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我就是
小健和媛媛倆人面面相覷。
他們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姑姑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奇怪。
小健站了起來,就在楚惠和冬梅面前走了幾步,停下來必恭必敬地站着。
“姐姐,像...太像了!姐姐...”冬梅的嘴唇顫抖起來,接着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李士聰!你進來!”楚惠朝着院子裏的李士聰大聲喊道。
李士聰和堂屋裏的冬梅聽了渾身一震,這是來到福建后,幾十年來第一次聽楚惠連名帶姓一起叫他。
由於李士聰當年進了糧站后改名為楚世淙,楚惠平時只喊他“士聰”也沒有任何人會發現她喊的不一樣。
可是這連名帶姓一起喊卻是從來沒有過,雖然現在不怕這麼喊他的姓名,但是在他和冬梅聽來是極不尋常的。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李士聰立即大步走進堂屋,問:“嫂子,你喊我?”
小健在聽到楚惠喊第一聲李士聰的時候,內心就非常震驚,“李士聰”這三個字是自己刻在腦海里的一個名字。
他這幾年前後到過江西不下五次,就是為了尋找父親當年一個叫“李士聰”的副官。
後來從圓圓和林源家聽到李士聰當年帶着冬梅往福建方向去追楚惠。
可是他也找到福建來了,無論他如何打聽,都沒有這個“李士聰”的下落。
沒想到此時竟然聽到了這三個字,他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見李士聰進來,他也站了起來。
這不是媛媛的伯伯楚世淙嗎?怎麼是叫李士聰?
“士聰,你幫我瞧瞧曉峰家的姑爺,你瞧他走路的姿勢、這身形,你快瞧瞧。”楚惠心跳有些加快了起來。
“嫂子,你別著急,有什麼事兒咱們慢慢說。”李士聰還以為是這個姑爺哪裏得罪了楚惠,心裏有些不悅起來。
這媛媛還沒過門呢,你小子就敢來得罪娘家人?吃了豹子膽了還!
小健見李士聰板著臉瞪向自己,沒來由地哆嗦了一下,這是怎麼了?
先是姑姑怪怪的,現在又是這位伯伯一臉不高興地看着自己,自己哪裏做錯了?這是興師問罪嗎?
媛媛也發現了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姑姑和伯伯、伯母怎麼這麼短短一會兒就針對起自己的未婚夫來了?
看着小健局促不安的樣子,她有些後悔帶他來了。
“孩子,別緊張啊,你你...你再走幾步看看。”冬梅抑制住內心的激動,朝小健輕聲說。
她看見小健那不安的神色,知道他們三個老人把人家孩子給嚇着了。
小健無奈,只好又在李士聰面前走了幾步。
“士聰,像嗎?像他嗎?走路也像、站着也像對不對?”楚惠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了。
李士聰這才明白楚惠為什麼喊自己真名、有為什麼讓面前這孩子走給字看,他的內心也被震撼到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他不認為這些是他們三個老人所想的那樣,或許只是巧合相似呢?認錯人可就尷尬了。
“伯伯...您叫什麼名字?”小健已經不管什麼禮貌不禮貌了,哪怕只有十萬份之一的希望,他都要問個明白。
他不相信會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姑姑口齒清晰地喊那聲“李士聰”,分明不是她口誤。
“你問這...問這做什麼?”李士聰有些驚訝。
“媛媛,你再把你那枚戒指取下來給你伯母瞧瞧。”楚惠看了一眼李士聰和小健,對媛媛說。
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看着媛媛取下戒指交給冬梅。
“哎呀!姐姐...這不是您當年在上海時,姐夫給您買的戒指么?”冬梅欣喜地說,有把戒指翻來覆去地看。
呼...楚惠鬆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輕輕閉上眼睛,她極力忍着內心的痛苦。
終於來了,終於看見自己當年那枚跟着飛機遠去的戒指了!
“你們...你們確定這枚戒指是...你們認識的?”小健的聲音也在顫抖。
他跟他們幾個人一樣的激動,若說剛才聽到楚惠喊“李士聰”三個字是聽錯的話,那麼此刻見她們對着戒指欣喜若狂,絕對不是巧合。
“是的是的,這枚戒指是你們姑姑的,這上面還有極細小的字兒,那是姐姐和姐夫的名字。”冬梅顫抖着雙手舉給他們看那戒指。
她雖然不識字,但是當年在上海丁伯豪給楚惠定製這對戒指時,有對她們說過,戒托上有一行非常非常小的刻字,刻着他們夫妻二人的名字。
李士聰一聽,跑進屋裏去了。
小健從冬梅手中拿過戒指,仔細地看起來。
“來,用放大鏡看。”李士聰從屋裏拿了放大鏡出來。
小健接過放大鏡,對着戒托認真看。
果然,戒托上一行非常清晰字映入眼帘:丁伯豪楚惠百年好合。
小健的眼淚頓時滾落了下來。
“姑姑...您就是...就是楚惠?”他走到楚惠面前,顫聲問道。
“是,我就是,你...你是...”楚惠一手捂着胸口緊張地問。
“撲通”一聲,小健跪在了楚惠面前,失聲哭了起來。
“孩子,你這是...”楚惠頓時懵了。
“哎呀,孩子,你快起來!”李士聰和冬梅驚呼起來。
“小健?小健你這是做什麼呀?”媛媛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慌忙撲過去扶他。
可是,小健推開媛媛的手,流着淚對楚惠說:“你是楚惠媽媽,是父親叫丁伯豪...”
“什麼?你你...你是伯豪的兒子?”楚惠瞪大了眼睛。
她認出了那枚戒指是自己的,但是她並沒有想過面前這個孩子會是丁伯豪的兒子,因為他實在是太年輕了,頂多也就三十來歲。
“你是我大哥的兒子?”李士聰上前扶起小健大聲問。
“是的,您是李副官...”小健哭得像個孩子似的。
“姑姑、伯伯,你們到底怎麼了?你們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嗎?”媛媛在一旁跺着腳生氣。
可是,這會兒沒有誰有工夫搭理她小女兒家的撒嬌。
“你是姐夫的孩子?那你...你的母親是台灣人?”冬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心目中那個只愛姐姐的男人,竟然去了台灣之後和另外一個女人成家了。
而姐姐卻在大陸苦等了一生,直到現在還是一個人,這公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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