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Chapter 74

74.Chapter 74

Chapter74

當然,“女星肖霄與不知名小鮮肉公開場合接吻”這條消息剛被狗仔曝出來,還沒來得及讓夏清時看見,她便被另一條消息給炸傻了。

新聞標題起得十分聳動——

“史上最快夢斷豪門女星?葉真真搬出愛巢疑似夫妻分居。”

內容沒有標題這麼聳動,所謂的“證據”是狗仔偷拍到的一張葉真真拖着行李箱出現在舊居樓下的照片。

雖然只有個側影,但夏清時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就是葉真真。

只是霍從熙香消玉殞的事情才過去沒幾天,整個社交網絡的熱點都仍集中在與霍從熙有關的這一樁三角情殺案中,對葉真真的新聞關注寥寥。

大眾對於霍從熙的輿論反轉,是在警方將她死前僥倖逃過的那場車禍的內情公佈出來后。

因為夏清時告訴警察霍從熙生前的猜測,再結合康欣兒的死亡,很快警察便順藤摸瓜的發現前不久那場特大車禍的肇事司機,同康欣兒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樣的細節公佈之後,輿論風向在一夜之間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彎。

那時霍從熙早已同容禹斷了聯繫,有了新的男友,可康欣兒還是不肯放過她,所以策劃了那一起車禍,最後弄得一死兩傷。

在殺人害命面前,霍從熙從前當小三的黑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孕婦慘死在自己面前,未婚夫和初戀也因為這起車禍重傷,再加上對方主動來挑釁,難怪霍從熙會在衝動之下殺人。

當然,夏清時並不認為霍從熙是衝動殺人。

現在她回憶起來當初同霍從熙見面的種種細節,終於察覺到,她是預謀好的。

只不過她先前以為策劃車禍的是容禹,後來大概時意外得知真兇是康欣兒,所以才有後面的種種。

只是,無論如今網絡上的輿論風向再如何轉,霍從熙都不會知道了。

網絡上的熱點來得快,去得也快。

用不了幾天,網民們關注的熱點便會轉移到其他流量明星的戀情、緋聞和新作品上去,大家漸漸將霍從熙遺忘——也許會在每年她的祭日將她想起,為她點上一盞蠟燭。

時間再久一些,便會有“老人”新學會上網的孩子們科普當年這一出震驚全國的情殺案件。

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夏清時想,自己天生薄情,大概很快也會將霍從熙忘掉的。

***

因為葉真真的婚變傳聞並沒有鬧到很大,因此一大早上,夏清時去任淮西的劇組探完班,臨到中午,這才給葉真真撥了個電話過去:“你和易霄又怎麼了?搞事前能不能和我商量一聲?!”

電話那頭的葉真真語氣中透露出幾分疲倦,聲音沙啞道:“奶奶生病了,我搬回來照顧她一段時間。”

這樣一說,夏清時倒是嚇了一大跳。

她想起在葉真真出嫁當日,那個獨自躲在房間裏、不願在大喜日子給小輩添麻煩的老人,當下心裏也是一緊,連忙開口問道:“奶奶怎麼了?要不要緊?”

葉真真的語氣很平靜:“上周叫了一次120,是腦溢血,還好保姆發現的及時……昨天是我從醫院裏拿換洗衣服回來,這才被記者拍到了。”

原本夏清時打電話來,是想要好好教訓葉真真一番的,這會兒一聽緣由,她又為自己先前的不分青紅皂白而不好意思了起來。

想了想,她問道:“奶奶在哪家醫院?我過來看看吧。”

“不用,今天下午就要出院了,你跑來跑去的太麻煩。”

夏清時原本是想看看能不能幫忙轉到更好的醫院,可話剛說完就想起來,葉真真父親從前還在國內時便是心外科領域的頂尖專家,在國內醫學界的人脈深厚。

後來這些年,哪怕已經出國定居,但想必國內的關係應該還沒斷,這會兒葉奶奶生病了,想來也是輪不上她幫忙的。

不過夏清時還是去了一趟醫院。

病房裏老人家躺在床上,但看樣子神智還是清醒的,狀況也還不錯。

“怎麼就出院?不多觀察一段時間?”

葉真真在旁邊默默地削蘋果,“她不喜歡住醫院,醫生也說要靜養,病房條件不好,所以還是把她接回家照顧比較方便。”

夏清時和老人家打過招呼后,便將葉真真拽到了病房外面。

“易霄怎麼不在?他人呢?他人去哪兒了?”

雖然易霄幾次三番同前女友糾纏不清,可他到底不是一無是處的,不然怎麼能引得葉真真對他死心塌地這麼多年?

僅就夏清時幾次所見,易霄對葉真真的奶奶十分尊重,就像婚禮那次,也是易霄堅持將老人家接來婚禮現場的。

現在老人家生了這樣大的病,易霄卻不見了人影,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葉真真眼睛底下兩個烏黑的大黑眼圈,形容憔悴,和前幾天找不到晏時的霍太太幾乎有得一拼。

聽見夏清時劈頭蓋臉的這一番質問,葉真真別過臉去,低聲道:“你別問了,這事我沒告訴他。”

夏清時嘆一口氣:“說來說去,還是和他吵架了?那小報上也不算亂寫,是不是?”

葉真真沒再吭聲。

其實先前看見小報上的新聞,夏清時腦海中便冒出了最合理的猜測。

先前警察在醫院中當場抓住了想要移植器官的夏父和一眾醫護,雖然夏曉棠並不在場,可晏時是她騙出來的,這事她怎麼也脫不了干係,不算主犯也算是半個從犯。

夏清時也不知道如今案子到了什麼進度,可按照易霄以往的所作所為,前女友有難,他必定是會伸出援手的。

那會兒她便猜測葉真真搬回自己從前的住處是因為這個,現在看來,其實也差不離。

雖然佔了這麼個經紀人的身份,可夏清時也知道,插手人家夫妻之間的事,多半是吃力不討好,更何況還是葉真真這種耳根子軟的人。

可正因為葉真真是這麼個耳根子軟、沒有半點心機和謀算,在愛情路上跌得頭破血流的姑娘,所以夏清時才更覺得要多提點她一二。

她和肖霄真是半點不同。

如果她能有肖霄十分之一本事,夏清時早就不擔心她了。

“如果真的過不下去了,就分開吧。”思前想後許久,夏清時還是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指望葉真真有本事在受情傷之餘還給自己撈好處了。

“如果離婚是易霄提的,不給贍養費的話,別搭理他。如果離婚是你提的……”

葉真真這樣愛易霄,從年少懵懂的年紀開始愛,一直到現在,愛了這麼多年。如果是她主動提出分開,那想必是已經傷透了心。

“那就什麼都別說,趕緊走……千萬不能讓他看見你狼狽的樣子。”

葉真真有些愣住,她抬頭看向夏清時,訥訥道:“清時姐……”

夏清時嘆一口氣:“下個月,你所有的經紀事務就都移交給Katie了,她脾氣比我還差,以後你小心點,別想起一出是一出,她可沒有我這麼好說話,小心她冷藏你。”

葉真真的眼圈一點點發紅,像是只被遺棄的小狗一般,聲音有些發顫:“連你也不要我了……”

夏清時看着面前這個小蠢貨,十分無奈的開口:“葉真真,你覺得,連我都不要的藝人,能入得了Katie的法眼?”

葉真真這回不說話了,只是眼圈依舊紅通通的,連帶着鼻尖也紅通通的,看上去越發像是一隻小動物了。

夏清時無奈的嘆口氣,“我已經向老闆交了辭職報告,現在在進行工作交接,年前應該就能交接完成。”

葉真真吸了吸鼻子,語氣突然就執拗起來:“誰讓你走的?我不要你走!你走了我也不幹了!”

“好啊。”她這話照舊是半點也威脅不到夏清時的,“不工作,那你就安心當你的豪門棄婦吧。”

話畢,看着葉真真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忍不住嘆口氣,然後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

也就是這麼一句話,陡然叫葉真真的眼睛亮起來,她驚喜道:“真的?”

還沒等夏清時回答,她又搶先大驚小怪起來:“哎呀!不是說這個三個月前都不能說給外人聽的么?!”

夏清時頗為無語的看着面前的小蠢貨,“所以你覺得,我說給你聽,是意味着什麼?”

葉真真皺眉思考了好一會兒,然後吐了吐舌頭,一臉十分抱歉的模樣:“那、那我假裝沒聽到好了。”

夏清時再次長嘆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摸了摸小蠢貨不太靈光的腦袋,無奈道:“以後少聽你身邊那群亂七八糟的朋友忽悠,不準投錢進什麼內部項目。要是沒和易霄離婚,就讓他幫你把關;要是和他離婚了,那你的錢就只准拿來投資兩樣東西:一線的房子和股指,其他一律不準碰,記清楚了沒?”

***

夏清時在醫院待了一會兒,正好幫葉真真收拾東西,好接老人家出院回家。

葉真真在奶奶身上還是十分捨得花錢的,護工就請了四個,聽說等回到家裏,還有專門的營養師。

三點左右的時候,霍廷易的電話打了進來,在電話那頭問她什麼時候能好,他已經在醫院外面等了一個小時。

夏清時知道今天是個大日子,可面上半點不露,只是冷着聲音反問:“我讓你等得不耐煩了?”

“當然不是。”電話那頭的霍先生立即否認,“我的意思是,你再不出來,保溫杯里的湯就要涼了。”

霍太太一時沒繃住,在電話里“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想了想,她便道:“你上來找我吧。”

說完便將病房號報給了他。

只是沒想到的是,隨霍先生一道來的,不但有保溫杯,還富貴逼人球胖胖。

如今天氣冷了,球胖胖被裹得嚴嚴實實,不但穿了兩條秋褲,腦袋上還戴了一頂不知從哪兒找來的虎頭帽,看上去的確是個喜氣洋洋的小活寶。

老人家看見小孩子大多是很開心的,葉奶奶也不例外。

難得的是小皮球也不害怕眼前這個陌生老奶奶,老人家摸他的豬腦袋時他也沒躲,等摸完了,他又從兜里掏出一塊奶油餅乾來,舉到老人家面前,奶聲奶氣道:“太婆,給你吃!”

葉真真原本看得紅了眼眶,這會兒也彎下腰來都逗球胖胖:“太婆沒牙,吃不動,怎麼辦?”

這一問可叫球胖胖犯了難,他站在原地糾結了許久,然後一臉心痛地在褲兜里掏了半天,最後掏出他心愛的奶糖來,“那……這個給你!”

話剛說完,小傢伙趕緊將舉着餅乾的手藏回兜里,“這個、這個你就不要吃了!”

見他這副小氣兮兮的模樣,一屋子的大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葉真真又忍不住開始發愁。

果然,五秒鐘后,躺在床上的葉奶奶嘆了口氣,然後開始老生常談:“真真,什麼時候能給我添一個重孫呀?”

葉真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奶奶,您天天說這些,我耳朵都要起繭子啦!”

等回到車上,霍太太思前想後,然後徵求霍先生的意見:“要不……你給易霄打個電話?”

男人的殘忍大概就在這裏,他若愛你,無需你吩咐,一切事情他都幫你收拾得妥帖得當,哪怕身陷囹圄,他也要想方設撈你出來。

可若是不愛你,恐怕要狗仔提醒才能知道你打包好了行李離家出走。

霍先生:“……”

見他像只悶葫蘆似的,霍太太又動了氣,“你說話呀!”

霍先生是難得對別人關係發表意見的,可到了這會兒,也忍不住道:“我看真真,不像是有什麼隱疾的樣子。”

霍先生這話說得不算隱晦,背後的意思呼之欲出。

連他一個男人都看不下去了:葉真真大好一姑娘,何必在垃圾堆里撿老公?

霍太太翻了個白眼:“人家奶奶都想抱重孫,你瞎操心什麼?”

霍先生難得反駁了霍太太:“如果一對男女連相愛都做不到,就不應該孕育後代。”

自從知道自己真的有了小糖豆之後,父愛如喜馬拉雅山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霍先生。

如今霍先生看所有的人類幼仔,尤其是雌性幼仔,都自帶柔光、充滿憐愛,前段時間他聽總裁辦的員工議論起一個同事剛出生的女兒得了腦膜炎,當即便以個人名義出了全部醫療費,緊接着又連夜開會商討,最後決定給整個集團上所有孩子在十歲以下的員工購買育兒保險。

當然,對於霍先生深沉的父愛,霍太太自然是一無所知的。

這會兒聽霍先生這樣說,她只覺得他真是個太美好的人。

葉奶奶活了一輩子,未必看不出易霄對待自己的孫女並非全心全意。

可人活一世,並非時時刻刻都被真愛裹挾着前行,更重要的還有責任。

有些男人,他愛你時尚未不足以令他善待你,而有些男人,單單隻是對你的一點責任,也足夠他這一世將你照顧妥帖。

不過這會兒霍太太一點也不想講這些說出來掃興。

她的霍先生是個多好的人呀,他忠於家庭、忠於婚姻,他甚至還相信愛情。

想到這裏,她便忍不住探起身子,“啵唧”一聲親了他一口。

這一下親得太響亮,霍太太自己先笑出了聲來。

自家太太難得這樣主動,霍先生並不滿足於這樣一個淺嘗輒止的吻,當下他便伸出一隻手探到後座,將球胖胖的豬腦袋扭了過去,然後探過身子,將霍太太整個人都籠罩在自己的身體和座椅中間。

球胖胖極力想要扭過臉來,可腦袋卡在霍先生寬大的手掌中間動彈不得,小胖子哇哇大哭起來:“嗚嗚嗚哥哥你幹什麼嗚嗚嗚……”

唇齒交纏間,霍太太咕噥一聲:“他好吵……”

霍先生深以為然,在一個吻結束的間隙低聲評價道:“像小火車。”

無良夫妻倆相視一笑,完全不顧後面被控着腦袋、一疊聲“嗚嗚嗚”的小火車。

***

回空軍大院的路上,霍太太鬧着說是將小皮球送回家后,便要夫妻兩人一起去外面吃飯。

霍先生挺無奈:“今晚是我媽親自下廚……”

霍太太狐疑地挑了挑眉頭,佯裝疑惑道:“好好的,她下什麼廚?”

霍先生平靜地看着霍太太,一時間心裏只是想,裝得還挺像那麼一回事。

見霍先生不說話了,霍太太也罕見的不再鬧了,只是咕噥道:“她做的菜又不好吃,好好的下什麼廚?”

直到車子開到了葉家老宅外面,霍太太才一拍額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今天是你的生日!”

看着自家太太做作浮誇的表演,霍先生無聲地嘆了口氣,只能繼續配合她的表演。

他挑挑眉:“忘記了?”

“誰讓你不提醒我?”霍太太倒是十分理直氣壯似,“前段時間那麼多事情,我忘記了也很正常嘛!”

“這都能忘?”霍先生很不客氣的抬手捏了捏霍太太的臉頰,“你統共就一個老公,一年就過這麼一個生日,就這一個日子你都能忘?”

“誰說就這一個日子?”霍太太立刻坐直了身子,氣勢也一下子上來了,“第一次確定關係、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睡覺、第一次吵架、第一次分手、第二次確定關係、和好后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睡覺……”

霍先生聽着霍太太口中蹦出來的那一個個詞,頓時覺得情況急轉直下。

他萬萬沒料到,自己居然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霍太太“呼哧呼哧”的喘着氣,“……登記紀念日、結婚紀念日,霍廷易,所有的這些紀念日,你全都不記得了!是不是?!”

霍先生:“???”

霍太太氣得簡直要哇哇大哭:“這麼多日子,你一個都記不得!我現在只是因為太累所以不小心忘了你的生日,你居然還要來質問我!”

霍先生:“???”

許久不做送命題,他都快忘記自家太太無理攪三分的本事了。

只是太太生氣了,霍先生自然是要好好哄上一番的。

當即他便將發脾氣的霍太太摟進懷裏,好聲好氣的哄道:“好了,不氣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

霍太太氣鼓鼓的看着他:“哪裏不對?”

霍先生沉思三秒,然後嚴肅道:“都怪我,我要是晚幾天再從我媽肚子裏出來,多幾天,太太說不定就想起來我生日了,對不對?”

霍太太被他哄得綳不住臉,當即便“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笑完她又懊惱,衝著他的肩頭捶了一下,“霍廷易,你真討厭。”

只是,等到晚上兩人回到家,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正擦着頭髮的霍先生突然福至心靈:霍太太根本也不記得那些紀念日!

這樣想着,霍先生當即便撲向了躺在床上翻雜誌的太太。

他將人壓在身下,惡聲惡氣地質問道:“第一次確定關係是哪天?”

霍太太一時語塞:“……”

“第一次接吻?”

“……”

“第一次睡覺?”

“……”

霍先生抬手便在身下的人tun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小壞蛋,還學會誆我了?”

“才沒有……”霍太太沒出息的討饒,聲音嬌嬌軟軟的,聽得霍先生十分受用,“人家早就給你準備好禮物了。”

說著,她便從枕頭底下摸出來一個小信封,粉藍色的信封上還粘着一顆桃紅色的愛心,看上去十分可愛。

霍先生壓抑着激動的心情將信封打開,抽出裏麵粉藍色的信紙——

“親愛的爸爸,我是你的小毛豆——”

霍先生:???

小毛豆???

他的小糖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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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名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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