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們不一樣
2017年6月,ZJ省東南部小鎮。
剛中午放學的高中生們,像是脫韁的野馬似得,狂奔着衝出校門,為了買到美味的午飯填飽肚子,連矜持的女生也顧不上形象。
你們以為我們的主人公是高中生?那可就錯了,他是學生們狂奔而去的那家小餐館的收銀員,不過四年前他也曾是這間學校的學生。
“舒哥,給我來份雞腿飯。”
“舒哥,舒哥,我要大排飯。”
學生們跟餓死鬼似的擠在小餐館門口,生怕手慢被人搶了先。
我們故事的主人公叫陳舒,一個留着寸頭,相貌還算清秀的青年,陳舒,陳叔,聽着像是佔人便宜,四年前陳舒也是對面高中的學生,高考的時候勉勉強強考了個北方的一所一本院校,可是他爹卻不讓他去。
他爹不讓他去北方,這對陳舒來說一點也不奇怪,因為別說去北方了,他爹就連這個小鎮都沒讓他出去過,今年已經二十二歲的陳舒,在這個鎮子也呆了二十二年,高中畢業之後就在自家的小餐館幫忙。
他爹不讓他離開鎮子他也是能理解一點的,因為他們和正常人不一樣,他們是異能者,但是陳舒覺得他可能和別的異能者也不一樣,沒聽說異能者就不能到處走的,難道異能者就得老死在一個地方。
他一直覺得要麼是他老爸有問題,要麼是他自己本身有問題,不然老爹不會二十二年都不讓他離開鎮子。
“老爸,雞排飯還要十份,快點。”陳舒對着后廚緊閉的房門大聲喊道。
陳家父子的這家小餐館只有他們兩個人,有人要問了兩個人面對這麼多狼崽子似的學生能忙得過來嗎。
玄機就在那閑人免入的后廚內,老爹陳安那一身御氣的功夫,就是全真派重陽宮的道長見了也不免讚歎,只見廚房裏八口大鍋同時開火,八隻大勺飄在鍋上。
陳安御氣操控着大勺,並且還用小勺給每口大鍋的添加調料,那精細程度,要是對氣把控不好,小勺子一抖,這一鍋菜也就廢了。
忙活了一中午,終於把最後一位學生送了出去,別看餐館就兩人,但因為是異能者所以做事效率奇高。
“小舒,把桌子都收拾了,地掃了。”陳安悠閑的躺在靠椅上抽着煙。
“知道了,知道了。”陳舒不情願的應道。
陳舒從抽屜里拿出三塊抹布,隨後沉下心來,一股氣在他的丹田慢慢運轉,然後神奇是的事就發生了,抹布像是被一直無形的手抓着,從收銀台飄向餐桌。
三塊抹布分別擦着三張餐桌,陳家餐館的餐桌都是那種簡易桌子,稍微用點力桌子就會晃,這不,其中一張桌子忽然像是被重力壓了一下,桌面傾斜,桌上的玻璃杯啪的一聲摔碎在地。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運氣的時候丹田不要繃著,要放鬆,御氣要均衡。”陳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陳舒一臉尬笑的看着自己的老爹,剛才又沒控制好,對氣的力道無法精確掌握,導致其中一塊抹布被他的氣操控的像是個鐵拳似的壓向桌面。
“老爸,我氣練那麼好乾嘛,又不能出去,整天呆在餐館裏,大概練練差不多了,別這麼嚴嘛。”陳舒嘀咕道。
“你就是偷懶,別給我找借口。”陳安嚴厲的說道。
這時櫃枱上的手機響了,陳舒看了看,是老爸的手機。
“爸,你手機。”陳舒御氣將手機送到了老爹手上。
“你好,陳記菜館。”陳安熟練的說道。
電話那頭似乎沒出聲,陳安又說了一遍剛才的話,三秒后,那邊終於有人說話了,陳安的表情在短短的十五秒內,幾經起伏,最後只說了一聲好,便恍惚的掛了電話。
“爸,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誰打的電話?”陳舒關心的問道。
“沒事,你在店裏看着,我先回趟家。”陳安起身整理了下表情說道。
陳舒看老爹這副樣子,心道絕對有什麼事,我就知道老爹有問題。
“爸,回去的時候,你把洗衣機里的衣服拿出來晾一下,早上洗了我忘拿出來了。”陳舒說道。
“知道了。”陳安心不在焉的回道。
陳舒家住的小區離餐館很近,走路也就十分鐘的事情,陳安回到家後過了一會便給陳舒打了個電話。
“小舒,我出去兩天,你把店看好,關門的時候別忘了關空調、電扇。”
“爸,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雖然陳安什麼也沒說,但陳舒知道一定出事了,否則二十二年沒離開過小鎮的老爹怎麼就突然要出門了。
“沒事,就是去見一個以前的朋友。”陳安說道。
“爸,有事你可別瞞我啊。”陳舒有些不放心,因為陳安從沒有跟他提起過以前的事,這二十二年,更沒有什麼朋友來看過他。
“好了,好了,我掛了。”說完,陳安便掛斷了電話。
“爸,你出去兩天是幾天啊,怎麼就掛了,我話還沒說完呢。”陳舒無奈的收起手機。
陳安不在,還是不在好幾天,這是難得的機會,陳舒平日裏被管得嚴,這幾天他可以好好野了,想着他又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遠哥,你在家嗎,我爸出去了,你到我店裏來,一起喝酒唄。”
“稀奇了,安叔也會出遠門,你等着我馬上到。”電話那頭說道。
過了大概七八分鐘,一位三十齣頭的青年進了店裏,這位青年叫駱遠,比陳舒大十歲,是這個鎮子除了陳家父子外,唯一的異能者。
異能者在中國也叫作鍊氣士,異能者不同於普通人,就是天生能感應到氣、能夠練氣,根據異能管理局不完全統計,異能者的出現概率大約是二十五萬分之一,是極低的概率。
陳安在的時候,駱遠都不怎麼敢來找陳舒,陳安不喜歡陳舒和別的異能者來往,不過他們倆私下還是偷偷玩在一起。
“遠哥,坐坐,要雪花還是純生。”陳舒熱情的問道。
“純生吧,哎小舒,你下午不做生意啦。”駱遠看陳舒把門關了,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我爸都不在,誰做菜啊,我做的能吃嗎。”陳舒笑着說道。
“遠哥,上個星期你又出去了,快跟我說說最近外面有什麼有意思的事唄。”陳舒這裏說的外面自然指的是他們異能者圈子裏發生的事。
異能圈的事向來隱秘,陳舒可以上網看世界各地的新聞、風景,但網上卻是搜不到任何異能圈裏的事。
“你還真別說,最近異能界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叫無相眾的組織,神秘的很。”
“還有人在傳,成吉思汗的墓葬被找到了,據說成吉思汗墓里有炎黃訣的下落。”駱遠一邊喝着啤酒一邊侃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