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鬥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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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就越來越過分,買的魚被撕開,血糊糊地丟在地上,我們還不斷做噩夢,鬼壓床。就連躲去賓館,也不太平!
“你知道我有多崩潰嗎?幾乎覺得自己神經病了。跑去找了和尚,和尚告訴我們這是客鬼作祟,收了錢做了法,可是一點用也沒有。我們又想找道士,這時候聽朋友說抱陽觀有個姓謝的高人,有認識的人遇到鬼打牆在那裏得救的,而且最近抱陽觀的符也挺出名,我們就來了,誰知道是你!”
賀樽,真是一個忠實的小喇叭,虔誠的信徒,謝靈涯在心裏想。杻陽市就這麼大,賀樽的事傳到程傑那裏,倒也不出奇。
程傑說完后,他老婆在旁邊眼睛都紅了,泫然欲泣,他吐了口氣道:“怎麼樣,你聽完了知道怎麼解決嗎?”
謝靈涯笑了起來,“你要說別的我不知道,客鬼我可太知道了!”
就前不久,他才戳死了七隻呢。
“你們找的和尚肯定功力不到家,你家這個客鬼凶是有點凶,但也只是客鬼而已啊。”謝靈涯信心滿滿,還把典籍翻出來給他們看,“飛屍流凶嘛,就是名字可怕而已。”
程傑夫婦見他信心滿滿的樣子,竟是也被安慰了許多,“真的嗎?你有多少把握?”
“百分之□□十吧。”謝靈涯也沒把話說得太滿,“今天我就和你們回去處理了,學長,咱們認識那麼久了,我能坑你么,解決不了我不收錢的。”
程傑一想謝靈涯這個人吧,雖然有些不着調,但對朋友真沒得說,於是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對了,你還是第一次見你嫂子,不但不打折還收錢?”
謝靈涯:“那嫂子給不給見面禮啊?”
大家互相一調侃,程傑夫婦的心情都輕鬆了一些,連日來籠罩在身上的陰霾消散許多。
……
夜裏道觀關門后,又休息了一陣,謝靈涯把三寶劍和符籙收拾好,和程傑夫婦一起去他們家。
大約晚上十一點,抵達了程傑家。程傑家在十七層,因為又要回去了,電梯裏,程傑的妻子樊芳本來輕鬆了些的心情又跌了下去,臉色也不太好看,程傑握緊了她的手。
謝靈涯也安慰道:“沒事的嫂子,這個活兒我熟得很。”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嘛。雖然還是不知道來龍去脈,但謝靈涯知道客鬼是什麼德性了,管它怎麼來的,滅了就是。就是迎主神的活兒到時要找一下太和觀的道士,他還沒學會呢,當時沒說是怕程傑心裏不安。
站在門口,程傑深吸一口氣才把門打開。
一進門,謝靈涯就覺得裏頭有些陰冷,程傑夫婦都有點怕,他一馬當先把燈摁亮了,掃了一圈好像也沒什麼,“先進來吧。”
謝靈涯坐在客廳,把三寶劍拿出來,擺在身邊,又將鎮宅符等物也都掏出來,解釋道:“它不是一般晚上一點開始鬧么,我們就在這兒等,等它開始搗亂了,我就把它弄死。”
程傑、樊芳:“……”
他們倆眉宇間都有點猶疑,本來謝靈涯又拿桃木劍又拿符籙的,他們都很放心了,但是一開口怎麼好像沒什麼章程啊,特別簡單粗暴。
但是事已至此,他們也沒什麼退路了。
為了寬他們的心,謝靈涯還給他們一人一張鎮宅符放在身上。然後剝了顆糖吃,一邊玩手機一邊等。
樊芳有點害怕,說道:“小謝你還是說說話吧,不說話太.安靜了。”
謝靈涯沒辦法,只好把手機收好,沒話找話。他和程傑畢業后見面少,沒什麼共同語言了,看了看他家裏,說道:“嫂子,你們這房子買了沒多久吧,怎麼柜子上就磕了。”
他看到電視柜上有個很明顯的凹陷,樊芳他不清楚,但程傑是個很注意居住環境的人,大學時把宿舍打理得都很好。
“去年才裝修好的。”樊芳看了一眼,說道,“之前被一個石像砸了。”
說到這個,程傑也鬱悶地道:“之前我和驢友一起去爬山,撿到一個石像,我看了以為是什麼古代工藝品,就帶了回來,就是放在那兒。不過我找人給看了后,說有是有些年頭了,但是並不值什麼錢,樊芳也老說不好看,我就扔了。不過搬的時候沒注意,一下給磕了那麼大一口子,心疼死我了,白忙累一回還賠了。”
樊芳也道:“是啊,怪不好看的,不過這段時間焦頭爛額,我們也沒顧上了。我是覺得別那麼快買新的,找個花瓶擋一擋。”
“就是嘛,擋一擋也挺好。”謝靈涯附和了一下,“對了,我去上個廁所。”
“等等,客用衛生間水管壞了,你到主卧去上吧。”程傑說道,還站起來領謝靈涯去。
“行……那個,就不用帶路了吧,這麼點距離。”謝靈涯說道。
程傑訕訕道:“我還是跟着你吧,坐這兒怪瘮得慌。”
樊芳也弱弱地站了起來,挽着程傑的手,“我們在門口等你。”
謝靈涯:“……”
他們非要陪着上廁所,謝靈涯也沒辦法啊,於是三個人一起往主卧走。
為了安慰他們,謝靈涯在裏面還不停地說話,方便完洗了手再出去,不過他鞋子在衛生間沾了些水,出去后一個不注意,腳下一滑,摔了個大馬趴。
“我靠!”不但是疼,而且丟臉啊,謝靈涯趴在地上,看到程傑和樊芳都是又愕然又想笑的模樣。
謝靈涯鬱悶極了,不經意往旁邊一看,卻是一眼就望到了程傑他們的床底,當時就感覺一陣涼氣從脊梁骨竄上來!
只見那床底分明躺着一個成人小臂那麼大的人形石像,雕刻得有點粗糙,但五官分明。而且這個人形石像只有一隻腳。
不是斷了一足,而是雕刻時就只雕了一隻腳,看上去極其詭異。
在床底很暗的光亮中,它空洞的眼睛與謝靈涯相對,有些磨損的一邊嘴角看上去彷彿在冷笑一般……
“靈涯啊,爬不起來了嗎?”程傑看謝靈涯趴那兒不動,一時怕他摔得受傷了。
程傑怎麼會把這麼詭異的東西放在床底下?謝靈涯一臉古怪地抬頭,“……你之前撿到的那個石像,是不是只有一隻腳?”
程傑和樊芳都愣了一下,不解地道:“你怎麼知道?”
兩人說完心中都狂跳,深感不對,想到謝靈涯的眼神,一下也往床看過去。程傑顫着聲音道:“床下面有什麼?”
樊芳也一副要暈倒的樣子。
這時卧室內的窗帘竟無風自動,空調也自己打開了,往外嗖嗖吹冷風,謝靈涯一個激靈,翻身跳了起來,大喊道:“出去!”
程傑和樊芳轉身就往客廳跑,他們倆身上佩了符還好,謝靈涯身上沒帶符,於是手捏靈官訣護體,躥到客廳抓起三寶劍。
“啊!”樊芳尖叫一聲,身上的鎮宅符竟是自己燃燒起來,她手忙腳亂地把符丟開。
這肯定不是客鬼,簡單的鎮宅符奈何不了其,謝靈涯心中後悔,早知道帶些靈祖護身符來,他連硃砂、符紙也沒帶。
地面上的米粒紋絲不動,根本看不出軌跡,但謝靈涯知道那不知什麼來路的邪門玩意兒肯定就在周遭,把符破了就是要對樊芳下手了。
不知道具體方向,謝靈涯只能橫劍喝道:“普在萬方,道無不應!”
隨着“嘶”的一聲不似人類的輕嘆,所有米粒被劍氣颳得向四周散開,形成圓環形,接着,半開的露台門發出“嘎吱”一聲。
謝靈涯順手又給樊芳身上貼上一張鎮宅符,提劍虎視眈眈,但遲遲沒有任何異動,卧室內的空調也停了。
謝靈涯把剩下的鎮宅符一股腦全都貼在屋內各個地方,不過始終也沒反應了。
程傑和樊芳都嚇得躲在他身後,剛才謝靈涯那一劍和符籙上發生的變化,讓他們倆心裏都再也沒有一絲懷疑了,謝靈涯絕對是有本事的啊。
樊芳想到露台門那聲響,帶着哭腔道:“那、那客鬼是不是已經沒了?”
“應該是不在了,不是沒了。”謝靈涯糾正道,他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但是通過橫向對比,既然能破鎮宅符,不可能吃一次儉劍就狗帶了,更可能是逃了,“還有,那不可能是客鬼。”
“可是那個和尚說……”程傑一想和尚本來也沒幹成事,頓時消音了,崩潰地道,“那到底是什麼?和石像有關?它還會再來?”
謝靈涯也不知道,索性把獨腳石像從床底拖了出來,程傑和樊芳一看,臉色都極其難看,樊芳都快暈倒了,連連後退。
這東西他們明明早就丟了,居然又出現在床底下!一想到這麼多天,可能都有這麼個玩意兒躺在床底下,他們就更加覺得窒息了。
謝靈涯把石像放在客廳的地板上,在它身上貼了兩道符,毫無反應,便確定了,“應該是逃外面去了,我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
要是早知道搞鬼的不是客鬼,他肯定不會興高采烈隨隨便便就過來,唉,還是經驗不足啊。現在他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才妥當,因為根本認不出這是什麼東西。
當然,想了半天,謝靈涯覺得最不可思議的還是……
“你怎麼會把這個認成古代藝術品?一隻腳多詭異啊!”謝靈涯問程傑。
程傑慚愧地道:“我這不是想到斷臂的維納斯。”
謝靈涯:“…………”
樊芳哽咽出聲。謝靈涯懷疑可能是被老公蠢哭的。
……
現在只好進行場外求助了,謝靈涯把手機拿出來,給施長懸打了個視頻電話。
大約過了半分鐘,施長懸那邊接通了,他估計本來在睡覺的,背景是卧室,屏幕內只出現了頭髮和一點額頭,好似還有點疑惑這麼晚了謝靈涯為什麼給他發視頻,“……嗯?”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施道長,你已經休息了啊,”謝靈涯歉意地道,“我這裏有點急事,想請你幫忙看一下,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
他把攝像頭對準了石像。
過了三四秒,施長懸的臉在屏幕內出現全乎了,清醒地道:“獨腳五通。”
“獨腳五通?這是什麼妖怪嗎?”謝靈涯說道,“我一個學長在山裏撿到的,帶回來后本來丟了,它自己又回來了,而且老作怪,剛剛好像被我嚇跑了。”
施長懸道:“南方一些地區叫五通,一些地區叫木客,還有叫獨腳神的。這就是為什麼丟不了它,因為請神容易送神難。”
程傑夫婦在旁邊吃驚地道:“這是神像?”
“山魈鬼之流,被鄉人供奉的妖神罷了。”施長懸答道,“它們受人祭祀,就給人財運,供奉獨腳五通能使主家一夜暴富。你們只請神回來卻不供奉,所以獨腳五通才會鬧事。”
民間一些精怪因為貪戀香火祭品,也會滿足民眾的願望換來祭祀,但不屬於真神,而是妖神。
程傑聽了有點心動,“所以它只是想要祭品,得到后就不鬧了,還會讓我們發財?”
程傑的妻子卻有些惶恐,這獨腳五通鬧得太凶,讓她供她也不敢了。沒聽根本不是正經神,是妖神么。
施長懸冷冷道:“如果僅僅這樣,供奉獨腳五通的人也不會越來越少,甚至最後棄之荒野,然後讓你撿到。它除了節時、每月朔日要豬羊之外,每隔三年,要殺一人。”
程傑頓時打了個冷戰,那一點心思全煙消雲散了,連連擺手,“還、還是請它走吧。”他求助的看向謝靈涯。
謝靈涯便問:“施道長,有什麼辦法可以送走它嗎?”
施長懸卻道:“送不走的,獨腳五通心胸狹隘,有仇必報。供奉他的人家稍有不敬之處,也會受到懲罰。而且你傷了它,它恐怕會更加小心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謝靈涯鬱悶地道:“我以為是客鬼作祟就沒防備那麼多,按你的意思,現在只能把它給弄死了啊,我怎麼把它引出來?”
施長懸想了一會兒,才道:“獨腳五通十分貪婪,你們可以假作祭祀把它引出來再除了。”
謝靈涯聽了感覺不是很有把握,他也不懂這禱告祭祀是什麼流程,怕出什麼岔子,索性道:“施道長,那個,你超度忙完了沒,能不能來幫忙啊?”
施長懸一時陷入了沉默,謝靈涯差點以為手機卡住了,心想有那麼難回答嗎?
好半晌,垂着眼的施長懸才道:“……好。”
謝靈涯心裏這才有底了,“要準備些什麼嗎?”
施長懸:“根據古籍記載,需要宰殺豬羊各兩頭,皮毛、血、糞穢不能扔,一併拿來做祭品,於三更時分禱祭。若非必要婦女不要在場,撞了五通懷孕會死胎。祭祀時屋內不得有燈火……祭祀之人也不得穿上衣。”
謝靈涯:“……”
謝靈涯感慨:“獨腳五通真是一個下流的妖神。”
謝靈涯擠進去一看,醫護人員正在把老道士抬上擔架,他腿都變形了,腰上還有一個大口子,鮮血淋漓。
“道長,你沒事吧?”謝靈涯問那老道士。
老道士還醒着,但是神智好像不怎麼清醒了,滿嘴胡話。
旁邊的圍觀群眾都以為這是個瘋老頭,趁着工地停工跑進去,然後失足掉了下來。
這就是上次賀樽他們見鬼那個工地,最近不知怎麼的已經停工好幾天。都這麼一會兒了,也沒見太和觀其他人來找老道士,看來裏頭確實出了點事。
“這是太和觀的道長,你們待會兒打電話到太和觀就行。”謝靈涯拉着一個醫護人員說了一句,沒等人家反應過來就溜了。
……
天色已經漸漸暗淡,太陽沒入西方。
謝靈涯提着劍三寶劍,趁施工方還沒反應過來這邊出了事,從工地一處空隙鑽進去。這裏是要建一個大型商場的,早就封了頂,現在沒有一個工人。
商場內部還沒有開始裝修,都是水泥地、水泥牆,因為沒人動工,一絲燈光也無,往裏走更是一片漆黑。
裏頭很大,謝靈涯一時也聽不到什麼響動,靈機一動,把三寶劍一放,從口袋裏拿了一小包硃砂出來,口中念咒。
“……何勞妙手圖吾像,但要君心合我心。我今祈請望來臨,附體圓光通事意!”
念罷手蘸硃砂在眉心畫了一道曲線,形似阿拉伯數字的2,但弧線圓潤,上鉤也更彎,上圓鉤中心畫一圈如同眼珠。
這是王靈官急祈請咒,可以在緊急情況下請王靈官附體,不過現在謝靈涯只要借祖師爺的神通而已,所以在眉心畫“目”。王靈官神像就是額生三目,單借他老人家這道神通。
一般請神上身也不是每個道士、每一次都能成功,不過謝靈涯的情況又有些不一樣,他除了天資之外,現在還給王靈官修着神像……王靈官不應他說得過去嗎?
當謝靈涯把手從眼前挪開,便能看到一道道陰氣,或濃或淡。這個工地所在位置,比別處陰氣都多一些,對活人來說風水不太佳啊。
他把電燈按亮了,在昏暗的燈光下環視一周,卻是發現某個柱子處陰氣格外濃,便大步沖了過去。
謝靈涯一轉到柱子後面,就看到一個短髮男人,正垂頭站在那兒。
男人一抬臉,露出一張青白的面孔,七竅流着污血,眼睛毫無光彩地直視謝靈涯。
謝靈涯嚇得退了一步,“卧槽!”
“啊——”與此同時,男鬼也一臉驚恐地張開嘴凄慘尖叫一聲,瑟瑟發抖。
謝靈涯:“…………”
謝靈涯:“我靠你有什麼好叫的啊!”
男鬼猛搖頭,不敢和謝靈涯眉心硃砂畫就的第三隻眼對視。王靈官司職雷火驅邪,至剛至勇,謝靈涯突然開始請王靈官神通時就給它這孤魂野鬼嚇得躲起來了。
謝靈涯還沒有和鬼交流過呢,或者說他本來就沒見過多少鬼,這時候把劍提起來,打算砍了這鬼。
男鬼嚇破膽,瘋狂擺手,身體都控制不住地飄了起來。它就是個孤魂野鬼,變成鬼都沒多久,所以最多叫幾聲,沒法自己以魂體和謝靈涯用言語溝通。
“嗯?等等……你是不是之前在這兒失足的那個啊。”謝靈涯看到男鬼點頭,心想這鬼膽子和賀樽也就差不多大,還不如他叔叔家的宅鬼,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下手了,“你有沒有看到幾個道士?”
男鬼指了指黑暗深處。
一物降一物,這男鬼以前還嚇過賀樽,但是遇上謝靈涯,就慫了。
謝靈涯說道:“那好,你給我帶路。”
他雖然請了靈官神目,但是畢竟不如人家天天住在這裏,對路況熟悉嘛。
男鬼趕緊轉身往裏走,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謝靈涯的錯覺,寂靜的空間內飄過一聲若有似無的哽咽。
……
謝靈涯跟着那男鬼深入工地內部,爬樓梯上了第四層,才到樓梯口就看到了濃濃的陰氣,給人一種濕噠噠、黏糊糊的感覺。
同時,還有細碎的人聲傳來,謝靈涯分辨出是那幾個太和觀道士的,他精神一振,走到門邊。
這時那男鬼一臉惶恐地在謝靈涯面前飄了兩圈,示意自己想走了。
“去吧。”謝靈涯揮了揮手,握緊三寶劍走出去。
只見空曠的四樓之內,情況十分複雜,月光從窗口照進來,情形若隱若現。角落裏坐着一個老太婆,口中念念有詞,旁邊躺着一個老頭,腦袋枕在她懷裏,毫無生氣,顯然已經是個死人了。兩人身周還放着七個罐子。
不遠處,施長懸手裏拿着木劍與符紙,有五道鬼影正纏着他。
和剛才那膽小的男鬼不同,這五道鬼影不是紅色就是綠色,一般說紅色的鬼魂凶,其實綠色也一樣,愈鮮艷的顏色愈凶,而它們不但是非紅即綠,且顏色濃極了。
施長懸以法器和符籙,左右支絀。謝靈涯現在附了王靈官的神目,所以非但能看到鬼影陰氣,還看到了施長懸符籙上的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