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拜師
“燕姐你可害慘我了！”炎焱仰面長嘆道。
“哦？怎麼個害你法？”骨頭佬問道。
“你……就是鎮主，青面惡魂對吧？”炎焱對骨頭佬問道。
骨頭佬頓了頓，“沒錯，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起初只以為你是一個普通的骷髏，可之後的一路上，你施展的畫皮術，還有你對鎮主府的了解……那不是來表演幾次就能知道的，而且這麼私密的地方也許府上都沒幾個人知道又怎麼能讓一個外來的戲子知道？你不是鎮主又能是誰？”炎焱對骨頭佬說道。
骨頭佬沒做表態似乎默認了。
“只是我有一點不明，你既然這麼厲害，頭骨又怎麼會被人偷走呢？”炎焱不解道。
骨頭佬淡漠一笑，“這種事情你這修為低微的小子怎麼能理解，很多修行中的問題都藏在塵世中，你我的相遇讓我看到了突破的可能，我在人玄期待得太久了，修為雖夠卻不能突破，總有種被一層薄紙阻隔的感覺。”
“你其實從被我阻止放走兵丁時便已經沒了出路，你為了一條本沒有的道路自信滿滿，像極了當年為了走上鎮主位置的我，只不過我當年真的還有一絲希望，而你什麼都沒有！”骨頭佬漸漸聲音低沉起來。
“眼裏只有希望一味的往前沖，你沉迷在自己的道里！燕寒夢在給我打奴印的時候就發現了蹊蹺，她並沒有告訴你我身上的奴印並未打上，你們看見的只是我施展的障眼法！”
“而你之後見到我高超的畫皮術法，以及對鎮主府的了解還是沒對我起疑，直到看到這具肉身才明悟，被心中渴望的答案蒙蔽了雙眼，這就是我要找的那層薄紙，明悟眼前的虛幻知道自己虛實。”話音一落，骨頭佬雙眼驟然瞪大，閃亮的銀色光束從他的雙眼迸射而出。
一股狂猛的氣勢在骨頭佬周身擴散開來，漸漸形成風壓。
炎焱滿眼震驚，這一幕他在族中見過，那是在三尾族長突破地凡境界時的樣子。
隨着氣勢的風壓越來越強，直到風壓席捲到那具青年肉身，肉身外的氣罩隨風破裂，肉身漂浮而起。
骨頭佬身上的畫皮此時化為塵埃，肉身緩緩伸手抓向骨頭佬，而骨頭佬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好似他就是那具肉身。
炎焱此時滿眼的絕望，他知道他最後的退路就要消失在眼前了，而且他無力阻止！但他還是決定試一試，伸手抓向那具肉身。
在炎焱捲入骨頭佬周身的狂風之時，意料中的一幕發生了，狂風撕碎了他的手臂，更將他打飛出去。
也許是畫皮將他變成了丫鬟的樣子，嬌小輕盈的女人身體並沒有摔得多疼，不過他也已經沒了行動能力。
“就是這種感覺嗎？地凡境界？哈哈哈！”骨頭佬和肉身合二為一，周身氣場漸漸內斂，感受到自己前所未有的暢快狂笑起來。
“破！”骨頭佬一聲喝出，向天一指，一道衝天的巨力直衝而出，瞬時間破開地表露出外面的天地。
靈魂被撕破的疼痛這時才撕心裂肺的傳來，炎焱感到意識一度的離他而去，他就要死了嗎？肉身腐朽，連靈魂都要消散？
眼前的景象好似回到了焚念洞，那道嚴肅而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吾乃上古第一天師，道玄子景陽，你可願做我徒弟一生維護蒼生悟法衛道降妖除魔？”
炎焱眉頭深皺吼道，“降妖伏魔？那都是你們人類編出的冠冕堂皇的詞語，難道妖天生就該被人除掉嗎？我為妖類不行禍害同族的事，絕不答應這一條！”
蒼老聲音響起，“若你是一個人族，應該會很欣然的接受為師，可你為妖類便有了顧慮，這顧慮未嘗不是好事！”
“我當年戰死在青丘，當時的狐族領袖答應我臨終遺願，允許我的殘魂在此收徒傳遞一身神通，萬年來未有一個人族到來，你雖為妖類卻通過了之前的靈脈改造，雖有取巧的地方，可這未嘗不是天意，緣分……”
“我的道不同於任何天師，人可以降妖伏魔，妖為何不可？”
炎焱滿面疑惑，“妖去除妖？”
“沒錯，你若想不通，強收你做徒弟便是害了你，你若能明悟這一點再來見我也不遲。”
一幕幕記憶衝進炎焱的大腦，原來他在洞中還有這樣一段經歷……
眼前的場景回到現實，青年樣子的骨頭佬正抓着炎焱的脖頸得意的嬉笑。
“你現在想通了嗎？”蒼老的聲音在炎焱腦海里響起。
“師父，妖與魔只是一種概念，並非是某個種族對吧？是妖是魔重要的是自身……”炎焱心中說道，萬物觀其本質不要被表象迷惑。
“好徒弟！哈哈……”蒼老的聲音在炎焱腦海中爽朗的笑了起來，那聲音漸漸的不再蒼老反而像是一名青年。
炎焱周身的畫皮脫落而下，露出半人半狐的身形，眼神獃滯卻好似明悟了什麼……
“故弄玄虛，你已經沒了利用價值你還以為你能活下去？”骨頭佬冷聲道。
下一秒，骨頭佬還沒來得及出手，炎焱便一掌打來，看似平淡的一掌打在骨頭佬身上竟然令骨頭佬渾身震顫，本體與肉身的融合竟然有了分離的徵兆。
“不可能！你連人凡都不算的修為怎麼可能干擾到我的肉身融合？你不能留！”骨頭佬意識到炎焱對於他的不利使出殺招。
可他還是晚了，又是一掌，直接將骨頭佬的本體打出了肉身，更飛出十多米。
“可惡！真是邪了門了！你去死吧！”骨頭佬憤怒的打出一掌。
一道一人多高烏黑陰邪的掌印直奔炎焱而去。
炎焱卻好似不以為然聲音老氣橫秋道，“天地之中，萬物皆有氣，只不過隨同陰陽運行變幻無窮！”隨後只見炎焱擺出太極架勢，揮手間將打來的掌印揉成球狀放在手心。
那陰邪之氣組成的黑球在炎焱手心飛速旋轉，不消片刻便化為雪白柔和的靈氣。
骨頭佬眼中綠光明亮，對於眼前的一幕震驚了，不該存在於冥界的靈氣竟然在一個修為微末的小輩手裏顯現而出，而那靈氣的來源更是他之前打出的那一掌。
然而這一幕還不算最令他震驚的，冥界的陰氣似乎受炎焱手中的靈氣吸引，不斷匯聚了過去，竟然在炎焱手中形成了巨大的靈氣旋風。
“地玄法術！”骨頭佬難以壓抑心中的震撼，指着炎焱手中的氣旋吼道，那氣旋他曾在前往人界時見過一名天師施展，還記得那名天師赫然就是地玄境界。
“萬物歸塵掌！”炎焱瞬時間將靈氣氣旋緊縮掌中向骨頭佬打出。
瞬時間骨頭佬全身沐浴在了滿是撕裂之力的靈氣風暴中，那摧枯拉朽的破壞力更蕩平了整個鎮主府以及整整一條街。
已經離開青火鎮數里的燕寒夢驟然看向青火鎮的方向，是什麼人能在冥界施展如此強悍的純靈氣神通？難道……
“早知道應該去賣個人情……”燕寒夢微笑道，八成是那傢伙的師父到了吧，太極印記……究竟是哪位前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