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45.第四十五章

親愛的,此為防盜章,V章購買比例不足80%需等待6小時哦~按說陳家基因世代優良,老祖輩娶過朝廷的官家小姐,娶過南洋的富庶千金,生下的男兒一個個身材清健出挑,尤是鼻樑眉眼之間叫個英俊,偏偏陳勤森的爸爸陳茂德,五大三粗,脾性糙冽,像不是親生的。

陳崇璋為了給長子一房續香火,先後給陳茂德換過兩任賽鮮花的老婆,終於在陳茂德快三十歲之際,太太陳張氏喜得貴子,生下了帶把兒的陳勤森。

陳崇璋一生三兒兩女,除了長子陳茂德留家守業外,其餘兩個兒子一個在馬來經營陳家的祖產生意,一個在北美開家族礦場,大女兒在市裡當婦女主任,最小的女兒嫁了新加坡的大富豪。對於水頭這個碼頭小村的一把破交椅,幾個兒女是沒人肯和大哥爭的,更不捨得把自個的兒子送回來過繼給長房。因此自打陳勤森出生后,全家裏裡外外都鬆了口氣,金盆銀碗的,要星星不給月亮,儼然把他寵慣成了小太歲。

所幸太太張氏是早年城裏出名的美人兒,陳勤森繼承了祖輩和母親一支的優良基因,容貌俊秀,四肢修長。陳茂德懼內並心懷感激,給兒子取名時把太太的姓氏也加了進去,叫陳張寶。大概因為生在十一月中,典型的天蠍座男,又或者遺傳到祖父的陰狠手辣,陳張寶少小心性冷酷,自我意識極端膨脹。

陳茂德一直擔心這祖宗長大怕是要吃牢飯的,不料還來不及等到他長大,六歲上陳張寶就得了一場小兒麻痹。用陳茂德自己的話說,叫“人咧衰,放屁彈死雞”,給請了個大師來批命,說此兒是一隻水狗投胎,五行呢屬水缺木,將來必散家亂法,不是頭破血流,就是賭-毒臟身吃槍-子,斷難壽終。

嚇得陳茂德趕緊花三萬九千九百七十七,請大師一連氣給加了三個木頭。

這一改名倒是有效,雖然陳勤森那副陰鷙乖戾的眼神沒改,小兒麻痹症確是痊癒了,除了左腿走路稍有一點瘸之外,他對外界新鮮事物沒了興緻,整個兒懶怠不思進取了。

陳茂德倒是樂見其成的,有錢人驚死,無錢人驚無米,他這個兒子只要能本分活着就可以,只要他不殺人放火違-法-亂紀,別的都不指望,陳家厚厚的財產不怕他折騰。

鄒茵沒有見識過陳勤森要天要地的被溺愛少年史,她在水頭村屬於果民-黨潛逃台-灣時遺留下來的外姓人,日子過得清淡朴靜。當陳勤森沉迷古惑仔、唱着Beyond的時候,她還只是市裡上寄宿的小學生。

她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他是在高二的暑假,那時陳勤森已經是個二十二歲的社會青年了。2005年諾基亞手機正風靡全球,仲夏的夜晚她站在三輪推車前,準備幫姑奶奶收攤,就看到他和手下小弟騎着幾輛大摩托在攤前停下。他五官和臉型長得真是非常帥,理着最新潮的韓流飛機頭,額前一縷頭髮染成耀眼的金黃色,兩道劍眉濃黑又有型,穿一件漆黑的緊身V領T。

“誒,給我們少保煮一碗雲吞面!”

聽到小弟在身後舞着鋼管吆喝,他抿着冷冽的薄唇跨下摩托。站起來大約一米七九,身量健挺,脊背一隻綠底的龍鳳紋身從右臂延伸下來,一看就是混道的。

年輕的流氓在認真乾淨的一中女生面前,總是帶着彆扭的破壞性的敵視。她記得那天晚上自己扎着發巾,身上穿的還是沒鋼圈的少女棉布胸-罩,他眼裏帶着摧毀性的冷光,看見風把她的白布短袖吹來拂去,拂出薄薄一點起伏的山丘。那雙眼睛狹長而深邃,盯久了看是會叫人心跳的。

陳勤森不思進取,算起來也是一條83年底的男人,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他除了身材從當年的清健,變得寬肩窄腰更加有型外,思想卻還一直停留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受港台文化衝擊的老式生活里。今年(2014)蘋果都快要出6了,他還在用着他的索尼滑蓋,平時的消遣就是去髮廊洗洗頭,去娛-樂-城打桌球,要麼就是泡溫泉洗桑拿,他也不嫌膩。

鄒茵母親的外婆,從前是果民黨軍官的太太,雖然沒趕上跟去對岸,但生活的小情小調卻難改。三代耳濡目染,鄒茵也是個精細講究並富有追求的,陳勤森這些方方面面她都看不上,但疲於置喙。

一開始聽說他在外面的事,還會氣得肝疼,因此和他置氣、鬧分手,鬧了不下幾十次。但陳勤森心性陰鷙,手段狠又能纏,最後不是被他威逼利誘到沒法分,就是因為陳太太張氏還有姑奶奶的勸說,稍微動一點心軟,旋即又被他得了勢。

分到心累,到後來鄒茵就有點麻木不仁的得過且過了,眼不見她就當作不知道。

可是這一次不能忍,陳勤森竟然把外面的那些帶去了他的床上。這就已經觸犯了鄒茵的底線,她絕對沒辦法妥協——

十天前因為姑奶奶犯風濕病,周五下班鄒茵就趕着動車回去。給姑奶奶安頓好之後,她順帶去了趟陳勤森的家。

陳家在村東頭,這也是批命大師說的,要朝東才能化他的煞。為此陳茂德專門把這片地買了下來,青石大磚砌的院牆,兩扇漆紅大門進去,迎面是個空敞的二層小樓,這是給陳茂德處理族中日常事務的,有時也供喜喪擺酒。二樓是娛樂室和幾間小弟仔的睡房,平時玩牌、打桌球、喝酒、搓麻將用。那天是二月初二龍抬頭,估計都出去剃頭趕吉利了,陳茂德和太太也在新馬泰旅遊,院子裏顯得很安靜。

鄒茵逕自走進去,後頭的一幢小樓就是陳家的主宅。外觀依舊是簡單的青石大磚牆,裏頭的裝潢佈置卻極為講究,都是上上等的實木。正中廳堂有一道樓梯分去左右,右邊是陳老爺子陳崇璋、還有陳茂德夫婦的起居所,左邊的整個東面就歸長少爺陳勤森一人用度。

上樓去,樓梯口旁是個十多平米的洗漱間,拐入中間花梨木門扇,進去就是他的大卧房。陳勤森不喜歡細瑣的傢具擺放,整個卧室顯得散漫而空蕩,東面牆上一排大柜子,正中是一張兩米五的大床,再往邊上是個半弧形的軟皮沙發,地板上蹲兩個煙灰缸和啞鈴。

整個二樓除非他首肯,基本不允許人侵犯,鄒茵自十八歲踏入他領地后,雖然一直沒有正式的擺酒或銘文,但都默認了他們的關係。那角落小桌上疊的幾本書,最底下還有她當年的高考英語試題。

沙發最開始是細支架的四腳復古木頭,高三寒假的某天鄒茵去給陳勤森探傷,被發燒的陳勤森抵在沙發角落裏,震着震着震斷了腿。當時老太爺正好和鄰鎮的大佬在議事,忽然就聽樓上地動山搖的坍塌聲,女孩子發出驚叫,緊跟着又是一陣微妙的搖響。老太爺的煙斗就在指尖哆了哆,發出清幽的冷光。

“猴死囝仔,賣見效!”(介臭小子,不要臉)

“派系、派系……”(對不住、對不住)

嚇得樓上的鄒茵險些窒息,咬着陳勤森的肩膀不敢推搡。但也正是因為鬧出這樁動靜,隔天陳茂德就讓人把木頭搬走,換了套進口的真皮軟沙發。後來鄒茵又在陳勤森的洗漱台屜子裏,看見陳太太不知道何時擱下的兩盒杜蕾斯。

老爺子知道了也睜隻眼閉隻眼。

陳太太張氏說:“阿妹還小,要認真讀書啦,不要被那小子幾碗迷魂湯灌暈。”

消息全鎮傳開,鄒茵自此毫無準備地,就稀里糊塗和鎮少保陳勤森掛在了一起。

往日沙發上通常散落着鄒茵的蠶絲睡裙,或者不經意的一條絲襪和抹胸,陳勤森有個習慣,只要是鄒茵落在他屋裏的東西,除非等到鄒茵自己來收拾,一月半月的他都不會去動。

可是這天的沙發上卻空無一物,遮光窗帘半掩,空氣中彌留着一股微妙的靡香。床單似乎凌亂得有些過分,鄒茵掀開,竟發現枕頭旁落着兩根杏黃的長捲髮,還有一枚細到不起眼的真絲內褲。小而透明,玫瑰色的,可以想像它鬆鬆綰在胯上的魅惑。

床對面的牆上是一面立體鏡,那是陳勤森25歲時特意安的,說為了要從後面看她。此刻日光反射,視線朦朧,鄒茵好似看到鏡子裏陳勤森撈着一抔凌亂的長發,肩背上墨綠紋身聳動,汗漬淋漓。

她蹲去床頭摸出盒子數了數,十個,數目沒少他沒用那個,她就恨不得有把刀在陳勤森冷俊的臉上剜兩剜。

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她也不想繼續再和他耗。鄒茵從柜子裏拿走幾件常穿的衣物,沒等陳勤森回來就先回了X市。

這次她是真的很認真。

陳勤森的嗓音磁性而低柔,不由叫鄒茵本已平寂的心又抓了抓。彷彿看到他披一件綢衫,搭着腿在花梨木椅上打電話的模樣。鄒茵就回他說:“不用了,我今天加班,沒回去。”

陳勤森那邊似默了一下:“忙到快一個月了?”

語氣里聽出一點生硬,鄒茵還以為他根本不會去記這個時間,因此不回答。

陳勤森又緩和道:“陳伯和嬸媽從新馬泰回來,帶了不少包和首飾,讓你挑挑喜不喜歡,剩下的拿去送人。你什麼時間回來看看?”

鄒茵知道張氏不僅是去旅遊的,很多的明星都跑那邊去求子,她眼前忽然又浮起陳勤森床上那條細細的玫瑰內褲,心裏就頓生反感。

她就答:“再說吧,我最近常加班。要進電梯了,回頭聊。”

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那我過兩天去找你。”這頭陳勤森半句話還未落盡,電話里已經傳來冷漠的嘟嘟聲響。溫泉泳池旁霧氣氤氳,他赤着脊背上的龍鳳紋身,便噴了口煙把電話扔去小桌上。

徐蘿蔔在旁邊問:“森哥,怎樣了?”

陳勤森沒回應,覷了眼阿K問:“房間你收拾乾淨了?確定她真的沒發現?”

如今的少保哥,已經不再是當年衝動義氣的陳少保了,從11年秋天開始,老太爺便逐漸把許多的事情交與他去料理。這二三年來,他已經變得形似散漫而不露聲色,沒幾個人能揣摩他的內心想法,當年的跟班也都改口稱呼“森哥”或者“阿森哥”,陳少保已經是過去時了。

阿K連忙答:“確定。那天都出去了,就我留在前宅里看家,看見阿茵嫂一個人走進去,過了十分鐘又拎着一個小包出來,臉上安安靜靜的,沒什麼表情變化。”

徐蘿蔔聽了就在旁邊罵:“收拾乾淨?那枕頭下的內褲是怎麼塞的?她拎着包出去就是離家出走了,女人都這樣。呆殼瓜,叫你辦事不牢靠!”

阿K低頭:“那是森哥的枕頭,誰敢隨便翻吶。”

徐蘿蔔被噎得齜牙,又轉向陳勤森小心道:“聽說她前幾天把姑奶奶也接去X市住了,恐怕是不想回來。”

陳勤森聽了,雋逸的臉龐浮起陰冷:“她對我薄涼又不是一次兩次。”

徐蘿蔔很想脫口而出:她就是氣你和別的女人睡覺了。不過不敢張口。徐蘿蔔在23歲那年就已經和小女朋友結婚,現在已經是一兒一女兩個孩子的爹了,疼老婆也愛孩子。

陳勤森睇了他一眼,彷彿看透他心中所想,問:“那個小-婊找到是誰沒有?你們他媽的也沒人攔下老子。”

阿K回答:“那天晚上劉老闆請客,看森哥喝多了,就說讓你帶個女孩子回去照顧下。我看森哥你攙着那女的,阿茵嫂也半個多月沒回來了,你心情也不好,就沒敢攔。那個女的頭髮散散的,嘴唇塗得很紅,不記得臉長什麼樣,早上五點多就走了,根本不知道上哪裏去找。”

但曉得這些年森哥在阿茵嫂跟前的小心遷就,他說話也有些囁嚅為難,不敢把話說太透。

陳勤森就把煙頭一摁,低斥道:“難找也要給老子把人找到,去附近幾個娛樂-城、酒吧里挨個問。我只怕她是偷翻了那兩塊地皮的地契合同!”

幾個連忙應誒,他就起身往儲衣櫃走去。

*

電梯裏沒人,鄒茵進去摁了6。房子在六層,算是個不錯的中檔小區,X市房價飆漲,鄒茵選擇在這裏租,是考慮離公司比較近。陳勤森本來是打算買下來給她的,但鄒茵沒讓買,他就一口氣給她把這兩年的房租都繳清了。

回到家裏,姑奶奶正在沙發上看《還珠格格》,看得如痴如醉。

瞥見她進門,便提醒道:“剛才少寶打電話過來問你,說你沒回應怕出事,你給他打一個過去。”

鄒茵邊換拖鞋邊答:“已經回過了,沒什麼事。”

鞋櫃旁燈影黃朦,打着她近腰的長發,發尾自然地松卷着。女人的美在十七八歲時是青春羨人,到二十六七那就是味道的美,看哪哪兒都是馨香誘人,到了三四十往上若是再美,那許多就是氣質之美了。

姑奶奶睨着她日益標緻的模樣,嘆說:“你在城裏呆久了,少寶一個人在水頭村接老爺子的班,你也要常回去看看他。不要冷落了他,兩個人要在一起才會有話說。”

鄒茵回答她:“在一起了也沒什麼話說的。”

又戲笑道:“姑奶奶看《還珠》,年年看三遍,還看得津津有味。”

姑奶奶果然便被引開了話題,站起來道:“我看這個紫薇啊,就不要回來認這個格格好了,和爾康私奔也少挨幾針扎。”

進廚房給鄒茵端了個甜湯當夜宵,又嘆道:“你就是太心高氣傲,少保這些年對你的好,我可都看在眼裏,是你欺負他的多。”

鄒茵也不辯解,吃了甜湯,進房間洗完澡,打開電腦查了會兒房源,差不多就夜裏十一點半過去,她就關了機睡覺。

隔天清早七點,姑奶奶正在陽台上澆花,門鎖響動,看見陳勤森一手勾着皮衣,一手推開門進來。

她忙把水壺一放,迎出去道:“哦,少寶這麼早就來了。”

如今的水頭村,也就姑奶奶一個還留着“少保”這個稱呼,叫人聽着莫名順耳。

陳勤森嗓子有些喑啞:“阿K爸看管的那片族林,昨晚半夜起火,陳伯年紀大了,我替他過去看看。反正是半路,這就乾脆過來一趟。”

他身量頎健,姑奶奶只有一米五二,和他說話得仰着個脖子。

看他身上似染了點草木灰,微微乾燥刺鼻味道,便心疼道:“那必然又是忙半宿了,阿姑正在煮稀飯,這裏還有鄒茵昨晚剩下的甜湯,要不要先熱一點你吃下?”

陳勤森邊換拖鞋:“不忙,等下一塊吃吧。”濃眉長眸往鄒茵的房間方向一瞥:“鄒茵呢?”

姑奶奶就接過話茬:“她呀,昨晚加班回來快十點,又開電腦忙到半夜,現在應該還在睡。你也進去補個覺吧,等下醒來一起吃。”

陳勤森應了聲“好,”便往鄒茵的房間推開門進去。

一個隔着書房的過道,進去就是她的主卧。落地窗帘輕掩,房間裏彌着淡淡幽香,是她身上溢散的味道。

米白鬆軟的被子裏,鄒茵穿着一件淡水紅的斜襟真絲睡裙,細嫩的手指伸出,下意識地環過旁邊的空枕。指尖還撫在ipad上,大約是手不停地觸碰到屏幕,畫面仍停留在《屋塔房王子》的片尾曲。

陳勤森還是那樣,看到她的一眼起,心思神緒就無奈何地被她帶着走了。他們的愛情,在那個沒有智能化沒有wifi的彩屏翻蓋年代,曾經轟轟烈烈的傷筋動骨過,而今在年華里歸於平寂,可她的臉,她的一切,還是叫他怎麼也看不夠。

他就解開領口的扣子,匍去到她的床上,扳過她嫣紅的唇-瓣啃了兩口。軟被下印出她的旖旎睡姿,他本來想親兩口就去沖澡,忍不住便把手探進去揉捻起來。

但鄒茵不知道的是——

在2008年的那個秋冬,鄭元城父親的生意遭遇了致命的崩塌,一個多年得力的骨幹暗中做鬼,與背地裏黑手來了個釜底抽薪,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使得鄭氏集團的經濟一下子抽空斷層,破產岌岌可危,幾個大股東更時刻面臨牢獄。

陳家與鄭家多年世交,陳家在鄭家的生意里乃是佔了百分之四十大股的,這件事對陳家的元氣損失亦為慘重,就連老爺子一向泰山穩坐的人也都咳病了一場。

那段時間鄭元城虎落平陽,幾乎不再光顧先前的場子,鄒茵有在電話里問過,何惠娟也只是答得含糊其辭。

陳勤森作為陳家嫡長一房的接宗大少爺,壓力是巨大的,那年的陳勤森已經25近26歲了,此前他是不管事的,家大業大隨由他揮灑。但自這個重創起,許多的事情老太爺開始叫他去應對。

那會兒鄒茵剛與他決絕分手,但其實他後來有去鄒茵的學校偷看過她,看到她和那個戴眼鏡文質彬彬的男生一起吃飯,一高一矮的從大門口走進校園。記憶里鄒茵高中時白皙的素臉,棉布的短袖和藍布的裙子,變得明媚嬌俏,低跟涼鞋襯得她雙腿直長,后臀勾勒着初熟的女人味。陳勤森坐在車裏隔着窗抽煙,那雋逸的臉龐就浮起一片陰涼。

在那段內外交困的躁鬱下,陳勤森好像就和那個叫張曉潔的女孩子發生了。

張曉潔生得柳條兒似的,一米67,削肩,苗苗條條的,比鄒茵大一歲。她的頭髮也是柳條一樣又柔亮又長,快長到腰了,給人的感覺好像林黛玉。

陳勤森在分手期間和她發生了事,是瞞着鄒茵的,具體有過幾次就不曉得了。姑奶奶的出事是鄒茵和陳勤森之間的轉機,在那之後陳勤森對鄒茵呵護愈加,在姑奶奶離開的當晚,他們兩個做完一次后,陳勤森就把企鵝頭像又恢復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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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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