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醉漢
林曉筎頓時嫌惡的皺緊了眉頭,沒想到如此高端的場合還能有如此素質底下的人。可她又一轉狡黠的眸子,輕勾嘴角,似乎想到了一個有趣的點子。
“你好。”林曉筎走到那醉漢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誰啊?”那醉漢手中拿着酒瓶扭頭粗魯開口。
“有一個天大的好事便宜你,你聽不聽啊?”
不出意料那醉漢有些動心,林曉筎得意一笑,湊到醉漢耳邊低聲開口。
沈問之和尤金離開,林婉兮一人獨坐在某處角落等待這。
“這位姑娘,你就是那京城出了名的林婉兮吧。”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突然出現,他一屁股坐到林婉兮身邊,一邊說還一邊伸手摸了一把林婉兮白皙的小臉。
“你是何人!”林婉兮頓時嚇的瞳孔猛縮,她下意識後退,警惕問喝道:“我警告你,不要碰我!”
“嘖!像你這種當了婊子還立牌坊的女人我可見得多了。都是一個失了身的女人,裝什麼貞潔,鈞座娶了你真是瞎了眼。”醉漢色眯眯的望向林婉兮,齷齪的咧嘴笑道:“你放心,我家是京城最大的酒商,只要你願意給我爽一爽,少不了你的好處。”
醉漢說著,便想要動手。
“讓開!”林婉兮起身嗔目怒斥,“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我看你才是衣冠禽獸!”
見林婉兮反抗,醉漢藉著酒勁上頭,起身一把將林婉兮抓到懷裏,陰狠狠開口,“你這賤人,我還不信了,老子今天就是想要你!”
“啊!放手!你放手,救命啊!”
那醉漢噁心的湊到林婉兮的身邊,可無論林婉兮怎麼呼救,身邊的人都不敢輕易插手管這個‘將軍夫人’的事。
就在林婉兮恐懼無措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耳畔響起。
“滾!”尹汝霖一腳踹開纏在林婉兮身邊的醉漢,將她護在身後,英俊面龐上儘是濃濃怒意。
“汝霖哥哥……”一股酸楚湧上心頭,林婉兮一時啞然,她愣怔的望向保護自己的尹汝霖,朦朧了雙眼。
“婉兮,你沒事吧!”
“汝霖哥哥,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林婉兮淚眼婆娑,激動的撲在尹汝霖的懷中,緊緊的抱着他。
“好了,沒事了。”尹汝霖心中有些不忍,可一想到她婚前失身給陌生男人,心中便始終擰着一個解不開的結。
看着她哭泣的模樣,尹汝霖想要伸手拍拍她的後背,可手抬了抬,又收了回去。
“她都是一個被玩過的女人了,你怎麼還護着她?這世界上那麼多乾淨的女人你不要,偏偏要這種女人。尹少爺,你的品味可還真獨特啊。”醉漢不甘心的從地上爬起來,故意出言激怒尹汝霖。
“你說什麼!”尹汝霖眼中湧起大團怒火,一把揪住那醉漢的衣領,咬牙道:“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只見那醉漢毫不畏懼的輕蔑一笑,咧嘴道:“我說……”
‘說’字還沒從喉嚨中吐出,便聽到一聲刺耳槍聲,頓時劃破了酒會的混亂。時間彷彿凝滯一般,整整三秒鐘,酒會的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驚住。
只覺手中拽這衣領的重力越來越大,那醉漢瞳孔駭人一縮,早已經被子彈穿透了心臟,一槍斃命。
也就一瞬間,剛剛還對自己大呼小叫的人眨眼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尹汝霖渾身一粟,猛地撒手後退兩步。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該死。”
沈問之臉色雲淡風輕,他聲音冷似寒鴉,渾身散發這逼人的戾,面不改色的將手槍別回腰間。
“沈問之……”尹汝霖驚愕的望向沈問之,垂在身側的雙手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只見沈問之眉宇間掛着寒霜,狹長的眸子從身邊掃過,最後落在林婉兮的身上。
“跟我走。”沈問之走到林婉兮的身邊,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冰冷命令。
一瞬間,林婉兮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極冷寒意,危險的氣息頃刻將她牢牢籠罩。
她神色慌亂的望向尹汝霖的方向,好不容易才見到汝霖哥哥,她還有好多話沒有跟他解釋清楚,不能就這樣離開。
見她不願離開,沈問之眸光一沉,鋒利如寒光利刃,薄唇內吐字如冰,儘是熾冷熾熱的警告,“我記得我提醒過你,不要做丟沈府臉的事情。”
沈問之壓低的聲音如同萬箭般襲入她胸口,林婉兮猛然一怔,緩緩收回期許目光。
她聽得出來,沈問之剛才的話是對她最大的容忍,在沈問之面前,她根本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而讓林婉兮徹底心碎的,還是尹汝霖至始至終都背這身子,沒有正視自己一眼。
手腕上的力度一緊,林婉兮不由分說的被沈問之帶出酒會。
沈府。
沈問之臉色鐵青,薄唇緊抿,進入正殿,狠狠將她扔在地上。
林婉兮頓時撲了個空,踉蹌的跌在地上。她白皙手腕被沈問之捏出一道道紅色印痕,膝蓋也因那一摔蹭破了皮。
林婉兮目光空洞,滿腦子都在想着剛剛在酒店裏的一幕。
明明被醉漢侮辱的時候汝霖哥哥可以奮不顧身的站出來保護自己,可又是為什麼,沈問之來了之後他就對自己目若無睹?難道在他的心裏,自己真的是那種不堪的女人嗎?
空蕩的心頓時被悲愴填滿,其實林婉兮一直在等,等他叫住自己。
可是最後,他還是頭也不回……
沈問之居高臨下的望向林婉兮,拿起一杯茶水順着林婉兮的頭頂倒了下去。他上前一步蹲下身子,大手緊捏這她的小臉,狠戾開口,“林婉兮,不要試圖惹怒我。”
林婉兮的身子瞬間濕了大半,茶水流淌到膝蓋上的傷口,傳來陣陣鑽心的痛,茶葉掛在她的發上,狼狽至極。
“我問你,你是因為我槍斃了那個醉漢受到了驚嚇才擺出這麼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還是因為別的?”
沈問之充滿磁性的嗓音從耳邊響起,明明是關心的話語,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卻是如此慎人,“如果是因為別的,那我現在就派人去把那讓我夫人傷心欲絕的混蛋壓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