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田爾耕
錦衣衛左都督是正一品，錦衣衛最高官職，一般情況下就是負責統管錦衣衛的那位。
如今掌管錦衣衛的是魏忠賢的乾兒子，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他雖然統領錦衣親軍，但級別不夠，還做不到左都督這個級別。
而錦衣衛指揮使是正三品，很多功勛子弟也被封為錦衣衛指揮使，實際上屬於不管事的虛銜，比如客氏的兒子，剛剛被葉楚劈成焦炭的侯囯興便是錦衣衛指揮使的虛銜。
天啟也算有魄力的皇帝，拿得起放得下，知道目前對付葉楚的風險太大，所以當即果斷給了他這麼一個職務。
因為侯囯興都是錦衣衛都指揮使，那一道閃電把他劈死的葉楚，自然要遠遠高過他，否則，真惹得這位大爺不快，大鬧紫禁城，天啟皇帝到哪裏哭去？
話說回來，錦衣衛外放，特別是外放到內陸省份，那是第一等的好事。
錦衣衛是天子親軍，說出去當然威風，可是京城之中，隨便一個轉頭砸過去，極有可能是個四品官，得罪不起的人太多了，那些錦衣衛百戶、總旗，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夾着尾巴做人。
可要是外放到外面，那可就威風八面，財源廣進了。
但是可惜，這只是針對的一般的錦衣衛。
對於葉楚這種人，天啟巴不得他主動要求外放，實在是因為此人神通廣大，誰惹了他都要一道驚雷劈死，長此以往，京城裏面是聽天子的，還是聽這位錦衣衛番子的？
可以說，旁人是因為在京城憋屈，想去外地威風，所以謀求外放。
可葉楚卻是當今皇帝怕他太強橫，太威風，既然惹不起他，那自然順着他的意思，同意他外放。
而葉楚選擇天津衛這個地方，自然也不是心血來潮。
天津衛視明成祖朱棣取得名字，意思是“天子渡河的地方”，那是運河漕運和海運到達京師前的最大中轉站，又是薊鎮的後勤中樞，如今運往遼東前線的糧草軍需轉運，也都經過這裏。
交通要道、大批無知集散給了天津衛帶來了極大的繁榮，自永樂遷都之後，這裏便被稱為號稱北直隸第二繁華的所在，僅次於保定。
葉楚正要藉助這等繁華之地，編練新軍，建立一個強大的集團，用自己的一腔熱血，實現漢家危亡之際的力挽狂瀾。
當然，這一切葉楚都存在心裏，自然不會對外人述說。
“殷太保，殷太保。”
後面傳來陣陣叫喊，葉楚心思一動，腳步一頓，回頭一看。
卻見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氣喘吁吁的跑來，一臉諂笑，衝著葉楚拱手彎腰執禮：“標下田爾耕，拜見左都督太保殷大人。”
葉楚淡淡一笑，負手而立，看着田爾耕不語。
田爾耕心中一沉，身子一顫，但是卻不敢稍有懈怠，禮節依舊很恭敬，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減。
如果不是額頭上隱見的汗珠，旁人見了，還真以為這是一位心有驚雷而面如平湖的大人物呢。
“免禮，田指揮使多禮了。”
葉楚淡淡的說道：“我雖然是左都督，但畢竟只是一個虛銜，實職只不過外放天津而已，大人不用客氣。”
“哪裏哪裏，殷太保折煞下官了，自古功莫高於救駕，按功勞升任左都督，下官欽佩不已，正想日日討教。大人啟程在即，不知道可有什麼吩咐？”
田爾耕鬆了一口氣，連忙笑道。
他是實職的錦衣衛指揮使，真正負責運營錦衣衛的那個人，可以說位高權重，耳目眾多，自然很快探聽到葉楚的消息，知道此人的神通非同小可，又親眼見到他掌中發雷，直接把侯囯興打成碳渣，哪裏有半點怠慢。
“正好，我有幾件事需要指揮使大人協助。”
葉楚想了想，淡淡的說道。
有事要我辦就好，就怕你不找我辦，那我可就寢食難安了，當下連忙拍胸脯道：“殷太保儘管吩咐，下官竭盡全力。”
“我要去天津衛，身邊怎麼能沒有得力助手？所以我想從錦衣衛當中挑選一些人才。”
葉楚淡淡的說道：“指揮使大人不用擔心我挖空錦衣衛，我原本是錦衣衛小旗，認識的也都是百戶一下人物，不會對大人的班底喲任何衝突的。”
田爾耕忙道：“太保大人說笑了，大人是我錦衣衛自家人，如今外放天津衛，從錦衣衛當中選人實在是太應該了，男的大人不忘舊情，下官感慨不已。卻不知道太保大人需要哪些人？下官即可去辦。”
“北鎮撫司的總旗盧劍星、小旗靳一川，另外，南鎮撫司的百戶裴綸，這幾個人武功不錯，又忠於職守，實屬幹才，另外，我之前在明時坊百戶所任職，百戶沈煉武功高強，心思如發，他手下的校尉、力士們隨我許久，隨我前往天津，指揮使大人想必會不反對吧？”
聽說這位神通廣大的左都督這麼好打發，不過是幾個官職低等的番子而已，不值一提。田爾耕笑道：“太保大人不忘舊友，慷慨提拔，真是我輩楷模！大人放心，這一切包在下官身上，包你滿意。”
他頓了頓，突然笑了：“說起來真是巧了，沈煉、裴綸兩人恰好在城中附近一座民房查案，太保大人不如和我一起前往，也算和舊友打個照面，如何？”
“兩人在查案？”
葉楚眼神轉了轉，似乎想到了什麼，呵呵一笑：“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前往吧。”
……
城中一所民房。
一群錦衣衛將這棟民房團團圍住，裡外搜查不聽，院子裏的石桌旁，千戶陸文昭背負雙手，看着坐在那裏的沈煉，面色凝重：“你可知道這死去的凌總旗，是魏公公的外甥？”
沈煉面色如常，抬頭看了一眼陸文昭，眼神當中掠過一絲驚異。
“你呀……”陸文昭搖搖頭，嘆道：“田指揮使有令，此案移交南鎮撫司查辦，我都得避嫌。對了，我得去迎迎他，那邊南鎮撫司的人來了，你機靈着點。”
陸文昭離開不久，一個笑嘻嘻的錦衣衛百戶走了過來，笑道：“兄弟裴綸，奉命調查凌總旗被殺一案，有幾件事要請教沈兄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