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救救我的父母
趙林記得資料里是這麼寫的，這小女孩兒叫余念雪。
她跑來求助，不是為自己，是為了自己的父母。
資料里是這麼說的：余念雪的父母以前是做生意的，開了個賣香辣烤魚的店，原來的生活雖然忙碌了一點，但是收入不錯，一家人過的還算其樂融融。
後來就出情況了。
她父母迷上了賭博，每天家也不顧了，店也不太管了，閨女也不怎麼搭理了，其他的情況嘛，也就不用多說了。
這孩子就變成了“沒爹沒娘”的娃，每天自己照顧自己，自己上學放學的。
趙林聽余念雪又說了一遍這情況，沒什麼變化，跟林寧發給自己的基本一致。
他覺得有個問題需要先問清楚，爬在桌子上盯着余念雪，前傾着身子，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余念雪有點沒反應過來，小聲答道：“我今年13了。”
“哦，13了，那你還沒成年……”
趙林剛說完還沒成年這幾個字，就感覺自己的腳面被狠狠地跺了一腳。
那是用高跟鞋細細的鞋跟踩的一腳，踏踏實實的砸在趙林的腳面上。
他強忍住劇痛，眉頭擰成一團，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仍是看着余念雪道：“那你知道我這幫忙是要收費的么？你有錢么？”
余念雪道：“這些我知道，林寧姐跟我說了，你放心，我還有壓歲錢。”
趙林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的資料我已經有了，情況我們也了解了，我問個資料上沒寫的事兒，你父母經常一起夜不歸宿，整宿整宿的在外面過夜，然後早上再回家，是吧？”
余念雪輕輕說道：“是……”
趙林道：“你沒親眼見過父母賭博是吧？那你是怎麼知道你父母是在外面賭博，為什麼是賭博，有沒有可能是去做其他的事了？”
余念雪微微一笑，道：“比如說？他們能做什麼事？而且我還聽他們悄悄討論過，有時候是今天晚上掙了多少錢，也有時候是今天晚上運氣不好，賠了多少錢……”
趙林突然覺得這小女孩說話還挺咄咄逼人的，不由得感覺有點煩。
他本人是不太喜歡跟小孩子打交道的，覺得跟小孩子說話吧，輕了說不明白。
話說重點了吧，別人就會覺得你是在欺負小孩子，總之是麻煩的很。
順便，他對於是不是小孩的定義是16歲，低於16歲的，在他眼裏都是小孩兒。
趙林砸吧了一下嘴道：“幫父母戒賭這個事兒，不是一天兩天能搞定的，得打持久戰。你跟我加個微信，然後就先回去吧，明天我想好了方案再聯繫你。”
說完趙林掏出了自己的最新款紅米手機，打開微信二維碼的頁面，示意余念雪掃一下。
余念雪也掏出最新款的蘋果手機，一邊加着趙林的微信好友，一邊問道：“戒賭這事兒真的很難辦么？”
不知道是在想什麼，趙林有點出神，頭也沒抬的道：“是非常不容易，賭博上癮發作了，跟吸毒上癮區別也不大，要不人說黃賭毒沾不得呢……”
余念雪喃喃道：“哦……”
林寧對於趙林的業務能力還是信任的，她也幫腔道：“念雪，你今天先回吧，這事兒確實不是個一蹴而就的事，你之後有什麼情況或者問題，隨時可以跟我說。”
余念雪看林寧都這麼說了，也就沒再說什麼，向兩個人道了個別，站起身來走了。
看這小姑娘走了，趙林把頭轉向林寧，皺着眉道：“這小孩兒是你從哪兒找來的？”
林寧沒回答趙林的問題，抬起手指了指桌子另一頭，嫌棄的道：“你別挨着我坐這麼近，你先坐那邊去。”
趙林聞着林寧身上的香水味兒清香淡雅的，還挺好聞的，只得悻悻的站起身來，坐到了對座。
不過他嘴上可不能認輸，小聲嘟囔着：“真是親人啊，我正好嫌你身上噴的臭豆腐味兒香水，什麼牌子的？南京的還是長沙的？”
這南京和長沙，分別是南北兩種臭豆腐做法，不過做法雖然有點不同，但是都是一樣聞着臭吃着香。
林寧似乎是沒聽見一樣，看着趙林坐下了，說道：“不是我找的她，是她找的我，她加的我微信紅公告，在上面留言了。”
是的，趙林的事務所還有個微信公眾號，不過從申請到運營，趙林完全沒插手過，都是林寧給運營的。
趙林只是知道有這麼個東西而已。
趙林不滿道：“這不就跟搖一搖找媳婦一樣不靠譜嘛，我看這小姑娘不簡單。”
“什麼不簡單？”
“我說你啊，能不能把營養不要都分配的那麼集中，適當分一些到大腦里，不要跟那些那什麼大腦仁兒小的人一樣。這小孩兒拿的手機，看見了么？”
“看見了，最新款的蘋果手機……”
“那手機得多少錢？七千？她一個小孩兒能用上這麼貴的手機，說明她們家過的很不錯嘛，不太像是久賭之家的。”
“那手機小一萬呢，不過沒準人父母是賭神呢。麻將打的好，都有人能開上瑪莎拉蒂呢。”
“小一萬？一個手機？有錢人的世界我真不理解。還有那種新聞也就你信了，沒聽過久賭必輸么？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她父母不是去賭博了，是去經營賭場去了，這倒是合理了，不過也難辦了。”
“經營賭場可是犯法的。要是她父母真是開賭場的，那咱們這隻能去報警了。”
趙林看了看時間，覺得肚子有點空空的，便說道：“嗯，先去他們家開的那個烤魚店看看吧，我記得離這兒也不算遠？”
林寧拿出手機，一邊起身一邊道：“行，你去吧。今天這咖啡我買單。”
趙林有點驚訝，道：“你還有別的事兒？”
林寧挑了挑眉毛，道：“當然，今天可是周末，我可是很忙的。”
趙林感覺心裏有點堵得慌，道：“忙什麼？相親？”
林寧瞪了趙林一眼，此刻她已經離開了桌前，現在咖啡館的過道里，她雙手抬起胳膊，比劃了一下今天穿的衣服
“你見過有穿成這樣去相親的么？”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需要相親。”
“那是，你跟你硬盤裏的女朋友過一輩子就夠了。”
趙林又仔細看一下林寧今天的這一身，確實一身黑色對於相親太沉重了一點，便道：“我知道你要幹什麼去了。”
林寧笑了，女人果然還是笑起來最好看，對於林寧這樣本身就標誌的女人來說更是如此。
她笑顏如花，道：“哦？那你說說，我要幹什麼去？”
“參加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