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混戰
“不知閣下是………？”
“好說，在下吳磊，緝事廠在南街設的堂口檔頭。
檔頭？楊凡招手叫來了黃文書，低聲問道：“不是說緝事廠的都是太監嗎？怎麼這個看着不像？”
“大人，這緝事廠除了那些高層是太監外，在外面的基本上都是招募的人馬，不是太監，大人你不知道？我給你的資料也有介紹啊。”
黃文書有些詫異的看着楊凡，就算沒有資料，這些一般人都知道的事，你居然不知道。
楊凡尷尬的紅了紅臉，他可真沒注意到。
“哈哈，原來是吳檔頭，久仰久仰，吃了沒？楊凡打着哈哈說道。
“楊百戶有沒有久仰我，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吳某倒是挺久仰楊百戶的，御賜百戶，東宮伴讀，嘖嘖，這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啊。”
“哈哈，彼此彼此，不知吳檔頭天色那麼晚了，前來有何事呢？
“其實也沒啥大事，就是過來看看，今日早上，你們那不小心在百戶所摔倒的那些人，有沒有受傷，咦，怎麼個個都鼻青臉腫的，哈哈哈，怎麼那麼不小心。”吳檔頭和他帶來的手下都笑了起來。
挑釁，這是赤裸裸的挑釁，這吳磊看樣子是上門來打臉了，楊凡心中有點鄙視這個人，便宜都讓你佔了，還來嘲諷。
“那真是有勞吳檔頭關愛了，我這些兄弟有些膽小，今天早上被一些瘋狗追着跑，才會這麼狼狽，如今吳檔頭看也看了，而楊某人還有公事在身，恕在下不能接待吳檔頭了，請回吧。”楊凡冷冷的說道。
黃文書背後悄悄拉了一下楊凡，示意他不要衝撞了緝事廠的這幫人。
開玩笑，都踩上門來，還給他們好臉色？
“不急，不急，楊百戶，說正事吧，昨夜，你百戶所那個總旗，叫什麼狗的，膽子很大嘛，把我緝事廠的人打的那叫一個慘，簡直慘不忍睹，我想來問問，此事，打算怎麼解決？”吳磊慢悠悠的說道。
楊凡口氣有些硬硬的：“怎麼解決，不打也打了，那不知吳檔頭想如何解決？”
“呵呵，楊百戶真會開玩笑，我想怎麼解決，楊百戶不是知道嗎？”
“你說的解決方法，我有些理解不了，我有點愚鈍，什麼負荊請罪的，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楊凡冷冷回道。
“明人不說暗話，聽楊百戶的意思，此事是不是就這樣算了？”
吳檔頭，你看，此事也不是什麼大事，能不能小事化了，人，是我手下打的，那我賠償那幾位公公的藥費，再請緝事廠的同仁到醉仙樓吃頓飯，畢竟人是我們打的，而吳檔頭也來狠狠的教訓了王二狗他們，此事就此做罷如何？”
呵呵，吳檔頭冷笑着然後一口回絕：“楊百戶的意思我不明白，但我就是要你這位護龍衛的百戶親自上門給我負荊請罪，不然，此事不能完了。”
“吳檔頭，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此事，真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楊凡壓着心中的怒火問道。
吳檔像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仰天大笑：“哈哈，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百戶而已，縱容手下毆打我緝事廠外派出來的公公，我想怎麼做還用和你商量？”
“不過楊百戶的意思，我還是明白的，既然都沒的談了，那兄弟們，咱們既然來了，總不能不幹點什麼吧，不如咱們再砸一次，兄弟們也好活動活動身體。”吳磊狂妄的招呼着手下，還有什麼比當面打臉更爽的事？有，那就是當著楊凡的面，再砸一次百戶所。
上門打臉了，這臉打的還得重，看他們的意思，似乎也沒有和談的意願，這次來，不過是打算將事想再鬧大一點…
楊凡熱愛和平，但這只是他的心愿，不代表他就是一隻任人宰割羔羊，看着緝事廠的人在肆無忌憚的砸着自己的百戶所，心中怒火更盛，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被別人打上門來了都不還手，那不是他的作風。
緝事廠的番役已經動手砸了，砸的很賣力，看着那些剛修補好的門窗，又被第二次虐待，而百戶所的校尉，卻都不敢上去阻擋，任人宰割，不敢表達有任何不滿的意思。
看着那些砸的很順手的番役，楊凡板著臉大喝道：“護龍衛百戶所怎可讓人任何打砸，這是百戶所，不是他們緝事廠的堂口，可以為所欲為，兄弟們，給我打回去。”
呆愣不敢動的校尉們紛紛扭頭驚異的看着楊凡，百戶大人讓他們打回去？
人群中的王二狗忽然舉起刀鞘，也跟着大喝道：“大人讓我們打，那我們就打，弟兄們，都被人打上門來了，還不敢還手，算什麼爺們，一起上去打死這幫找上門來的王八蛋。”
轟！百戶所的校尉剛才不敢動是一來緝事廠勢力大，二來是楊凡也沒有下令，如今楊凡發話了，校尉們聞言都毫不猶豫的揚起刀鞘，和緝事廠的人撞在一起，他們心中也早憋了一口氣，此時像找到出氣口一樣，都圍了上去。
王二狗偷偷的看了看楊凡，見楊凡也是混在人群中與人纏在一起，沒有一點退縮之意，一直在楊凡面前發誓效忠，赴湯蹈火的他，此時也是毫不猶豫的揚起刀鞘沖了進去。
呂磊也沒想到楊凡真敢和他們動手，但也只是愣了一下而已，隨後也是大聲喊道：“給本檔頭狠狠的打，讓他們知道惹上緝事廠的下場是什麼樣的。”
一場混戰就此拉開拉開帷幕……
百戶所小小的院子內，護龍衛和緝事廠兩百多號人扭打在一起，有使棍棒的，有使刀槍的，也百抽冷子下黑手的，一時間百戶所人仰馬翻，痛嚎不絕，無數棍棒刀鞘掠過，激起的煙塵里殺氣盈天，場面亂得一塌糊塗……
過了許久，這場混戰終於告一段落…
地上躺着雙方的傷員，不時響起幾聲痛苦的哀嚎，緝事廠和護龍衛的這次衝突，雙方都沒佔到什麼便宜，各有損傷。
“姓楊的，此事不會這麼算了，你等着緝事廠的報復吧，我們走。”吳磊臉色陰沉的說完，讓手下帶着那些受傷的番役，走了。
吳磊摞下了狠話，帶着他的傷員，打道回府了，開始他並也沒想到這個小小的百戶所，居然還有這等戰鬥力，讓自己差點在這個小水溝翻了船，本以為早上來教訓了他們一次，會讓他們有所畏懼，可現在看來，似乎，給他們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啊………。
楊凡此刻也是陰沉着臉，此事，是不能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