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為了掩飾
劉一山彎腰拉開辦公桌下面的抽屜，取出一沓錢，直接扔到桌子上：“這是定金，事成之後再給雙倍。”
看到那一沓百元大鈔，林大柱眼睛直冒綠光，彷彿見了肉的狼，一把抓過來，手忙腳亂地塞到兜里，說道：“劉總你放心，這件事就算敗露，也是我林大柱所為，與您絕沒有任何關係。”
“那就好！”劉一山滿意地點點頭：“這幾天陳戰請假不在公司，正是動手的好機會，快去吧。”
“好嘞！”
林大柱捂着鼓鼓囊囊的兜，急匆匆離開，心裏別提多興奮了。
那一沓錢至都有兩、三萬，事成之後還會有兩倍的數額，光這筆錢就頂的上他好幾年的工資了。
林大柱好賭成性，一年的工資也禁不住他折騰，更欠下一屁股賭債，面對這麼大一筆錢，富貴險中求，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位於西水灣的富麗華KTV，上下三層樓，只能算是中檔次的休閑娛樂場所，但這裏卻頗受男人們的喜歡，客人場場爆滿。
原因無它，富麗華內部隱藏着一個地下賭場，是所有賭鬼的天堂。
林大柱在這裏認識幾個狐朋狗友，都是社會上混混的不良少年，每天無所事事，靠敲詐勒索為生。
當然，他們也只是小打小鬧，不敢太招搖，所以直到今天都沒出過事。
對付陳戰，林大柱並沒有放在心上，拿着錢來到賭館，與那幾個朋友揮霍了一晚上，輸了一個精光。
直到錢輸完，林大柱才有些慌了，忙不迭將這件事與哥幾個攤了牌。
一聽只需教訓一個人，就能賺到幾萬塊，這幫小子就像打了雞血，立即應承下來。
毛哥、土雞、阿昆，加上林大柱四個人，花了幾百塊錢，買了一些器具，砍刀、繩索，甚至還有防狼噴霧之類的東西，準備的一應俱全。
陳戰自然不知道有幾個小混子準備對付自己，此刻正與白靈在一起。
想在三天之內破案，陳戰自然要先了解案情，至少要將受害人的情況摸清楚。
“戰哥！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白靈不同意陳戰參與到這件事裏來。
破案和戰爭完全是兩碼事，陳戰在戰場上的確是一柄強大的戰刃，攻無不克，沒有攻不下的陣地，沒有殺不掉的敵人。
但，破案卻需要敏銳的洞察力和極耐心的隱忍力。
並非說陳戰沒有這些素質，只是術業有專攻，陳戰不擅長而已。
“我已經答應了，這件事關係到我的聲譽，無論如何都要親手將那殺人狂抓到手。”
白靈無語地搖了搖頭，苦笑道：“戰哥！警局得到的有關情報，我可以告訴你，但...想要在三天之內破案，簡直是...”
白靈不想打擊陳戰，但事實擺在眼前，三天破案，無異於天方夜譚。
首先，沒有目擊證人。
其次，沒人看到行兇者，沒有清晰的監控、視頻，僅僅只有一個黑暗中的背影。
唯一能夠確定的，便是罪犯是一個男人，否則受害的婦女體內不會有男性體液留下。
而根據這些男性體液分析，也只能粗略估計罪犯的身高體重，但在警方數據庫中沒有符合情況的有關數據。
只能說，罪犯前身很乾凈，沒有任何違法犯罪記錄，至少在臨江市範圍內沒有。
一名一清二白的人，卻陡然成為變態殺人狂，還沒留下什麼明顯的蛛絲馬跡，這件事本身就很迷惑人。
“罪犯不到三十歲，血液濃度低，細胞活性強，身高不超過一米八，體重很輕，力氣很大，這就是現在掌握的所有線索。”白靈手裏抓着一疊卷宗，然後推到陳戰面前。
擺在陳戰眼前的只有幾頁資料和卷宗，兇案現場的圖片以及視頻監控錄像都在證物室，現在白靈不好拿出來。
三起案件，殺五人，四女一男，包括一名嬰兒。
“這個孕婦懷生六個月，死前被強暴過，嬰兒當時就流產了，這個畜生……連屍體都不放過。”白靈臉色蒼白，氣的聲音都在顫抖。
“致死原因都是被捏碎了喉嚨，據推測，都是被人徒手直接捏斷喉骨窒息而死，但……這裏面有個疑點，兇手為什麼要用榔頭砸壞腦殼……”
白靈很奇怪，既然人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在腦袋上補幾鎚子？簡直多此一舉。
“是為了掩飾！”陳戰看着資料，目光凝滯，忽然說道。
“掩飾？”白靈一愣。
陳戰笑了笑：“能夠用手指捏斷人的喉骨，這人的力量極大，至少也有幾年苦練的硬功，之所以事後又用榔頭敲碎人的頭骨，為了掩飾可能性很大，迷惑警方破案而已。”
白靈眼睛一亮，她想了許多種可能，比方說對方是變態，心理有問題，但偏偏沒有陳戰一針見血，讓她抓到了一些明朗的東西。
“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陳戰忽然話鋒一轉，沉聲道：“他有嚴重的暴力情緒，強姦殺人後，捏斷人的喉骨，又感覺到不解氣，所以用榔頭撒氣。”
陳戰看了白靈一眼，笑道：“還記得我們在中隊一次去執行任務，幫助武警端掉的那個殺人團伙么？”
“死亡囚徒？”白靈瞳孔猛地一縮，自然記得，那是她加入戰虎中隊后，第一次執行的任務。
“不錯！死亡囚徒的領導者，不就是一個心理變態么？把人打死後，還要用各種不同的刑罰折磨一次，噁心的要命。”陳戰冷哼一聲。
“那這次...該不會又是什麼變態組織吧？”白靈臉色微微一變。
“呵呵，沒那麼嚴重，我之所以斷定對方是為了掩飾，而並非心理變態，是因為他幾次三番逃脫警方的追查，心思十分縝密，具有一定的反偵查能力，心理有問題者往往會做出出人意表的行為，露出更大的破綻。”
“那...罪犯的目的是什麼呢？難道只是為了發泄？”白靈沉聲問道。
“呵呵...受害人不是已經查清楚了么？這個被打死的男人，經常家暴，打爹罵娘，還與女兒常年保持不正當關係，簡直就是敗類，是人渣。”
“與這個男人一起被殺的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紅杏出牆也就罷了，還吸毒賣淫，這一家子...根本就是社會的毒瘤！”
說到案情，陳戰的語氣非常冰冷，若非他是一名有原則的戰士，恐怕也會出手除掉這些渣滓。
“另外兩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勾引有婦之夫，投毒殺夫，種種劣行，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