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法庭約妹事件
法庭已正式開庭，待在證人區的劉玄師能聽到略顯沉悶的庭審過程。偶爾關注一下庭審的進展，現在還不到他出庭的時候。
坐在椅子上，劉玄師閉上眼，想着自己與那個活在唐朝的劉玄師是個什麼關係。
兩人相隔千年，這命竹是那人發明的，自己應該算是繼承者。
可是，他覺得兩者應該是一個人，兩個時空都是自己。
從小，他就能在睡夢中夢到唐時的生活，而且是同步的。五歲時夢到五歲唐時的他，年年如此。
就好象自己是同時生活在兩個時空。這也是他自閉的原因，夢很真實，就如是真的生活一樣有酸甜苦辣、有悲歡離合。
這，是件很讓幼時的他恐懼不安的事。到了上大學時，恐懼沒有了，這自閉卻成了習慣。
今天早上，他與命竹第一次產生了感應，同時，這是遠在另一時空的劉玄師死亡之時。
或許，他是我靈魂的另一半，也只能這樣解釋了。
思考這些只有哲學家才能明白的事很費神，劉玄師按着太陽穴緩解一下頭腦發漲的感覺，勉強給自己的遭遇下個結論，就明智地不再考慮這個問題。
大腦放空一會，法庭上傳來要他出庭做證的聲音。
站起身走進法庭，在到證人席的路上，他想着自己的計劃。
“先幫高麗脫罪，然後用命竹之能賺些快錢。有了這些錢，就可以去看看我的女兒，甚至照顧她。”
想到可愛的女兒音音，劉玄師帶着笑意坐上證人席。
一通驗明正身的程序走過，原告律師上來詢問。
“劉先生，我是原告律師姚班，現在我就本案的一些案情對你進行詢問。”
“嗯。”
他簡單的回答，讓姚班挑挑眉。果然如資料所說，這人是個木訥的人，呵呵……。
“你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是嗎？”
“是。”
“現場你看到什麼了？”
“高麗暈倒在地，他四肢流血，也暈倒了。”劉玄師沒看向高麗，而是直接看向了原告，眼神很怪，這是在可憐對方。
生生打斷四肢來苦心設局，到頭來發現是一場空。不但高麗沒罪，自己還要受牢獄之災。這結局實在是太慘了些，劉玄師比較有良心，很是憐憫這人。
“他是誰，請劉先生在法庭上明確指出。”
“就是原告。”
“然後你做了什麼？”
“我立即報警。”
“在警察到來之前，你沒有接觸過任何人？”
“是的，警察來之前，我沒有見到別的人。”
事情已很清楚，姚班直接結束詢問，“我的問話完了。”
法庭上出現嗡嗡的議論聲，那些記者們都知道，高麗是輸定了。人證物證都對其不利，還有什麼可說的？
記者們現在考慮的，是怎麼弄出個吸引眼球的標題。
姚班自信地一笑，轉身回到原告席。對着原告低語一句，“胡少，這官司贏定了。”
高麗在桌底下緊緊握住拳頭，憤怒和不甘讓她兩眼通紅。
當個警察是她兒時就有的夢想，為此她付出了讓人難以想像的代價。
和家人的冷戰，訓練時比男人拚命的訓練量，手上的繭子，臉上的傷疤，無一不表明着她對警察這職業的熱愛和執着。
這場官司要是輸了，她不一定坐牢，但執法過當的罪名肯定會有，那她被勸退出警察隊伍就是必然的結果。
可這局布的太嚴密，她再憤怒再又如何？
“張律師，真的無法挽回了嗎？”她帶着絲絲僥倖問身邊的律師。
張律師微微搖頭。
高麗的拳頭握的更緊，想要揍人，卻不知向誰揮去。
身為辯護人的律師，張德方即使知道自己是必輸也沒有放棄，不到宣判之時就不放棄，這是他成為西京乃至全國最頂尖律師之一的方秘決。
只不過這案子實在太簡單，根本沒給他一點的機會。現場就兩個人，原告又一口咬定是高麗動的手。
一番簡單的詢問之後，張德方還是沒想起什麼方法來翻案。手原地揮了下，他準備結束詢問。
高鵬程關上電腦，女兒的庭審已經不用再看了，這場官司的勝負已經不重要。女兒不當警察不要緊，重要的是不能讓她坐牢。
自己女兒性格剛烈，自尊心又強，如果坐牢那她一生就毀了。
罷了罷了，為了女兒就退讓一次。
拿起桌上電話，“胡總，關於城西那塊地……”
高麗此時已絕望。
連審案的法官已想好了兩套結案陳詞。
而劉玄師，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他突然從證人席站起來，雙手一把握住張德方的手，表情假假地喊，“張律師，我很喜歡高警官，你能幫我約她么？”
“噗！”
法庭內頓時口水亂飛，都是給他一句話給逗的。
你妹啊，這是法庭好不？在這約妹子，你膽特肥了你。
高麗劇烈地咳嗽，我們只見過一次面吧，還是我暈過去的時候，你這就喜歡上我了？這就在法庭上約我了？
“張律師，記得給我她的電話啊！”劉玄師繼續拉着張德方的手演戲，“事成之後，兄弟請你喝酒，喝夢酒！”
“哈……”法庭上是嬉笑一片。
法官強憋着笑，如便密一樣板著臉，揮動着手上的小槌子，“肅靜、肅靜。噗……”
延山分局的局長張海，將一口茶全噴在了電視上。
張德方則表現出良好的職業修養，勸說著激動的劉玄師安靜下來，沉穩地回去了。
剛坐好，他偷偷將手中的紙條交給高麗，再由高麗將紙條內容說給他聽。這紙條他不會自己看，就算他心中再好奇也不會。
這法庭可是有監控的，會存檔。如果被人發現證人和律師當場傳小紙條，張律師可是知道這可不得了。
由高麗看和說就不一樣了，兩人的身份擺在那，被告看個小紙條然後和律師咬耳朵，這在法律上叫正常交流案情，正當著呢。
“如休庭一天，我還高麗清白。”
張律師坐好，官司再輸也就這樣了，說不定這怪異的年輕人真有什麼證據能翻案呢？
一個名律師，輸了官司可是丟面子的事。雖然對事業影響不大，但總是人生污點不是？會被同行取笑不是？
張德方決定再努力一把，不到最後永不放棄。
向高麗使了個眼神，高麗便在庭上突然暈倒。一陣救助之後，法庭因被告心情過於激動而高血壓發作，休庭一天，隔日再審。
當晚的媒體，重點介紹了高麗暈倒的主要原因，因為被約，所以……
劉玄師直接回了出租屋，應付完二叔啰嗦的問他對高麗的追求的事，將滿心八卦的二叔給推了出去。
屋內只有他一個人，往床上一躺，這心裏就亂想起來。
今天以前的他，是個自閉的普通人，上大學，戀愛，畢業后找工作，在西京這裏打工。
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命竹，人生已變得不一樣。
從命竹的能力想到女兒，從女兒想到怎麼去認親，從認親想到怎麼賺奶粉錢，從奶粉錢想到高麗。從高麗他想到，“要怎麼樣讓高麗找到那個人而不顯得太突兀？”
人可以神奇一點，比如花個二十年成為全國首富，這樣人人想結交你，和你交流，因為你這是合理的神奇，一步一步走來的過程都能理解。
但人不能太神奇，就象唐時的劉玄師，你喜歡觀音婢你可以溫柔點嘛，直接就是弄死這救了那，結果嚇得觀音婢不到生死存亡之時根本就不找他。
連正常交流都沒有，還談個屁感情。
所以，他決定了，將事物安排在合理的範圍之內。最多，就是巧合多了一點。
“嘿嘿。”劉玄師詭笑一聲。
瞎想一會，劉玄師感覺肚子餓了。抹了把命竹，查清了高麗的行蹤，他勿勿出了門，準備讓高麗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