命的給自家閨女算過命,說她可是大富大貴的命格,因此,李婉跟大少爺談戀愛的時候兩老才沒攔着。
誰知道這不僅讓家裏山窮水盡不說,差點兒還把閨女的命給要了,現在老兩口再也不敢想什麼大富大貴命格的東西,只想着孩子能好好的就行。
“孩兒他爹,上次大妮兒娘跟我提過一個後生,我覺得是不是該相一相。”李母一邊琢磨着以後還是讓閨女在家待着,她跟老頭子出去擺攤,一邊把這事兒跟老頭子商量商量。
李家的早點兒攤子生意越來越好之後,上門說親的人便越來越多了,以前倒也不少,但是以前是衝著李婉的模樣來的,不是這不好就是那不好。李母當然不肯答應。不過現在卻的確有幾個不錯的後生,大妮兒娘提的那個孩子,還是個當兵的。
當兵的按說不是什麼好差事,但是那孩子卻是李家軍的兵,少帥警衛營的不說,還是個小班長。整個春城的男孩子大概小時候都有一個夢想,就是去少帥的部隊當兵,據說少帥的部隊跟別的部隊可不一樣,軍餉自是不必說,武器裝備也是一等一的好。就算是戰場上傷了殘了也不用擔心,少帥會給安排好工作,足夠以後生活。要是陣亡了那更不必說,那撫恤金足夠老子娘養老了。
年輕小夥子誰沒有個軍裝夢,尤其是少帥這樣從沒打過敗仗的部隊。
要說少帥的警衛營那更是了不得,裏面的人說不上是萬里挑一也可以說是千里挑一了。因此李母對這個便有些滿意,再加上這孩子是春城人,家裏只有一個妹子,開着一個燒餅攤兒,日子過得也紅紅火火。雖說不求大富大貴,但起碼日子也要過得去才行。
兩位老人就女兒的終身大事問題進行了第一次悔悟,之後終於達成了一致性意見,初步定下了大妮兒媽介紹的這個後生為第一號候選人。
趁着過年的時間那孩子回來兩人還能偷偷的看一看,至於讓不讓兩個孩子見一面,李母是主張見的,不過李父卻黑了臉,見什麼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前他們就是太開明了才差點兒害了孩子,這次可不能重蹈覆轍了。最多讓閨女隔着窗戶看上一眼。當年他跟老伴兒就是這麼過來的,現在過得也很好。
收拾完回屋的李婉可不知道父母有了這麼一番安排,如果知道的話,她大概也就只能呵呵了。她當然不是想當尼姑,但是現在生命都快有危險了,誰還有心情處對象。一個不小心,系統就要把宿主滅殺了。
那個什麼勞什子“烏髮神劑”可是需要四百積分,也就是四百塊錢,李婉覺得如果不好好努力掙錢,到時候砸銀行的心情都有了。
可是接下來一個晴天霹靂就劈到了她頭上,李父義正言辭的告訴她,明天她在家裏守着,他們老兩口出去擺攤。
如果不是覺得這樣做不禮貌,李婉都恨不得掏掏耳朵了。
現在他們三個人都恨不得一人長仨手了,再少一個,老兩口估計非得累出個好歹來不可。再說了不是李婉自我感覺良好,實在是兩老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老實巴交的性子,就算是沒有地痞流氓來搗亂,也有那說酸話的。
再說兩老基本不識字,算數也不清楚,他們雖然賺的是小錢,但是積少成多,一天下來也有不少,李婉擔心倆人會賠不少。因為她上次從裏面抽出了二百塊錢來,兩老根本一點兒沒有察覺。
直到那時候李婉才知道一家子為什麼會把日子過成那樣了,如果不是李婉換了芯兒,一家三口這冬天還不知道怎麼過呢,為了給李婉治病,李母可把去年的厚棉衣都賣了。
原主滿心思只會傷春悲秋,而兩老只會幹活兒,就算是當初小有積蓄,也慢慢的賠光了。就這樣一種狀態,讓李婉在家裏面歇着,別說長久的歇,一分鐘,李婉都歇不下去,大概歇了,她也就只能被系統滅殺了。
“爹,這怎麼行,咱們這麼忙,別說在家歇着了,我都恨不得再請人過來幫忙了。”李婉說道。“我不累,您老是不是累了,要歇也是您跟我娘歇着才對。”
李婉不累嗎,那當然不可能,有時候回來她的腳都是腫的,但是她做不出來讓老人幹活兒自己享清福的事兒,再說現實狀況也不允許。這是她花錢,如果只是為了維持生活,現在三分之一的工作量都沒有,說白了還是她帶累了老人。
“我跟你娘不用歇,你也大姑娘了,整天在外面拋頭露面像什麼樣子。”李父說完便坐在那裏不說話。反正他是不可能再讓女兒過去給人看的。這個沒得商量。
“大丫啊,你爹也是為你好,這人來人往的你個大姑娘到底是不方便,我和你爹給你盤算了門親事,你在家忙活也省得到時候被親家調理。這孩子可是個好後生”巴拉巴拉,或許女人在這種事情上,都有一些訴說欲,李母一邊跟李婉說著,一邊想從她那裏尋得同意感,渾然沒有注意到李婉的臉色。
被消息炸懵的李婉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兒來,或許現在也就只有一個詞能表達他的感受了:我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