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6章，一念
葉天澤想起了那天去見秦二丫的情景。
他看到她愁眉苦臉的樣子，他知道這是因為戰爭，她在為自己的父親擔心，她想要結束這戰爭。
但是她沒有辦法，她愁眉苦臉的樣子，讓他很心疼，他想起了小時候，在山村的時候。
她的臉上從來都沒有這麼發愁過，哪怕闖了禍，被自己告狀，被她娘打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愁過。
“秦二丫，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山海天澤提着一籃子桂花糕，走到了她身後。
聽到他的聲音，秦二丫身體微微一顫，山海天澤想到了他父親的話，心中忽然一暖，這一刻他確定，她也喜歡自己。
可是，秦二丫轉過身，卻怒視着他，說道：“王小二，你有完沒完了，我都說過了，我不喜歡你，我不會嫁給你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我爹是彼岸之主，我是聖皇，你算什麼東西？”
“我來……”
山海天澤打開了籃子，裏面傳來桂花的香味，“我來是給你送桂花糕的，我知道你愛吃。”
他從籃子裏拿出了一塊，剝開了油紙，遞到了他面前，說道，“你吃一塊，你吃一塊，我就走了。”
秦二丫抬手把他手中的桂花糕打掉，桂花糕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很多塊。
她瞪着山海天澤，身上釋放出恐怖的氣息，這讓山海天澤有些站不穩，他的修為不如她！
“你感受到了嗎？”
秦二丫說道，“我不喜歡弱者，若是連我都戰勝不了，你有什麼資格娶我，莫說不想嫁人，即便是要嫁，我也會嫁給這個世間最強的男人，比我更強的男人，你……沒有這個資格！”
山海天澤笑了笑，他渾身顫抖着，從籃子裏拿出了一塊桂花糕，再次剝開，說道：“我會幫你的，你吃啊，你吃了從現在開始，我就再也不會來打攪你了。”
秦二丫身體微微一顫，但她還是講那塊桂花糕打掉了：“我討厭你，小時候就討厭你，現在更討厭你，你為什麼要纏着我，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山海天澤望着她，將手中提着的籃子，放在了地上，笑着說道：“好，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會打攪你了，再也不會！”
他轉過身，離開了彼岸之舟，心中想起了彼岸之主。
他沒有回頭去看，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回頭，還能不能堅定的離開。
“我想好了。”
那片空間裏，山海天澤面對着彼岸之主，平靜的說道。
“真的想好了？”
彼岸之主問道，“你要知道，走上這條路，便再也不能回頭了。”
“以我的資質，是不是永遠都無法超越她？”
山海天澤問道。
“不是我看不起你，二丫的資質，比我想像中的要高許多。”彼岸之主說道，“你超越不了她。”
“我明白了。”
葉天澤說道，“那如果我辦到了連她都辦不到的事情，是不是就比她強了？”
聞言，彼岸之主沉默了。
“我不會逼你，我需要你自己願意，如果你自己不願意，連那一絲的機會，都不會有。”彼岸之主說道。
“是還是不是？”山海天澤問道。
“是的。”彼岸之主說道。
“那我願意。”山海天澤說道，“死亡的種子給我，我願意這麼做。”
“那好，我現在告訴你，吞服死亡的種子之後，會發生的事情。”
彼岸之主說道，“種子會在你的身體內發芽，不過，我已經施加了禁法，死亡的種子會與你的血液融合，我不知道需要多久，也許是幾個紀元，你只能等待下一次機會。”
“那是什麼時候？”
山海天澤問道。
“下一次瘟疫戰爭。”彼岸之主說道，“這一次，我會削弱混沌之母力量，強行鎮壓死亡，但是……下一次會更強，你需要做的是，在下一次瘟疫戰爭來時，進入死亡軍團，在裏面散去你的力量，徹底與它融合！”
“等等，那你呢？”
山海天澤問道。
“我？”
彼岸之主笑了笑，說道，“我會去彼岸。”
“彼岸？”山海天澤笑着道，“哪裏有彼岸，在彼岸之舟的所有生靈眼裏，這裏不就是彼岸嗎？你騙我，你難道是想要……”
“不，這世間是有彼岸的。”
彼岸之主說道，“人心中若是有彼岸，那就一定有彼岸存在，真正的彼岸，一直都存在着，因人而存在，因人的信念而存在……”
“你別騙我，我不是三歲孩童，你說的這種東西，虛無縹緲，你是……要以自己的生命，來削弱混沌之母的力量？”
山海天澤說道，“無雙說你很強，一直都在戰鬥，但是……你殺不了它，它也殺不了你，但是如果以你的生命為代價的話……”
“我將去彼岸。”
彼岸之主說道，“如果你可以成功的話，那時候，我將在彼岸了，如果你不能成功，我將會毀滅。”
“為什麼，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山海天澤問道。
“如果你成功了，你會明白的。我在彼岸等你，當然，也許你去不了彼岸。”彼岸之主說道。
山海天澤一頭霧水。
“我該如何戰勝死亡？”山海天澤問道。
“用你的意志。”
彼岸之主說道，“當你與他融合之後，你有可能會忘記一切，甚至會變成另外一種生靈，戰勝它的方法，便是永遠都不要放棄，到死的那一刻，都不要放棄，這眾生毀滅與否，都在你一念之間！”
“一念之間！”山海天澤忽然明白了過來，“也就是說，如果遇到絕境，如果我想要放棄，如果我有毀滅眾生的念頭，那我就輸了，對嗎？”
“對！”
彼岸之主說道，“二丫總是喊你做傻子，我看你一點都不傻，只是遇到她的時候，你就變傻了吧。”
“只有一念啊！”
山海天澤苦笑道，“這太重了。”
“若是心中有所念，哪怕是忘記了一切，也不會選擇毀滅眾生，也不會放棄，這就是我選你的理由，我要你的執着，在我的眼前，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彼岸之主說道，“你現在依然可以放棄！”
山海天澤沒有放棄，朝他伸了伸手，拿過了死亡的種子，直接吞了下去：“那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