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只好拿起手中的槍，以同樣的動作對準自己，他現在希望的，就是這一槍不會打到自己的頭上。
畢竟五分之一的機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想到這裏，張參謀扣動了手中的扳機，只是不幸的是，這一槍下去，張參謀的頭直接被開了瓢。
沈問之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拿出白布擦了擦濺在身上的血。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就在這個時候，薄傑從外邊走了進來。
不久之前，沈問之和薄傑商量好了這個辦法，這樣對外只要說是張參謀自殺就可以了。
了卻完這件事，沈問之和沈家軍部便再也沒有關係了。
“薄傑，有些事以後你會明白的。”
沈問之同樣想對薄傑說點什麼，可是那些事只有自己親身經歷才會明白。
所以，就算是沈問之也不便多說。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沈問之做的這個決定事錯誤的，可是他又不能不這樣做，因為他離開之後能夠將這幾萬人照顧好的只有薄傑。
“什麼事？”
察覺到沈問之語氣不對的薄傑轉過身。
他看到沈問之的面色似乎比在以前好了很多，而且這次看到沈問之，感覺他有了溫度，不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
“剛才說了，以後你就知道了。”
沈問之說完，就直接離開了這個地方。
對沈問之來說，這裏的一切的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薄傑看着沈問之的背影，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總覺得在沈問之說說剛才的話之後，他的心裏空落落的。
……
本來在這邊只待一會的林婉兮在發現翠琴的事情之後，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便乾脆和翠月打了一個招呼在這裏住了下來。
晚上，林婉兮緊緊抱着沈問之，把今天的情況跟沈問之說了一下。
“這件事確實有點蹊蹺，其實你直接去問翠月就好，她會告訴你的。”
沈問之寬慰林婉兮一句，以兩個人的關係，他相信翠月沒有理由瞞着林婉兮。
聽了沈問之的話，林婉兮點點頭，心中才安穩了一點。
第二天，林婉兮一大早就離開了屋裏，趁着薄傑去軍部的時候，她去找了一趟翠月，想要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翠月今天沒有在屋子悶着，而是招呼了幾個丫鬟到院子裏散步，到處走走，昨天醫生還說過，這樣對她肚子裏的嬰兒有好處。
當林婉兮找到翠月的時候，她正在院子的涼亭之中曬着秋天略帶溫暖的太陽。
“姐姐？”
看到林婉兮到來，翠月臉上一喜，兩個人畢竟沒有多長時間相處的時間了，所以現在能夠多待一會，對她來說很開心。
“怎麼樣，看上去面色不錯啊。”
自從得知翠月懷孕的消息，林婉兮就從心裏為她感到開心。
“托姐姐的福，得虧是在租界那時候你把我的身子調養好了。”
“要不然，單是薄月就能要了怎麼半條命，更別說這孩子了。”
翠月摸摸自己的肚子，每句話里都有一種幸福的感覺逸散出來。
其實林婉兮自己心中明白，在法租界的時候自己真的沒有做過什麼事情，甚至還讓翠月身處險地，她不怪自己就好了。
聽了翠月的話，林婉兮搖搖頭，隨意的看向水池中的游魚。
這水池裏的魚有不少是以前翠琴她們幾個人投放的魚苗，現在過去了兩年，這些魚苗也都長大了。
“翠月，你還記得這裏的魚嗎？”
林婉兮打算問問翠琴的事情，自然沒有打算直接開口問，不先找個話題，她總覺得有些不合適。
“魚？”
順着林婉兮的目光，翠月看向水池中的游魚，那時候她們姐妹幾個投放魚苗的記憶還歷歷在目，可是現在只剩下了林婉兮和翠月兩人。
想到這裏，翠月的心中不免一陣感傷。
“是啊，這裏的魚還是我親手放的呢。”
這時翠月已經猜到了林婉兮大概的意思，畢竟就在昨天晚上還有丫鬟跟她說了兩句林婉兮問起了翠琴的事情。
“姐姐，你是不是想問翠琴……”
對於這件事，沈府的人都不敢提起，任誰都知道這件事是翠月的忌諱，因為這件事，所以沒有人敢在沈公館內提起這件事。
可是林婉兮不一樣，就算是這是自己的忌諱，可是翠月還是不能迴避這個問題。
林婉兮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她想聽聽翠月怎麼說。
……
薄傑他們剛剛從雲城回來的時候，翠琴還在沈府之中，只是就在沈問之他們離開京都的這段時間裏，沈府中還回來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她們昔日的好姐妹，翠煙。
那時候的翠煙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她本來是沈家的丫鬟，因為薄傑的事情才下決心離開，可是這樣的亂世哪裏是她一個沒有依靠的弱女子能夠生活的。
剛離開京都的翠煙沒有多長時間就流落到了難民營里，隨後就感染了不治之症，雖然後來得到了好心的醫生的診治，將病治好了，可是身子卻折騰的差不多了。
當翠琴想起回沈府的時候，自己已經沒救了，那時候沈問之他們又沒有在京都，所以翠琴就收留了翠煙。
而薄傑和翠月回來接手沈府的時候，翠煙就已經快要死了。
當初翠煙利用自己懷孕想要得到薄傑的事情翠月還歷歷在目，她根本忍受不了這件事，這擺明就是自己的姐妹在跟自己搶男人。
而且翠煙還是在知道自己喜歡薄傑的情況之下做的這些事情。
所以一回來，翠月就把翠煙趕出了沈府，而翠琴也因為這件事離開了。
只是讓翠月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報紙上就登出了兩個女子失足跌入護城河的事情，最後經過確認，證實了這兩個人就是翠琴和翠煙。
當時翠月就心軟了，只是嘴上還不願意饒過她們兩個而已。
……
聽完翠月所講，林婉兮不禁哭了起來，她本以為就算是翠琴翠煙過的不好，可還活着，根本沒有做好得知她們死訊的消息。
“姐姐，你跟我來。”
翠月拉住林婉兮的手，往沈公館的後院最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