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一百零一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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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小喃把蛋糕店送的紙壽星帽拼成圈,帶在付修頭上。
付修抬頭看了眼,眼裏有些茫然。
他的臉很好看,是那種貴族少年的英俊。
眼尾上揚,眸中像是墨色的夜空盛滿星辰。
司小喃笑容凝固了一下,縮回了手,偷偷把自己的臉埋起來,這兩天轉來轉去的小心思再也藏不住。
我喜歡的人那麼好看。
為什麼我沒有早點遇到他呢?
我喜歡你啊…
你要是早點出現,我就可以告訴你。
每天告訴你一百次,司小喃偷偷咬住下唇,眨眨眼睛,眼裏有些澀。
“寧決真多嘴,明天我肯定要把他牙粘起來。”
假話被拆穿真是前所未有的尷尬。
付修避開眼神思索了三秒鐘,乾脆決定拋棄形象,耍賴到底。
“就當今天是我陽曆生日,蠟燭已經點上,我要許願了。”過去三年裏,付修每年生日都在許同一個願望。
他看了眼旁邊垂着眼的司小喃。
現在那個願望已經實現了。
付修默默在心裏說出兩個新願望,然後用食指在司小喃面前的桌上敲了敲,看到她發紅的眼。
“怎麼了?”付修一瞬間慌了,以為她是生氣,立刻語無倫次的道歉,“你別哭啊,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是你問我生日…”
“我沒生氣啊,”司小喃用手背在臉上用力蹭了下,板起臉裝作嚴肅的樣子說,“我要是生氣,就揍你了,怎麼會給你買蛋糕。”
付修盯着她仔仔細細看了半天,才猶豫的把手伸過去。
小心的貼在她臉上。
司小喃畏畏縮縮躲了一下,沒躲開,便自暴自棄任付修替她擦點眼角那一點淚花。
“乖,許個願吧。”付修看着她,語氣不自覺的柔下來,跟吃了蜜糖似得。
房間裏瀰漫著好聞的檸檬熏香,跟少年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我把今年的生日願望提前預支了,分你一個。”付修的手滑到她脖子上,拖住司小喃的下巴,輕輕按了一下酒窩的位置。
指腹揉出淺淺一個坑,像是她笑起來的樣子。
司小喃被他用色相迷惑了,居然真信了這番話,對着生日蛋糕虔誠的許下心愿。
我想要快點恢復…
“我想你快點恢復。”付修說。
司小喃倏爾睜大眼睛。
懷疑他是不是偷偷學了讀心術,就等着自己說出願望。
“我剛剛許了兩個願望,那是第一個。”付修一口氣把蛋糕上面的蠟燭全部吹滅,切下帶了草莓的一塊給司小喃,“第二個願望是,希望你再也不要打架了。”
司小喃接過蛋糕,白白的奶油粘在她手上,像雪花一樣。
她嘗了一口蛋糕,不甜,可能因為心裏是苦的。
長得不好看,還特別暴力的女孩子,果然不討人喜歡。
“不要再打架了,我不想看到你出事。”那天在衚衕里,想到司小喃會受到傷害時,付修感覺自己渾身血液都在逆流。
所以許願時,他甚至把這個願望放在了‘讓她喜歡我’之前。
司小喃咽下嘴裏的蛋糕,軟軟地說,“我也不想看到你出事…”
...
二班的男生關係都挺好,私下裏經常約着到處浪,但沒有哪次比這回積極。
還沒過下午,付修電話都快讓他們打爆了。
“…付爺,我們歌都唱過兩輪了,你咋還不來?”林二木的聲音格外飄,大概是喝高了,無法無天的,“遲到罰酒啊,一箱!”
背景音里,稀里嘩啦一片贊同聲,吆喝着說把付修灌翻。
“跟我喝?”論狂,全一中沒人比得上付修。
他這話一出,那邊立刻憷了。
付修歪着脖子夾住手機,把胸前兩顆紐扣繫上,漫不經心的說,“成啊,誰先求饒是孫子。”
“艹!付爺你真他媽硬氣,爺爺搞瓶白的等你!”
“寧決你喝多了吧,等會怕是跪下來叫爺爺…”
付修懶得聽他們吵吵,掛了電話偏過頭看司小喃。
她看樣子已經準備好了,眼睛滴溜溜望着付修。
“咱們快去吧,晚了他們肯定會灌你酒的。你傷口剛好一點,不能喝太多。”
她的樣子就像是大佬身邊貼心的小嬌妻,一中喃姐的霸氣早就被丟到外太空了。
“你別喝就行,這個給你。”付修撈過一個檸檬黃的小盒子遞過去。
“嗯?”司小喃接過來,拆開精緻的包裝。
盒子裏面是一個松鼠圖案的檸檬黃口罩,比司小喃之前帶的醫院白口罩要好看十個老鼠袖套。
司小喃之前還在擔心班裏的人聚會,她帶個白口罩會不會顯得奇怪,沒想到付修會把這種細節都準備好。
“你…”司小喃特別想要給他說聲謝謝,又怕惹付修不高興,便只是朝他笑笑,飛快的抓住口罩戴起來。
付修看到熟悉的笑容,心裏軟的一塌糊塗,抓住司小喃的手腕拉着她走出去。
“你這樣,挺好看的。”
而且,口罩下面的臉只有我能看。
有種專屬的隱秘感。
她不恢復,也是有好處的。付修想了想,變成這樣小松鼠應該不舒服,冬天還好,夏天戴口罩悶悶的。
那還是恢復吧。
…付修出生到現在,第一次因為一個口罩的事情這麼糾結。
司小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腕上,被付修握住的地方燙的要燒起來了。
他的掌溫果然很高…司小喃偷偷想着,一路順從地跟在他身後,沒有要掙脫的意思。
而且她無端端覺得,付修那句‘好看’並不是安慰她的話。
他…真覺得我好看嗎?
兩個人磨磨蹭蹭走到KTV包廂,還沒適應嘈雜的鬼哭狼嚎,幾個男生就拎着酒瓶子過來。
“付爺遲到了!罰酒!”林二木果然是喝高了,走路都不穩,還惦記着把酒杯塞給付修。
寧決拿了白酒要往上湊,看到付修抓在司小喃手腕上的手,頓了一下,把半杯白酒灌進自己肚子裏。
“嘖。”付修嫌棄的推開他遞過來的紙質酒杯,不動聲色的把司小喃推到邊上。
付修往包廂中間一站,四面八方嘈雜的起鬨聲簡直要掀翻房頂。
“付爺來來來唱歌!”
“唱啥歌?先罰酒再唱。”
“對啊!三杯!”
付修沒說話,從箱子裏拎出一瓶啤酒,在桌上磕了一下撬開瓶蓋,仰起脖子直接對瓶子灌下去,揚起的脖頸在空氣中彎出好看的弧度。
吞咽時滑動的喉結,看的司小喃心疼又心癢。
一瓶子灌完,付修臉不紅,氣不喘,連個嗝都沒打,又從箱子裏拎出來一瓶。
旁邊一片起鬨吹口哨的聲音,自發的替他鼓掌。
“厲害!付爺威武霸氣!”
“靠!誰剛才要跟付爺喝的?快出來跪着!”
“寧決不是要上白的嗎?走一個呀!”
“白的?”付修隨手扔了酒瓶子,伸長胳膊拿起正中央倒了一小半的五糧液。
周圍安靜了一會,看他跟喝白開水似得灌完了大半瓶五糧液,把瓶子往門口一砸。
“服務員,上兩瓶茅台。”付修抬眼往四周瞟了一圈,問,“高興嗎?”
“高興!”異口同聲。
男生之間,沒有一頓酒喝不熟的。之前怕付修的也紛紛圍過來,興緻勃勃的要灌醉他。
付修擰開瓶蓋,蔑視地看着他們,“求饒的時候,記得叫爺爺。”
全班同學感受到無形的壓力,紛紛默契的保持安靜,用餘光注視着教室角落裏。幾個人手藏在桌膛里,用手機群傳遞他們內心的咆哮。
——凸(艹皿艹)!日子沒法過了!我快冷出屎了!
——你看後面那尊神的打扮,能不冷?不過他真抗冷啊,三九寒天的脫衣服愛護同桌
——修神是被下了降頭吧?忒恐怖了,你看嚇得老王講課都不敢大聲,怕把喃姐吵起來
——老王講課本來就是蚊子哼哼,催眠用的
司小喃耳朵里塞着付修的耳機,耳機連在他手機上,播放着不知名的鋼琴曲,節奏舒緩流暢,特別能安神助睡眠。
冰冷的木製桌面被她一個人獨佔,整張桌面都鋪着付修從車裏拿下來的薄毛毯,毯子上放着充電式暖水袋,司小喃枕暖水袋,舒服的根本不想清醒。
沉睡狀態下,體溫會比平常低一點,付修見人睡熟了,怕她覺得涼。
就乘人不注意時,把穿在外面的深灰色長風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守在旁邊盡職盡責的替她格擋一切嘈雜。
但凡有人發出的聲音可能會驚擾到司小喃,付修就立刻送上兩道閃着殺意的冰冷注視。
語文課很快結束,整個課間二班都保持着詭異的寧靜,前排女生出門上個廁所都躡手躡腳的。
直到英語老師叮叮噹噹踩着小高跟進來。
“上課了上課了,睡覺的都醒一醒啊,前後左右互相叫一叫啊!”英語老師重重拍了兩下手,扯着嗓子吆喝一聲,才轉過去翻開教案本,捏起粉筆寫板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