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依舊一身妖艷紅衣的閻如玉指了指堆放在桌面上堆積如山的舊書籍,道:“喏,那就是你想知道的,自己慢慢看吧。這幾天書不離手的,現在我一聞書味都有些反胃了。”
說罷,閻如玉一臉膩煩將手裏書扔到了林牧之的手裏,就要離開。
林牧之看着那座書山,也是頗為頭疼,讓他看那又得看到什麼時候啊!他這心急如焚的怎麼可能安安穩穩的看完這些破書!閻如玉這不是
林牧之一個閃身趕緊把閻如玉攔下,討好的說道:“閻兄,想必這些書你是一一翻看過了,也是辛苦你了,瞧這都把你看厭煩了,只是你又怎麼忍心讓兄弟也受這份罪。閻兄就行行好,擇重詳說。”
“有什麼好處?”閻如玉挑了挑眉。
一看有得商量,林牧之趕忙說“我幫你處理一個星期的事物?”
閻如玉搖了搖頭。
“兩星期?”
又搖了搖頭。
見狀,林牧之咬了咬牙,狠狠的說:“一個月,要多沒有了!”
“成交!”
閻如玉得逞的奸笑后,又秒變正經,他將他看到的所有,組織好緣由一一給林牧之講道:“其實這世上的確有人、鬼妖、仙四界,只不過,人與鬼之間的關係比較特殊,再加之人鬼界的通道是無法關閉的,有些惡鬼會流竄到人間作亂。所以大部分人都深信世上有鬼,有些不信心中也是有一縷疑根在。”
“妖界的通道早已關閉,由仙界人把守,關於妖的傳說只有古時才有,流傳至今就只是個傳說了。而仙僅存於人的信仰與傳承了。”
“凡人或因罪孽深重死後進入畜牲道,有些像你一般壽命未盡,時機不到不能再世為人。而有些機緣巧合成了仙,成了妖。”
“而鄭暖盈前九世都在行善積德,第十世她若繼續行善,這一世了卻后便可度化成仙。”
“前九世是她力所能及的,然而這一世卻由不得她做主。佛祖釋迦牟尼割肉喂鷹,捨身喂虎。這一世要行的是大善,是舍小我渡眾生,是由不得她做主的善。”
“九世善德之源皆在眼中,是仙家才有的佛眼。她的這雙眼睛只分善惡,滅惡鬼於世,渡善之極樂。然,她區區一介凡人豈受得了,佛眼一開,她的生命就會像油燈里的香油,燃盡了燈火也就滅了。”
“至於現在她眼睛的傷,只是衝破封印后造成的,佛眼自然會幫她恢復。”
閻如玉望着沉默的林牧之,心想着:這也不知是不是一段孽緣。鄭暖盈這一世註定是短命,死後便會成仙,人鬼是殊途,仙鬼不也是殊途。無論做人還是做鬼,他倆都不能長久。
“她的眼睛是不是以後都不能看到鬼,只有有鬼是不是她的命會越來越短,還會像這次一樣痛苦。”
如果這樣的話,暖盈眼睛好了后他是不是就不可能再出現在她身邊了!想想林牧之就喪了氣。
“之前她的眼睛不是封印了嗎!那麼現在是不是也可以重新封印!”林牧之急問道。
他眼裏閃爍着希翼的看向閻如玉,希望能從他的口中聽到他想聽到的。
確實,閻如玉是如他願點了點頭,但卻說:“是可以重新封印,但我並不知道如何封印,所有古籍也沒有記載這封印之術,我也無能為力了。只不過你同她的關係非同一般,我想應該無礙。”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讓她身邊連一個鬼都不會出現。任何削她壽命的都要先過了我這關。”
林牧之暗暗的做了決心。
夜裏的月兒特別的明亮,她不似陽光那麼火辣總是很溫柔的照耀着世間萬物。
她的光芒化作了一點點星光在牧之的引導下鑽進了沉睡中的暖盈體內。
好一會兒星光才散去。做完這一切的牧之顯得很疲憊,只是想起閻如玉說過,月光力有助暖盈儘快恢復,他覺得也值了。
凝視了會暖盈沉睡的容顏,他才腳步空懸的出了暖盈的房間。不料卻被白蘇堵在了門口。
白蘇一臉怒色,“你倆人鬼殊途,你為什麼就是這麼執迷不悟!”
這幾日,白蘇看夠了林牧之怎麼怎麼對鄭暖盈好,明明她一直想要的卻是別人的。
她已經死得夠冤了!為什麼老天寧願把兩個不同路的人綁在一起,也不成全她!白蘇心裏怨啊!
“我的事和你沒有關係,還有以後不要出現在暖盈的面前。”林牧之冷冷的繞過了白蘇。
“你!”
白蘇怒不可言,只覺得現在自己的顏面盡失了。她的心思早就和林牧之話里話外表明了,可是現在他卻將她的尊嚴扔在地上踩!
“林牧之!很好!很好!你最好不要後悔!!”白蘇咬牙切齒,雙眼通紅淚打滾的警告着,之後化作了飛煙恨恨的消失不見了。
回到自己鬼宅的白蘇怒不可遏,將桌上的東西全都一掃而空,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然而她仍不覺解氣,化作一股青煙消失。
都深夜了,躺着席夢思蓋着蠶絲被的夫妻相擁而眠,白蘇卻憑空出現在了他們床前。
看着他們的睡顏,似乎這日子過得還挺美滿的,白蘇更加心裏賭氣了。
她冷哼道:“看來最近是讓你們太安生過日子了!!”
說罷,便開始鬼力作亂,她先是潛入了兩夫妻的夢境。一身鮮血淋漓的出現在本來還沉浸在喜得貴子的夫妻面前,還惡狠狠的對他們夫妻說道:“你們欠我的還沒還清,怎麼可以過得比我痛快!”
嚇得兩夫妻臉色蒼白,白蘇還搶了女人手裏緊緊抱着的娃,當著他們的面,將孩子高高舉起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那小孩當時就斷了氣!
兩夫妻從夢裏驚醒了。女人暗自落淚,男人緊緊的抱着女人一聲不吭。
突然,房間的燈忽明忽暗,桌椅櫃枱都開始劇烈震動,接着又像是被一陣風掃蕩在了地上,碾壓成了破碎。
“砰砰砰!!”
吊在天花板上的燈和四壁的燈也都炸了,有些碎片凌厲的飛向了兩夫妻,都割傷了他們的手腳,可見的划痕立馬淌了血!
“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們!!”男人對着一地狼藉的房間哀吼道,女人早已泣不成聲。
可惜白蘇早就離開了,唯有這樣的報復別人,白蘇才舒坦一些。而這兩夫妻就是白蘇的出氣筒,一有什麼不痛快,都拿他們出氣。
因為他們就是白蘇的身生父母,她的死也是因為這對夫妻,所以白蘇怨恨他們,她就是不想讓他們過上一家三口幸福美滿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