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之壹 歡迎回來
……新書試閱…………大概會有那麼一兩章吧……在玩遊戲的空閑之中……
…………………………………………………………………………………………………
人類的成就總是比預期的要來的高得多,即使是這條由鋼鐵組成的宏偉河流也充滿了後現代工業美感,那緩慢而又規律的流動能讓任何自然景觀黯然失色——
“說了這麼多,你不就是想要表達一下堵車這種鬱悶的心情嗎?”
坐在身邊的損友如是說道,而被他吐槽的少年則是低頭,認真的打PXP的遊戲,彷彿前面的話只是幻覺。
“你夠了吧?只是被個女人甩了就頹廢成這個樣子?”
被繼續吐槽的少年抬起頭,推了推架在眼睛上的平光大方框眼鏡,無機質的反光之後,少年很平淡的說道:“不,我只是為那張火車票惋惜罷了。”
“要知道,那是我排了三天的隊才買到的票,而且春運期間你不能指望這種破爛能帶你回家。”
這是一種被稱之為‘堵車效應’的定理,聽說提出這個定理的傢伙已經被憤怒的民工還有雜七雜八的學生們拖出去打了不止一頓,但這並不妨礙這個定理的發散,而少年,在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鏡之後繼續沉迷於PXP中的某光頭鎖鏈大叔中。
“話說回來,那張該死的火車票夠我買好幾根內存條了……嘖,果然三次元的生物就是這麼難纏么?”
那緩緩流動的鋼鐵河流再一次加速,這次,少年終於放下手中的PXP,摘下眼鏡隨意的放在上衣口袋內,掃了掃落到眼前的劉海,一張大概屬於中性的臉孔暴露在空氣中,雖然是這麼說沒錯啦——
“其實,我這時才知道為什麼那個女人會甩了你。”
少年的損友只是普通的男性相貌,但好在衣着整潔而且並沒有任何不良癖好,不過他手中攤開的《玩家手冊核心規則3.5》卻是暴露了他的本性。
“死宅沒資格說我,混黯法塔和龍城的死宅更沒資格說我,打算畢業后參加海岸巫師的資深死宅最沒有資格說我。”
少年隨便從荷包里掏出一隻錢包,打開,裏面只有可憐的幾張小面額鈔票和幾枚硬幣,以及幾張大概什麼也沒剩下的IC卡。
不過,少年並不在意這些,他極其小心翼翼的從錢包夾層內取出一根紅色的記憶棒,然後熟練地將它替換到放在腿上隨着汽車抖動而抖動的PXP中。
少年一直無神的像是某個銀色自然卷的死魚眼一般的眼睛此時才真正的活動起來了,他揉了揉手指,深呼吸一口氣,接着戴上耳機——
那是傳說中只有擁有十八隻以上的觸手才能進行的遊戲,一款以華麗的彈幕和縱版飛行射擊聯繫起來的遊戲,一款有着四種難度而少年看也不看選擇最下面的難度的遊戲——
然後,華麗的在十四秒的時候滅了。
“啊啊啊!!!這東西果然只有觸手和宇宙人以及某個傢伙才能玩的啊啊啊啊!!”
少年果斷的拋下機器,完全無視了前後左右射過來的探尋式目光。
等到客車到達一個可以說是相對落後的城市之後,少年的損友從行李架上拿下兩個背包,其中一個遞到少年腿下,另一個背在背後,不等車挺穩便跑到車門旁,少年收好PXP,從背包中拿出一把雨傘。
“拿去吧,馬上要下雨了。”
雖然有些懷疑這萬里無雲的大晴天怎麼會下雨,不過損友還是收起書接過雨傘:“說起來,你不下車么?”
“我要去上面買塊蛋糕,如果不用那東西堵住某人的嘴的話,我估計會死的很慘。”
少年將背包拉上,那位損友也只是揮揮手,下車離去,同一時間,天空中開始陰暗下來了。
不到兩分鐘,淅淅瀝瀝的雨點開始敲打着玻璃窗子,而接踵而至的,便是傾盆大雨。
撐開傘,少年慢慢的走進一家老上海蛋糕屋,對着櫃枱后無聊的敲打着計算器的服務員說道:“我要一塊五寸水果慕斯蛋糕,包好一些。”
很快的,少年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過在付賬的時候,他稍微躊躇了一下,從背包里的內袋內拿出幾張主席,然後接過幾張零碎。
雷陣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前腳跨出大門時還在傾瀉着大雨的天空剎那間放晴,只是雨後的泥土芳香讓少年的心情開朗了不少。
“喵了個咪的……大不了以後宅一輩子!”
這麼對自己說著,少年的心情已經完全恢復,至於那位曾經的女朋友,說少年有真心的‘喜歡’過么?天知道。
從這一站到自己家並不用花費太多的時間,少年散漫的在行人路上晃悠着,四處打量着這座生活了接近二十年的城市,雖然說交流不多,但好歹是自己出生的地方。
在自己家的房子外躊躇了一下,由於事先並沒有說好要今天回來,所以家裏人應該不在——而最有可能在的兩位,估計不會給自己開門,畢竟在一個隔音效果超好的房間內是聽不到外面的門鈴聲的。
好在,在初中和高中時期少年掌握了一個經常以電腦為主要休閑活動的學生的必要技巧,雖然不好意思明說,不過翻牆這種便利的技能就像吃飯一樣重要吧。
自己的家在這一片還算是比較好的房子,當初建造的時候是父母和三家很要好的朋友一起建造,所以有一個不怎麼小的院子,四間車庫,以及一棟複式樓——如果無法想像,請想像成有着左右對稱的紅色琉璃瓦樓房,看起來是五層其實只有三層樓,就是這樣。
直到在家門外按響那個不怎麼能讓人注意的門鈴后,少年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他忘記這個時候應該是下午茶時間,而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某一位表妹總是會在這個時間坐在客廳裏面喝茶。
大門被人打開了,少年微微低頭,看到的是一名體型嬌小,看起來並沒有怎麼發育的身體與淡漠而又無表情的清瘦臉龐,不過怎麼看都符合東方人的完美審美觀——這裏指的是臉龐。
這名看起來未成年的少女有着幾乎及地的黑色長發,不過很不可思議的是,這些頭髮都保持着光亮柔順的樣子,不過聯想到少女那似乎風吹就倒的體質,大概所有的營養都集中到這裏了吧。
少女散漫而又毫無焦距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氣氛一點點的變得尷尬,直到她發現右手上提着的蛋糕盒子。
“……歡迎,回來。”絲毫沒有起伏的音調,少女伸手拿過盒子,接着慢慢轉身走進房子,在走了不到五步幾乎碰到牆壁的時候,右轉走到大客廳,接着在沙發上坐下,將蛋糕盒子放到茶几上。
無奈的聳聳肩,飛羽早就習慣這種態度了,如果人總是糾結任何小事老了是會禿頭的……
“歡迎回來!沒有被人打死嗎?”充滿生氣的聲音從沙發上傳來,飛羽將背包放在玄關處換好拖鞋,大客廳的沙發上赫然躺着和之前的那位少女別無二致的少女,如果不是短髮,還有那張總是充滿自信的臉,以及健康的膚色的話,任何人都會不小心的將少女認錯吧。
“……我想說,為什麼總是想要咒我去死呢?”飛羽坐在另一隻單人沙發上,舒服的舒展了一下長時間活動而顯得有些疲憊的身體。
少女沒有回答,只是抬起左胳膊晃了晃,端坐在飛羽對面沙發上的少女放下蛋糕盒子,接着從矮桌下面拿出一隻醫藥箱,拿出紗布和一罐玻璃裝的褐色粘液——那東西絕對不是止疼葯。
將短髮少女左胳膊小臂上的繃帶拆開,飛羽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那條毫無瑕疵的小臂上,一條稍顯恐怖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長發少女臉色毫無變化,拿起濕巾開始擦拭傷口周圍,然後沾上消毒水開始消毒。
即使是猛烈的疼痛,短髮少女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表情,半眯着眼睛,右手隨意的玩弄着半跪着的少女的一縷長發,直到那副葯敷上去。
“又出去打架了嗎?”飛羽躊躇了一會,最後還是開口問。
“不是打架,這次可是對方先來挑釁的,嗯,我們只是防衛而已,誰知道那些傢伙完全不守規矩居然帶傢伙……嘖。”
少女右手驟然握緊,然後立刻鬆開,將那些被弄亂的頭髮用手指梳理好,長發少女檢查了一下包紮效果,接着收起東西坐回沙發上,慢慢的拆開蛋糕盒子。
“不過先不談這個……嗯,你說,打斷你的兩條腿如何?”少女滿不在乎的說出了能讓聽者滿身放汗的話。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