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又遇上了

6.又遇上了

潘金金聽了一會兒也找了個地方坐下,前世她出嫁早,哪有機會聽潘仁這樣嚴肅講道?就是沒出嫁前,因為總是嫌棄潘仁嘮叨,反而不以為意,錯失良機。如今再來一次,讓她好好聆聽一番父親的教誨。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被父親洪亮的聲音包圍,前世一幕幕浮現在潘金金面前,卻沒有先前那麼憤怒,悲怨,隨着情緒的淡化,體內的靈力開始不自覺地運行,天、地、人,潘金金感受着世間的和暢、靜寧、祥和漸漸進入到一種忘我的境界裏。

直到潘仁聲音消失,潘金金才猛覺面前有幾片黑影,她睜開眼睛,看見潘仁、圓羅還有一個長了一臉絡腮鬍子的粗獷男修站在面前。

“爹,姑夫……大表哥!”

那絡腮鬍子是她兩千歲的大表哥雲寒。

“寶寶,乖。”雲寒伸手在潘金金頭上摸了摸,又順手遞過來一個儲物袋。

潘金金打開一看,滿滿一儲物袋松子。

“因為這一袋松子,雲寒把後山的松鼠全得罪了,現在那些小東西見了雲寒就拿松果砸他!”圓羅笑道。

墨重山出名的除了梅花還有松子,尤其是後山那一塊的松子,因為靈氣濃郁得天獨厚,滋味香濃醇厚,潘金金從小就特別愛吃。每次來,她這兩千歲的大表哥都不忘給她一袋。

全家人都把她當小孩呢,拎着那袋松子,潘金金鼻頭有些發酸。

“寶寶,你在這兒聽你爹講道呢。”圓羅打趣道,潘仁講完,他陪潘仁出來,一眼就看見潘金金坐在樹下。

潘仁之所以一直沒說話,就是早就發現了,感覺很得意,他收三千弟子也比不上潘金金用心聽他講一回。

“是啊,爹。您講完了,咱們什麼時候回家?”潘金金因為惦記着尋幾件趁手兵器脫口而出。

“這麼著急回家?”圓羅一臉受傷。

“是啊,寶寶,我娘還有幾樣東西想給你呢。”雲寒也道。

聽圓羅和雲寒這麼說,潘金金才發覺自己太着急了,忘了姑夫和表哥還在,她忙道:“姑夫,表哥,不是的,我是想回家找幾件趁手的兵器。”

大家都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就是想讓她多留些時間,潘金金就如實說了。

“你想要什麼兵器?我這兒都有。”圓羅手一揮,當空就出現了十多件五光十色的刀劍,那聽完道沒來得及走的人眼都直了,這些無一不價值超過萬枚上品靈石。

其實圓羅並未將他最好的拿出來,並不是捨不得給潘金金,只是潘金金剛剛築基,還用不着那些,不過這些已經是非常好的了。

“爹,你那些也太沉了,拿着未免笨重。寶寶,你看這些你喜歡嗎?”雲寒見潘金金沒有出現驚喜的神情以為她不喜歡,往腰裏儲物袋上一拍,他面前立即出現了一堆靈器,有女子發簪的樣式,有戒指、項鏈、鏡子、梳子、手帕。

怪齊全的,全是按照女子喜歡的樣子煉製的靈器,她這個兩千歲的大表哥本身就是個煉器師。

嗯……那一塊紅布是什麼?潘金金在一堆靈器里發現了一個不同尋常之處。

見潘金金、潘仁和圓羅都盯着那塊布,雲寒後知後覺,一把抓過那塊布塞進儲物袋。

“咳,不好意思,那是我小時候穿過的肚兜,不能給你。”雲寒道,自己都覺得這個謊話說的不高明。

真的是大表哥小時候穿過的嗎?

潘金金:“表哥,你臉紅啦。”

雲寒:……

“爹,姑夫,我是想自己試着煉製幾件靈器,不想要太好的。要是爹和姑夫你們還有事,那我等着大會結束了再走。”潘金金打趣完雲寒就立即轉移話題,這會兒功夫她已經想好了說辭。她雖然很急,但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的了。

“這樣啊,雲寒,你帶寶寶去一趟朱雀樓,那上面有些沒什麼用處的靈器。寶寶你隨便挑,有看上的都拿走。”潘金金在圓羅眼裏還是小孩兒心性,他也沒多想,只是突然想到自家也有個破爛倉庫,那就讓雲寒帶着她挑去。

潘金金一想雲家傳承數萬年,不比潘家差,說不定能遇到她想要的東西,當即道:“謝謝姑夫。”

“跟我客氣什麼!”圓羅也忍不住伸手在她頭頂糰子上摸了摸,小姑娘白白的,軟軟的,兩隻眼睛烏溜溜的,就跟某種小動物似的。

潘金金這才意識到她現在梳的是兩個糰子頭,肯定是她娘,怪不得……算了,不管多大在她爹和她姑夫面前還是小孩兒,沒錯。

“寶寶走吧。”雲寒放出飛劍招呼潘金金。

潘金金上了飛劍,一面磕着松子一面回想前世的雲寒。

她這位大表哥醉心煉器,修為上就不怎麼用心,後來雲家受潘家拖累衰敗的時候,大表哥還收留過她。

那時候大表哥為了重振雲家,答應了一門親事,那家也是看上了大表哥會煉器,但那家姑娘知道大表哥收留她后,就勒令大表哥趕走她。大表哥卻不願意,寧願放棄那門親事。

後來她知道后就悄悄走了,再後來她就不知道大表哥的結局了。但大表哥對她的這份恩情她一直記着。

原來她以為大表哥是個只知道煉器的木頭人,現在看來大表哥心裏似乎有人。要是真有,她一定幫他達成心愿,避開上輩子那姑娘。

潘金金打定了主意,卻不去問雲寒,因為她較雲寒小了兩千多歲,雲寒一個零頭比她還大,這麼貿然問不妥。但云寒生活簡單,素來有跡可循,只要找到伺候雲寒生活的下人多加詢問一定能發現蛛絲馬跡,到時候再說不遲。

雲寒御劍,他素來話少,雖然心裏喜愛這個小不點,但熱絡了兩句后就不知道談什麼了。而潘金金卻渾若不覺地站在他旁邊磕松子,一動一靜倒也默契,不顯生分。

本來從論道的金光殿到後山的麒麟樓,雲寒“嗖”一下就能到的,但因為載了潘金金,這十幾歲的小表妹在雲寒眼裏就跟個易碎的瓷娃娃似的,他不覺放慢了速度。行到翠雨峰上面,雲寒突然看見下面一群人追着一個人在跑。

飛劍在半空一停,潘金金也看見了,跑在前頭,被追的那個,那逃跑的姿勢,化成灰她也認識,不是宮厚嗎?

又遇見他了!

這小子初期修為不高,受了不少欺負,現在欺負他的人後來都會被他打臉。看他跑的那狼狽樣,十有八、九是裝的。潘金金正待叫雲寒不要理會,雲寒已經驅使飛劍下落了。

“大表哥,別!”潘金金情急之下叫了一句。

“怎麼了?”雲寒是看見後面追的人都是雲家的,前頭那個卻不是雲家人,墨重山現在正在召開寒梅大會,萬一惹出來什麼事不太好,所以要下去看看,但潘金金一叫,雲寒就停下了。

……

翠雨峰竹林前面,宮厚一面跑一面留意着上頭的動靜。那日潘金金抱着他的腿說出那些話,當時他的感覺不亞於飛升失敗被雷劈成碎片。潘金金送他一頂綠帽子也好,作為妻子從來沒有履行過義務也好,最讓他觸動的卻是潘金金竟然說出了她錯了,她對不起他,求他原諒這樣的話。上一輩子,她那一嘴牙可跟隕鐵打造似的,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在先。所以他也從來沒管過她。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既然知道了他飛升失敗的原因是沒有跟她圓房,那這輩子怎麼都得把房給圓了。

別的不說了,宮厚覺得就人品這方面他還是算得上出類拔萃的,比如上輩子,那麼一頂綠帽子,他也沒有為難過她吧。這輩子既然要圓房,那要做的第一件事當然是成親。想到這裏,宮厚自己都佩服自己。他要吞下去的是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啊,是個男人都不能忍,但不圓房=心魔=再次失敗=死。要想活下去,頭上就得帶點綠。好在這輩子潘金金還沒跟那個西門長青鬼混,成了親后他看緊一點,他到哪就把她帶到哪,量也無事。

那麼,問題來了。潘金金可是重生的,雖然後來她說是做噩夢,但宮厚半隻耳朵也不信。那麼,問題的難度就加大了。重生的潘金金還願意嫁給他嗎?

要說,宮厚不該有這樣的擔心,畢竟他上輩子沒對潘金金做什麼,是潘金金給他戴綠帽子,而且潘金金也痛哭流涕地承認了,認錯了。現在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她理當珍惜。但當時,看着潘金金縮在星羅仙子懷裏頭也不回地走了的背影,宮厚莫名的升起一股直覺,他覺得潘金金好像看都不想看見他。

但不管如何,這輩子他不能再失敗了,他必須跟她圓房,把房圓了他才能消除心魔飛升,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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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越讓我嫁你我越是不嫁做一輩子你的未婚妻憋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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