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去外地
震驚過後,我不免在想一個問題,衛叔說老人是第18區的什麼管理員,這個是真的嗎?
種種跡象表明,老人絕不是一個善茬,對別人沒見過客氣,‘別人’裏邊也包括了鬼,至於為什麼對我如此客氣,那只有老人自個兒心知肚明。
我剛才被鬼嚇到了,從沒想過太多,只是小角度的奇怪老人為什麼會救我之類,此時冷靜了下,從大角度上來,才意識到老人身上的問題很大。
比如,老人要是一般人,敢對鬼那樣嗎?細想了一下,我對第18區、小青、老人等推測出了兩種情況。
第一種,第18區有很大問題,也就是說小青、老人全有問題,並非表面看到的簡單,衛叔也是在騙我。
說白一些,第18區就是個鬼區。
第二種,只有老人有問題,這兒說的有問題不是壞,而是不可以以常人的眼觀去看待,一般人會與鬼打交道嗎?更別說敢去威脅鬼了。
這也就意味了一點,第18區雖然地段偏僻,但根本沒什麼問題,至於小青、衛叔壓根不知道老人不一般,以為他只是神志不清,僅此而已。
不過這麼一來,老人更加神秘了,我一下想到了小青、衛叔提到過的小偷事件,不會是那會出了什麼事兒吧?
我偏向於後一種情況,老人有‘問題’,惟一慶幸的一點,老人沒因我的態度而對我怎麼樣,反而是一直在救我,不過又怎麼解釋男子為什麼會纏上我?與老人有關么?
對此,我不得而知,但回過味來,找一個合理的解釋何嘗不是在鑽牛角尖了,畢竟我以前還不信世上有鬼呢,既然世上有鬼了,那事兒再離譜一些又有什麼說不過去呢?
唉,這事兒想不到個頭,但我也不會無所作為,走一步看一步,要是事兒不對頭,隨時離開第18區。
歸根結底,命重要,其它的全是扯淡。
想了一會,我有了困意,半夜被嚇醒,又走了一路,早就心身疲憊想着睡一會了。
最後,我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是下午四點多,這一覺睡的舒坦,身邊多了一個人,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正低頭玩手機呢。對了,老人呢?我嘀咕了一聲,起身去門口處。
在門口,我見到了老人,正目不轉睛的盯着外邊,難道站了十幾個小時?“老人家,快去坐一會吧。”我催了一句,老人搖頭,說沒事兒,快到了。
那好吧。
四十分鐘后,F市到了,我是第一次來到F市,別說L縣是在哪兒了,以前壓根沒聽過。我在一邊不吭聲,想着老人打車不?徒步去什麼L縣,鬼知道啥時會去。
這時老人四處看了下,目光停在一邊的小商店,對我道:“去買份報紙,沒報紙書也行,要乾淨一些,沒人讀過的。”
我習慣了些老人的性情,也沒去多問為什麼,忙向一邊的小商店跑去,問了老闆一句:“老闆,有報紙嗎?沒讀過的。”
老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低頭在窗戶處看了我一眼,說報紙有啊,你等一下。
不一會,老闆拿出一份報紙,說五元。
我一愣,回了一句,這麼貴?
雖說一份報紙不是一張,但也不會多到哪兒去,要個兩三元差不多得了,五元也太黑了,純粹是坐地起價。
一陣猶豫,我掏錢給了。
不過我送給老人時,老人說了一句:“這人不厚道,這份報紙是讀過的,而且里裡外外讀過。”
這份報紙是嶄新的,我不清楚老人如何辨別,但此時無條件去相信老人,坐地起價也就不說了,還誑我?“這個人……等着,我去找他換。”我氣道。
說來,這報紙被看就看了,內容又不會變,可我咽不下這口氣,總覺的上當受騙了。老人叫住了我,說:“不用了,那人心眼不好,該他倒霉,也不算怪我。”
這是什麼意思?
說著老人把報紙一張張分開,弄好以後,見正好過來一輛的士,伸手招了一下。我一愣,緊而喜出望外,差點沒哭了出來,剛才還想着要是步行去L縣,累死累不死另說,鬼知道要走上多久呢。
司機過來看了我們一眼,眼神有些疑惑,但還是問了一句:“去哪啊?”
我說,L縣,大概多遠?
司機想了下,說有點遠,大概兩個多小時,跑的太遠了,計價要高一些。
這個不是問題,一般出租車司機講究個拉客效率,拉客也講究去哪的,去太偏僻的地方就會猶豫,因為乘客只付單向的錢,返時拉不到客人就空跑了。
“你說個價吧,我給你就是。”我痛快的說道,這會就別在乎錢不錢的了,命重要啊,趕緊找到男子的家人,把他的屍體從T市給帶回去。
司機算了下,說一百六到二百的樣子,你看行嗎?
這時老人已開門,我一咬牙同意了,頭一次打車花這麼多,心裏邊隱隱作痛。不過老人在幹嘛?他打開車門沒坐進去,而是把手裏的報紙鋪在了座位上,地面上也放好了兩張。
“老爺子,你這是幹嘛呢?不用鋪報紙的,不嫌你臟。”司機說了一句。
老人看了司機一眼,說沒事兒,應當的。
我起初也以為是老人怕弄髒了出租車,可真的是如此嗎?因為老人要是怕弄髒車,完全可以只鋪好自己要坐的地方,可看樣子給我也鋪好了。
“上車吧。”老人弄好后,示意我也坐在後邊,而我也確信,老人這樣坐是有目的。
上車,小心翼翼的坐在報紙上,腳下邊踩着報紙,只有後背處是與車座挨着的,但老人刻意把身子筆直,並沒有去碰到,而我也有樣學樣。
有司機在的緣故,我沒多嘴去問,反倒是司機挺不好意思,說拉客好幾年了,第一次遇到你們這樣的乘客,算是遇見好人了,等會給我一百五就好。
老人沒吭聲,我隨便應了幾句。
一路無話,出了市上了高速,也不知到了哪,反正要兩個多小時才會到,那就等吧。時間長了,我身子不免有些僵硬,實在有些忍不住背靠在後座上,老人看了一眼,沒多說什麼。
兩小時多后,L縣到了,可以看到前邊的一個大牌子,司機也是熱心,問道:“在哪停?”
老人看了外邊一眼,說停下吧。
好吧,看來去什麼村估計又要步行,我現在也習慣了,掏出一百五遞給司機,然而就在這時,老人左手伸進了衣服兜里,掏出了二百塊錢,道:“這個你也收好。”
司機一愣,說一百五就夠了,多了。
老人看了司機一眼,也不多說什麼,對我說了一聲走吧,司機還想說什麼,我忙打斷,道:“大哥,再推遲就沒意思了,你就好好收着吧。”
說完,我跟上了老人,後邊的司機叫了幾聲,也就收下了。
我挺好奇,老人為什麼坐車要鋪好報紙,完事後還要多給人家二百塊錢,有心問一句來着,但又摸不清老人會不會說,想了下還是不去多嘴了。
有些意外,老人卻開口了,說了一句:“你記住,對好人別惡,對惡人必須更惡才行。”
我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說記住了。
見老人主動和我說話,猶豫了下,還是問了一下,剛才坐出租車為什麼要那樣?沉默了一會,老人看了我一眼,緩緩說了一句:“不為什麼,人開的車我們上不得,更碰不得。”
嗯?!
幾秒后,我才反應過來,頓時後背脊一陣發涼,老人的話是什麼意思?那人開的車上不得,豈不是說只有鬼開的車才可以上嗎?在半夜那會,記得老人說什麼會拉我們的不一定是人開的,之後就遇到了鬼車。
這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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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很懂老什麼意思,但聽出來一個味道:我們適合上鬼車,而不是人開的車,可是上鬼車的只有鬼吧?
我和老人是鬼?
想到此,我渾身一震,忙去摸着自己的身體,熱乎乎的啊?而且也有影子,不是什麼鬼。這時老人也許是知道我在想什麼,說了一句:“不要亂想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我看了一眼老人,心口生出些悶氣,本想着問一下怎麼回事,反而越問越糊塗,總覺的老人故意調我胃口似的。
算了,老子不問了。
走了一個多小時,天色暗了下來,我和老人早出了縣城,此時正在路邊晃悠,路過了很多個村子,但老人沒停下的意思,也不知道還要多久。
這一走又是半小時,天黑了下來,這會才六點多些,不過要找的村子也到了。在村裏邊走了一會,拐了五六個彎,老人停在了一戶人家前,說:“就是這兒了。”
“那人叫趙笙,你說是他的朋友就行。”老人說道。
暈,這意思是叫我去說?
好吧,那就我來,誰讓我有求於老人呢?只是我更加疑惑了,老人未免太神秘了,竟然對一個死去的陌生人如此了解,怎麼說也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