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竹杠不敲是傻子
入秋後難得的陽光明媚。
羽嫣然沒有出去溜達而是在病房裏享受着它的透過玻璃窗營造出的光輝。感受着這入秋後的溫暖,她喜歡屋子裏充滿陽光的味道。
今天的陽光的味道很足,充分的掩蓋了病房藥味。
已經十月了。
羽嫣然在這間高級的單間病房裏住了一個多月。這是她的美麗表姨敲竹杠敲來的。
甄美麗秉承着有竹竿不敲是傻子的原則。狠狠的敲了季辰一筆。
為了這園長季藍和她表姨上演了電光石火、火花四射的唇槍舌戰。最後在一片狼煙中,被他們各自的女兒季陽、賈真真強行分開。
病房才恢復片刻寧靜。
表姨那天那斤斤計較、得寸進尺,得了便宜還想占的小市民模樣,羽嫣然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丟人。
在表姨來之前。季陽去接例行檢查的她回來。已經將她母親如何安置她養病期間他們該負責的費用告訴她了。
季辰會全部負責她的手術費、住院費、護理復健費。季藍則會按照在笑哈哈幼兒園對員工的相關規定發放她修養期間的工資。所有該賠償一分不會少。
可當她的表姨甄美麗不帶喘氣說出這一段話時。羽嫣然都嚇傻了。表妹賈真真手裏的珍珠奶茶摔得一地稀碎。當場二人給了甄美麗一個白眼。
——‘那好我家嫣然醫藥醫療費、護理費、生活費、精神損失費,另外住院期間一些雜七雜八的費用你統統都得負責!還有因為生病產生的誤工費、損失的工資你得照付。而且必須支付到她痊癒可正常工作的時候。季先生沒問題吧?’
羽嫣然還清楚的記得那天的情形,那天病房裏也是滿滿陽光的味道。
那天,本來被甄美麗弄得嗷嗷直哭的季天晴,在自己母性大發的輕柔的擁抱的撫慰下安靜了。
興許是聽懂甄美麗在訛詐自己的老爸!小妮子惡狠狠的給了甄美麗一個怒眼相對,大聲哼了一聲。
甄美麗還了季天晴怒目一眼。
戰力懸殊巨大。小妮子直接被甄美麗秒殺成渣。小小的手緊緊拽着羽嫣然,小人兒整個身子埋在她懷裏,依靠着她,躲在她懷裏抽泣。
她甩了表姨一句‘你嚇着我學生了!’
甄美麗才把火力再次集中到了季辰身上。
要說那天表姨的舉動把她和賈真真嚇傻了,季辰的回答就是把他們給嚇呆了!
季辰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甄美麗提出的全部要求,並且還自己提出要白字黑字的協議簽訂,責任方不得違約。
表妹季陽是嗷嗷的在邊上直叫——表哥你腦袋瓦特了!
季辰沒管季陽的反對聲,自顧自的和甄美麗商討上了賠償協議進程,甄美麗得那些不合理的訛詐條件,季辰一一應承了。
最後快要蓋棺定論,大筆一揮千字畫押時,季藍出現了。甄美麗和季藍的大戰一觸即發。
病房裏簡直熱鬧非凡。
兩人吵得是鑼鼓喧天。
在羽嫣然懷裏的季天晴小身板瑟瑟發抖,羽嫣然矇著她的耳朵。將小丫頭的頭埋在她懷中,不讓她看這些。
最後,聞聲而來的醫生一聲怒吼。
加上賈真真和季陽的力量才分開。
無論季藍怎麼看不慣訛人的甄美麗,不同意她得寸進尺的要求。羽嫣然怎麼阻止表姨敲竹杠!
季辰最後還是以氣壯山河想被訛的氣勢,和甄美麗簽訂這份過分的賠償條款。
這一個多月以來,羽嫣然愣是把病房住成了度假酒店。若不是病房裏時常散佈出的醫藥味,羽嫣然都迷茫了。
和煦的陽光。讓羽嫣然想起那日季辰溫柔的輕撫着女兒的頭時,不經意間與她交會的眼神。
那是一種很柔、很暖,又藏着些什麼的眼神。
那種神情讓羽嫣然心裏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她下意識低頭,避開了。
他的眼看着如此熟悉,卻又如此陌生。
那天夜裏。
羽嫣然夢見了孟清霽。準確的說是夢裏是兩個人——小時候的孟清霽和她認識不久的季辰.
夢裏兩個人的身影交匯在了一起,他們的眼印疊交織在了一起,夢裏他們居然合為一體了。
那夜她被這個夢嚇醒了。還把她的女護工嚇得半夜叫了醫生來會診。
過去一個月了。
羽嫣然一直忘不掉那個夢。她像着魔般的偷偷拿着季辰那雙眼睛和記憶力孟清霽那雙眼睛,對比了無數次。
得到的結論是一樣的眼型。
可她心裏還是有些不甘心!
他們是同一人的想法很濃!
為這。來探病的羅伊和蘇小福還取笑了她。說她憶孟成狂,看見和孟清霽像的人忍不住YY了。
羽嫣然合上看了半本的書,看向窗外一片明媚秋光。
暖暖的照得她清醒,今天她要出院了。為了要出院她昨天頑強的和表姨鬧騰了一番。
表姨罵她是個有現成竹竿都不敲的傻子,人家自願上鉤的吐錢機都不要。
羽嫣然可不管表姨叨叨的那麼多。
這一個月,她的待遇跟女王似的。醫院裏最好的病房、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護工;各類補品輪番上陣。
還從笑哈哈那裏收到一分不差的工資。
季辰那裏還給她工資、生活費、誤工費。
自己就這麼天天的在醫院躺着,一分錢不用自己花、啥也不用干,票子嘩啦嘩啦的存進了銀行賬戶。
一個月下來掙得比一年的都多,賬戶里存款都快突破6位數了。
不僅如此。摔下樓時,摔壞的手機,季辰賠給她最新款;連同摔壞的高跟鞋,也陪了名牌貨。
羽嫣然粗略算了一下,她這次住院。加上醫院的費用、護工的費用、還有吃喝拉撒的費用和那些存進她銀行賬戶的錢。
她這院得都快讓她住出有被富商包養的錯覺了!
再這麼住下去。
她都害怕自己成了爺爺說的那種被資本主義糖衣炮彈侵蝕的懶惰成性之人!
再說,一個多月下來她是真真的漲了10斤肉,體重由95斤漲到了105斤。說好了好女不過百呢?
不行!在這麼墮落下去要肥成豬的!
羽嫣然決定不能再任由表姨掌握主動權這麼敲竹竿下去。再這麼下去,她都有可能從季辰那裏搞到一套上海房子的首付了。
羽嫣然一想到這,良心是大大的不安!她想着該陪的陪了就夠了,多餘的我不拿你的。
“羽小姐你真要出院了?”女護工鄧姐端着午飯回來了。
“是的。”
“那季先生同意?”鄧姐。
“我要出院,為什麼要他同意?他又不是我什麼人?再說我骨頭都長好了,在就該出院回家休養了。”羽嫣然笑着回。
“不是什麼人?季先生能那麼關心你?羽小姐,我覺得季先生對你有意思!”鄧姐一邊說著一邊把飯菜給羽嫣然擺上。
羽嫣然早就餓了。沒等女護工擺放好,就喝上了豬骨海帶湯。
“鄧姐別瞎說,人家有老婆的。”羽嫣然。
“老婆早就沒了。再說我又沒瞎說。你們分開病房后,別看他一次都沒來看過你,可你這邊什麼情況他都清清楚楚的。就連你愛喝的這豬骨海帶湯也是他告訴我,讓我經常給你做做。還有···”
“等等,鄧姐你剛剛說什麼?他說我喜歡豬骨海帶湯?不是我表姨她們和你說的?”羽嫣然驚訝。
“嗯,是啊。不止豬骨海帶湯,紅豆湯也是他說的。所以說人家很關心你的,你喜歡什麼他都知道。你說是不是對你有意思?”鄧姐笑回。
羽嫣然捧着湯碗,喝着湯陷入的沉思。
紅豆湯、豬骨海帶湯是她鍾愛的口味。
爺爺熬的紅豆湯、奶奶燉的豬骨海帶湯,是她每次回家必備的菜譜。她從不挑食,但會對喜歡口味一直情有獨鍾。
這兩種湯是她從小愛喝到大的,她的家人、和她親近的人都知道。
季辰沒道理知道啊?
孟清霽!羽嫣然腦子裏那股子念頭又出現了。
羽嫣然咕嚕咕嚕的喝完湯,放下碗。向護工鄧姐再次確認是否是季辰告訴她,她喜歡喝紅豆湯和豬骨海帶湯的。
鄧姐有些訝異的點頭回答說是。
“鄧姐,下午我們去看看季先生。”羽嫣然突然想到,與其天天懷疑他是不是?還不如當面問一次。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下午鄧姐推着,吃飽喝足、午休好的羽嫣然去季辰了病房。
羽嫣然天天被他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醫生說她的骨頭癒合得賊好,但傷在腳踝承重的關節。醫生讓她在休養期間盡量減少受力。
於是羽嫣然小心翼翼的依戀上了輪椅。
季辰還是住在他們原先住的那間病房。
羽嫣然推開門,病房裏空蕩蕩的沒人。
“我老公說他們在的啊?”來時鄧姐事先問過他們在不在。
“我們等會兒吧?”羽嫣然推搡着輪椅來到季辰病床前。
羽嫣然伸手摸他的床,還是溫熱的。
她半截身子趴在他的床上,手在被子裏握成拳。頭髮呆的盯着枕頭看,她在想着待會兒該如何開口?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光怪離奇!可耐不住他的疑點重重。
“你是誰?”陌生的聲音讓羽嫣然坐直在輪椅上。
房裏出現了兩個中年男子,看着50幾歲的樣子。
“你好!”羽嫣然細看了下他們。她見過他們,那晚被夢嚇醒以後,睡不着。鄧姐推着她在樓道里遛彎。
大半夜的她看見這兩人從季辰的病房裏出來。當時光線暗,當時他們之中左臉上有道疤的還嚇到她了。
“小姐,你是誰啊?在這房裏做什麼?”臉上沒疤的男人和顏悅色的問。
“哦,我來看看季先生。他不在,我剛剛吃過葯,藥力上來了,爬在了他床上一會兒。”羽嫣然趕緊解釋。刀疤男讓她有一種壓迫感!
“你和她什麼關係?”刀疤男開口就是凌人的氣勢。
“病友,沒別的了。你呢?”羽嫣然自己都不清楚幹嘛還要問他和他什麼關係?
“我是他爸爸。”刀疤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