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焦頭爛額

7.焦頭爛額

程舒也進了洗手間,坐在馬桶蓋上獃獃地看着牆壁。先是昨晚蘇沐玲闖進大宅,說她懷上了唐家琛的孩子,一早又聽到港元村出事兒,接着唐清寧又成了她的直屬上司,初打照面他就偏要為難她。

蘇沐玲這個時候跑來能做什麼?無非是拉着她哭哭啼啼一番,要她去找老爺子求情放了唐家琛,她已經自顧不暇,真的沒有精力去管唐家琛。

“讓我進去,別拉我,桐桐,你放開我,賀桐桐,我求你了。”隨着這喊聲,程舒也聽到辦公室的門被撞開了。

她驚了一下立刻回神,起了身,她走到洗手池旁。拉了拉衣服,她又對着鏡子將散亂的碎發拂了拂。

還是要面對她,程舒也暗自嘆了口氣,斂了神色拉開了洗手間的門。

“舒舒姐。”蘇沐玲趁着桐桐愣神之際,暗中在用力掐了她一把,桐桐吃痛鬆開,她跑進了辦公室。

程舒也見桐桐眉心皺成一團,手也背到了後面,她大約也能猜到蘇沐玲做了什麼。

“桐桐,你先到樓下等我吧。”她吩咐道。

“是。”桐桐應了一聲,伸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沐玲,坐吧。”程舒也收回視線抬步往窗邊的沙發走去。

蘇沐玲在程舒也面前是不敢放肆的,好像從她第一次見到程舒也,就被她超然年齡的冷漠和倔強給鎮住了,這十幾年來,即使在程舒也和唐家琛結婚那天,她也沒敢在婚禮上做點什麼。

蘇沐玲乖乖地跟着到了沙發旁坐了下來,程舒也倒了杯溫水放到了她面前。她捧起那杯溫水,有點不敢看程舒也。

“我十二點有個飯局。”程舒也抬手看了看錶,提醒她。

“舒舒姐,我知道你忙,我不會佔用你太多的時間。”蘇沐玲低頭看着水杯。

程舒也沉默地等着她的下文。

“對不起,我和家琛,我們……”蘇沐玲說得有些困難,她當然不能告訴程舒也是她用盡辦法和誘得唐家琛帶她出海,又是她想盡吃促盡排卵的葯,才能在那個晚上一擊而中。她來,是要爭取到程舒也和她站到同一戰線,進而爭取到老爺子的站隊,她才有可能踏盡唐家的大門。

程舒也耐着性子繼續等着。

“這幾天,我總是夢見我哥,夢見我們大家還在一起那些開心的日子。”蘇沐玲打起了懷舊情懷牌。

“沐玲,你直說。”程舒也聽不得她提她哥。

“舒舒姐,家琛說,他說,你們從結婚到現在一直分房睡。他還說,你漠視他。”蘇沐玲鼓起勇氣看程舒也,見她神色淡淡,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她心一橫,繼續說道:“既然你和家琛在一起那麼痛苦,不如,不如……你把他讓給我,我一定會好好愛他。你也知道,這幾年,家琛玩得厲害,爺爺對他有諸多不滿。我想,有了孩子,他做了爸爸,一定會變得穩重點。舒舒姐,你說是不是?”

程舒也覺得蘇沐玲有些太天真了,如果唐家琛可以這麼讓出去,她肯定毫不猶豫的就讓了。這十幾年來,唐家也好,蘇家也罷,誰不知道蘇沐玲愛唐家琛呢?

“沐玲,你不要着急,你和家琛的事情,爺爺自有主張。”程舒也淡淡道。

“可是……我得等到什麼時候?”蘇沐玲焦急起來,打鐵一定要趁熱,她不趁着這風頭上鬧個結果出來,拖一拖,她可能就又要竹藍打水一場空了。

“我昨晚搬回大宅了,爺爺讓我搬回去的。”程舒也看着她的樣子,心底的不忍又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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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蘇沐玲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老爺子讓程舒也搬回去,這說明她和唐家琛的事情有戲。她心裏一陣狂喜,不想被程舒也看出來,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你耐心等着,不要急。今兒一早,太太和老夫人趕回來了。你知道的,老夫人打小的時候就喜歡你乖巧粘人。沐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程舒也忍不住又提點了她幾句。

蘇沐玲猛點頭:“是,是,舒舒姐,我聽你的。我不鬧,也不逼家琛了。我聽話,我會懂事點。”

“好。”程舒也聽她這麼說就起了身,“我送你下去。”

蘇沐玲呆了呆,她還想多坐一會兒,可程舒也起了身,她只好跟着也起了身。

程舒也送蘇沐玲下了樓,蘇家的司機等在公司門口,護着蘇沐玲上了車,又目送着她的車開遠,程舒也才朝不遠處的路口走去,桐桐已經在等她了。

“送走了?”上了車后,桐桐問她。

“嗯。”程舒也靠到椅子上閉上眼睛,她感冒還沒好徹底,這會兒放鬆下來,真想睡個大覺。

“吶,快喝點熱開水。”桐桐將保溫瓶遞到她手裏。

程舒也接過,但仍然沒有睜開眼睛,她聽見車子啟動的車子,低聲道:“桐桐,你待會聯繫一下盛達的小丁,讓他下午兩點半到公司來一趟。”

“叫小丁來幹嘛?”桐桐一頭霧水,公司要大裝了?

程舒也把唐清寧辦公室要裝修的事情簡單提了一下。

“我去,唐清寧有病吧,這還沒站穩,就爬到你頭上來拉屎了,過分。”桐桐很生氣,“昨天我還以為他是好人,今天就原形畢露了。”

程舒也睜開眼睛,打開保暖瓶喝了幾口熱水。往日裏,桐桐這麼激烈的語氣,她肯定要說她幾句,但今天她很累,聽着桐桐罵,她心裏也跟着解氣一些。

下午一點四十分,程舒也從海天酒店出來了,陽光很好,距離桐桐來接她的時間還有將近二十分鐘,她一時興起,拎着包順着行人路往前漫步。

已經是深秋的季節了,沿街的綠化帶里種着的觀賞花卻開得十分好,陽光下,小花們隨着微風輕輕擺動着。程舒也看着一大片的黃色,心情跟着明亮起來。

穿過一條十字路口,程舒也順着一條狹小的街道一路往前。不開車,她完全不認得這些路。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走路不就是一份隨性么?

七繞八拐,程舒也不知不覺的走到了A城的南興古街。近年來,各大城市都有這麼一條同一個親媽生的古街,一樣的風格,一樣的店鋪,賣的一樣的情懷。

身邊是形形色色的遊人,那些外地來的遊人們捧着當地特地的零食,邊走邊吃邊聊邊逛,不遠處,還有電視台的在取景,圍了一大圈人在觀望。

程舒也不愛熱鬧,於是她轉進了另一條巷子。走到一家奶茶鋪前,程舒也停住了腳步。她大學畢業后就沒再喝過這街頭的奶茶了吧,工作太忙,每一天都那麼忙,喝水都要算時間,哪有時間外出?

程舒也咽了咽口水走到了奶茶鋪前,點了一杯原味奶茶,付了錢后,她捧着奶茶走到奶茶店前的遮陽傘下坐了下來。

剛喝了一口奶茶,她的手機就響起來。她驚了一下,從包里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時間顯示下午兩點半,她嚇了一大跳。怎麼回事?桐桐竟然也遲到了?

“舒舒姐,你出來了嗎?”桐桐的聲音帶着焦急。

“我在南興古街,你別過來了,我打個車回公司。”程舒也端着奶茶匆匆起了身。

“你在那裏等我,我過去接你,你還是趕緊去一趟醫院吧。”她道。

“怎麼了?”程舒也頓住腳步。

“太太暈倒送醫院了,我午休時回大宅拿點東西,少爺在祭祀廳嚎叫,嗓子都喊啞了,太太着急,老爺子又不讓放人,最後太太急得在祭祀廳門口跪下來了,誰勸都不聽。我準備給你打電話時,她就暈倒了。”桐桐一口氣說完。

“哪家醫院?發到我手機上,我打車過去。”程舒也也沒心情喝奶茶了,小跑了一段路后將手裏的奶茶朝路邊的垃圾桶扔了過去,扔得太急,她沒瞄準,奶茶掉到地上,濺了一旁站着打電話的男人滿褲腳。

“抱歉,實在抱歉。”程舒也真是鬱悶死了。

打電話的男人轉過了身:“小舒舒。”充滿驚喜的喊聲。

“二叔。”程舒也驚訝極了,唐致新怎麼也在這裏?

“今兒天下紅雨啦?你怎麼有空來游古街?”唐致新說話時,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從旁邊的廁所走了出來。

“二叔,我先走了。”程舒也才沒閑情跟他瞎扯淡,濺的是唐致新的褲子,那就不礙事兒了,反正他的褲子也從來沒有穿過第二次。

“等等啊。”唐致新喊住她,“致平今天回國了,家琛的禁閉結束了沒有,晚上喊他出來一起吃飯吧?”

“再說,我先走了。”程舒也看着妖艷女人一臉的敵意,她擺了擺手就往前走。

唐致新偏偏追上來:“你去哪?我送你。”

程舒也真是頭疼,這個唐致新自打二婚離婚後,就徹底的放飛了自我。畫畫,泡妞,滿世界飛,老爺子對如此放飛自我的兒子早就懶得過問了。

“安娜,你回片場去開工吧,我送小舒舒一趟就回來。”唐致新完全沒把妖艷女人嘟着嘴生氣當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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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不問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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