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份早餐

詹姆斯少校返回安全屋以後馬上與接貨人取得聯繫，他希望秘密接應組能夠儘早趕來。多年的工作經驗告訴他，對面的這個年輕人是個十分棘手的貨色。若是再考慮深一點的話，這座安全屋都有可能十分危險！現在只有把目標順利轉移出去，安全屋才算恢復真正的安全。

等待，有些時候是最難熬的。明明一直感覺時光飛逝，卻在這一刻發現它其實還不如一隻烏龜爬得快！

權當是打發時間好了！

閑來無事的詹姆斯隨便找了些檔案夾充數，打算再去會會這個身手不錯的年輕人。拿着厚厚的一摞材料重重地拍着桌子上，伸手拉過石小川對面的椅子坐下。掏出一盒煙示意，看到對方擺手，這才自顧自地點上抽了起來。

透過青白色的煙霧，詹姆斯注視着對面的這個年輕人。石小川，這個名字應該不是他的真名！之所以手頭上的資料有限，恐怕其根本原因就是這個！

按照禮儀，也只有共和國的人才會相互敬煙，別的地方還真沒這個習慣！石小川並未在意誰提前做的功課，也沒有理會噴雲吐霧的詹姆斯。打量着桌上厚厚的一摞材料，暗覺好笑。

既然你們有這麼多材料，還用得着再問我！？果真有材料證明身份，這人估計都已經死了八回！

“詹姆斯警官！？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

“當然！”

得到答案的石小川微微一笑，說道：“按照歐聯盟的法律，我有權保持沉默。至於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去問我的律師。”

詹姆斯看看桌上的檔案材料，說道：“按照相關的法律規定的確是這樣的，但其中也是有例外得。作為嫌疑人在沒有查實之前，根據法律規定，我們有權扣留你四十八小時。至少在證明你無罪之前，應該是這樣的！”

石小川並不清楚對方是怎麼找到他的，至少就目前而言還無法查證。他現在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對方為何會動用歐聯邦的特種部隊參與此次行動。

米國特勤局可是個秘密單位，這麼大張旗鼓地搞顯然有違常理！倒不是說他們這麼做不被業內人士看好，而是因為事後擦屁股太麻煩！

懶得說話的石小川不再理會獨自抽煙的詹姆斯，抬頭注視着頭頂旋轉的風扇。是直升機的旋翼嗎！？

校長！就在那一天！他眼睜睜地看着校長乘坐的直升機凌空爆炸！

石小川想起那個和藹可親的面容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忙握緊拳頭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即便如此，眼睛還是變得濕潤起來。

借酒消愁，卻發現真得無法接受。也就在此時，石小川突然明白了校長為何總喜歡喝酒。因為在校長的心裏，也有這樣一件想起來就會令人痛徹心扉的往事。

酒！果真是個好東西！

對面年輕人的細微變化並未逃過詹姆斯的眼睛，看似不經意的遊走已經準確把握住對手的心理活動。於是，恰到好處將一枚圓環型金幣丟在桌子上。

“這是比亞特蘭蒂斯傳說還有久遠的金幣！你能解釋一下它的由來嗎！？”

這枚刻有身份象徽圖騰的金幣現在的主人正是石小川，他當初將金幣的藏在並不會引人注意壁爐上面的相框之中。

金幣是校長準備離開學校時親手交給石小川的，校長告訴石小川，這是襲擊學校的那伙人故意放在事發現場的標誌。現在已經可以這麼理解，這是對手留下的挑戰書！一個和共和國特種分隊簽署的死亡契約！

此時突然聽到有人說出金幣的出處，正在為物是人非而倍感痛楚的石小川拍案而起。偷雞摸狗算什麼本事！？有種約個時間地點，咱們真刀真槍地練！

“你們還好意思問我！？我倒先問問你們，留下這個東西做什麼！？”

這難道是我們的東西！？聽出口氣不對的詹姆斯滿頭霧水，低頭反反覆復打量着手裏的金幣。在他印象里，國家打撈船確實從海底沉船中找到過這種東西。但作為其研究價值，早已無法用金錢去衡量。

與其說這是枚金幣，倒不如說是遠古時期的某種工具的附屬品。現在別說是隨隨便便送人留做紀念品，就是想去看一眼都要費好大的周折！

詹姆斯回頭看看牆角上方的監控攝像頭，示意石小川稍安勿躁。意識到有點不對的他感覺有必要解釋一下這個誤會，米國不怕任何一個國家。再說從來都是別人替米國頂屎盆子，什麼時候輪到米國替別人頂！？

決定等處理完當前問題就要徹查此事的詹姆斯也不說破，遞給石小川一支煙。“石先生！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是我們的東西，相信這個地球上的任何國家都拿不走！可這東西不是我們的，白送的也不要！”

一個人有火氣很正常，但理智往往會在關鍵時刻控制住火氣。石小川摸起丟在桌子上的ZIPPO打火機點燃香煙，然後心情複雜地看着對面的詹姆斯。

米國人有資格驕傲，至少就目前而言是這樣的。他們其實不必跟任何人解釋誤會，因為沒這個必要！

只有正視對手的強大，你才能最終戰勝他。若是成天給自己洗腦，勝利永遠都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詐死埋名的石小川決定替校長報仇，希望能夠藉此找出蛛絲馬跡。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將注意力放在米國人身上。

謎！有時候更象烈酒！

本以為一口飲下就可以撥開迷霧尋找到真相，最終卻會發現事實的真相猶如針落海一般。看似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

重新坐回座位的石小川突然意識到令人糾結的問題已經出現反覆，問道：“詹姆斯警官，是你們申請的歐聯邦特種部隊介入的嗎？”

詹姆斯這幾天為此次圍獵行動忙傻了，腦子也有些轉不動。突然聽到對方提出質疑，隨即意識到自己出現一個重大失誤。

就在昨夜，副手湯姆森在看到窗外再次湧入戴有明顯歐聯邦標示的特種士兵之時，曾經露出過懷疑的目光。

為什麼要持懷疑態度！？當然是因為有人違反正常的操作守則！

已經開始犯迷糊的詹姆斯趕緊低頭看看手錶掩飾一下尷尬，正好聽到準時的敲門聲。起身走過去開門並接過兩套托盤，轉身走回來擺在桌上。“感謝石先生昨夜的那杯酒，這份早餐算是我請你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