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沒事的。”施洛虛弱的樣子讓顏清歡忘了擔心自己的小命:“我爸爸會來救我的,你別怕!我會讓我爸爸救你一起走的。”
施洛搖了搖頭,他怎麼能走呢,他一出生就註定了他的宿命。
“顏清歡。我會記住你的。小天使。”
那些人並不急着處理顏清歡,讓她最後陪一陪少爺也是好的,只要在明天走之前幹掉她,少爺就在也沒有留戀。
天色漸漸明亮。
閣樓里,顏清歡趴在施洛身邊睡著了,因為哭了太久,她有些精疲力竭。
“你跑吧。”施洛搖醒她:“他們不會聽我的話的,就算我答應他們走,他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你快跑,這間閣樓通向側門。”
“我……我怕……”她終究只是一個九歲的小女孩,而且還是被顏辰堯和梁惜箏呵護着長大的小女孩,哪裏經歷過這種事情呢。
“別怕。”施洛握了握她的手,她竟有些難過。“施洛……”
“你快走吧。我從小在藥罐里長大,沒有朋友沒有家人,唯一被灌輸的理念就是不論葯有多苦,治療有多痛都要堅持,只有活下去才能繼承爺爺的位置,才能不辜負我從未見過的爺爺。我一直以為我只能這樣過一輩子,哪怕是短暫的一輩子。直到那天遇見你你問我是不是天使,謝謝你給了我這些美好的記憶。如果可以,請你等我回來找你。”
……
曾經荒蕪了的薰衣草種植基地如今又恢復了生機,顏辰堯大有要把這裏一把火燒了的氣勢。
“顏總!你看!”一人手指向花叢里的一點,那裏隱隱約約有個小人影。
顏辰堯忙跳下車大步走過去,只見顏清歡正趴在那裏氣喘吁吁。
“清歡!”
“爸爸……”顏清歡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在此刻爆發。“爸爸,我以為我要死了……”
顏辰堯用力抱住女兒,紅了眼眶:“有爸爸在怎麼能讓我的寶貝有半點閃失。”
眼神忽而凜冽:“那些抓你的人在哪?!”
顏清歡止住了哭聲,她想到了施洛。
“爸爸,沒事的,我們快回家好不好?他們沒有抓我就是請我去做客的。”
顏辰堯的眼睛裏寫滿了不相信:“清歡,到底發生了什麼?”
顏清歡知道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麼容易瞞過去,只好說道:“我們先回家,我再告訴你好不好?爸爸爸爸。”
顏辰堯有些糾結,一咬牙還是道:“不行!我可不能繼續由着你胡來了。”
顏清歡做賣萌狀,好吧,顏辰堯永遠是妥協的那一個。
回到家的顏清歡再次生龍活虎,顏辰堯抱着她她也不安分一直叫囂着肚子好餓。
“肚子餓要不要先吃頓板子?”
顏清歡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皮笑肉不笑地回頭甜膩膩地叫了聲:“媽媽。”
“偷偷跑出去玩還敢一晚上不回來,顏清歡你膽子夠大呀。”
原來媽媽還不知道她被抓走的事,顏清歡眨眨眼從顏辰堯的懷裏跳出來,抱住梁惜箏的腿不放:“媽媽我知道錯了。”
“你說吧,要怎麼罰你。”
“嗯……就罰我給媽媽捏肩好啦。”
在梁惜箏眼裏這是個溫馨平靜的早晨,而顏辰堯則沉浸在劫后重生的慶幸之中,只有顏清歡心事重重,要不是記憶太深刻,她都會以為自己就是經歷了一場不可思議的奇遇,奇遇里有如夢如幻的花,有比巫婆還壞的壞人,還有一個漂亮的天使,天使讓她要等他,顏清歡無比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
有弟弟的姐姐會變成潑婦這句話一點都沒錯。比如現在,顏清痕小朋友在學步車裏還能把顏清歡的房間破壞得如人間地獄的時候,顏清歡終於忍不住爆發了:“顏清痕你給我滾出去!立刻馬上!”
一歲的顏清痕咿咿呀呀地拍着小手,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好像讓姐姐抓狂是唯一讓他開心的事情。顏清歡最後是在家政阿姨的勸說下才放棄掐死這個惡魔的。
“小痕是弟弟,清歡你就多讓着他點。”
忍無可忍的顏清歡撥通了遠在某個小島上度過結婚紀念日的梁惜箏的電話。
“媽媽!顏清痕那個小混蛋又惹我生氣了。”顏清歡憤怒地控訴道。
“啊?小痕是弟弟……”又來這一句,顏清歡崩潰地把聽筒拿遠了些。
哼,爸爸還說最愛她了,和媽媽去度蜜月的時候還不是無情地把她拋在家裏,連顏清痕這個小屁孩都不管了硬是帶走了媽媽。
突然,顏清歡想到了什麼,她大聲地衝著電話那邊的人喊到:“媽媽你別再被爸爸給欺負了,我不想要顏清痕一樣討厭的弟弟了!”
由於梁惜箏開得是免提,顏清歡的話也被顏辰堯聽得一清二楚,梁惜箏明顯看到顏辰堯白了又青最後變黑的臉色,忍不住大笑起來。
“梁惜箏!”顏辰堯咬牙切齒地危險靠近她,梁惜箏捂着胸口往後靠了靠,不由得想起了上一個結婚紀念日,就是那次有了小痕的。
“喂,你瞪我我幹嘛,是你女兒說的。”梁惜箏受不了他這種快要把她吃掉的眼神。
“你不是說我太慣女兒了嗎?那這次我就不聽她的話了。”顏辰堯順勢把她抱起,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
梁惜箏只顧着臉紅害羞了,把頭埋進他懷裏,卻不知這樣讓他更加心癢難耐。
“梁惜箏……”
“嗯?”
“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你。”
“嗯,你每天都說……”
“那你就要永永遠遠記住,一刻都不能忘。”
璀璨的煙火照亮了整個天際,梁惜箏依偎在顏辰堯懷裏偏頭看着窗外美夢一樣的場景,顏辰堯轉過身從後面環抱住她,以不願分開的姿勢。
梁惜箏和顏辰堯回來是一周以後,本以為顏清歡會興奮地衝出來迎接他們,卻沒想到連她的影子都沒看見。
“清歡呢?”梁惜箏問家政阿姨。
“清歡小姐說要去楚先生家避兩天。”
梁惜箏滿頭黑線,她為顏清歡與顏清痕的未來感到深深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