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穹之眼
“老鄉？”
夜盺熱淚盈眶，輕柔的問。
他無比深情地望着帕妮詩，抑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並不。”
帕妮詩搖頭否定。
夜盺沉默不語，面容變得十分冷漠。
“我不是你那個位面的人，只是在這王城裏，有件神器可以看到其他世界的事物。”帕妮詩再次搖頭否定並伸出手，“來，我帶你去看。”
失望的夜盺獃滯的握住她的手，跟着她向著王城更深處走去。
還以為帕妮詩和他一樣是穿越過來的，這樣的話沒準還有穿越回去的可能性。但現在想想，自己的這種想法真是過於天真，天底下哪裏有這麼巧的事？
一出更衣室，再繞了一小段路后，夜盺感到一絲絲涼意從胸口蔓延。環境的風格變了，冷色系的牆壁和地板與幽邃的長廊，左右兩邊都是綿延的通道。點亮四周的不再是散發光芒的石頭，而是一根根白色的蠟燭。
夜盺下意識地開口問道：“一個人生活在這種地方，不會害怕嗎？”
帕妮詩回頭對夜盺笑笑：“沒事的，只要習慣就好了。”
不過，她握住夜盺的手無意間地用力，緊緊握住。
夜盺抿了抿嘴，沒有說破。
來到了目的地，帕妮詩簡單的說明：“夜盺，你來推開這個門。開門的時候會吸走你一點靈力作為驗證是否為守護人，不用擔心。”
夜盺感到有點奇怪，不是說這個城堡沒有其他人嗎？
為什麼需要這種類似於門鎖的東西，又不會有小偷特地跑來這裏偷走什麼東西。
不過夜盺還是乖乖聽從帕妮詩的指示，將手伸向流動着靈力的大門——當手指觸摸到門把時，夜盺感覺自己的體力被微微吸走，身體發抖，房門悄然打開。
冰涼的空氣從門內流出，室內的清冷爬上小腿，肌膚有些發涼。夜盺下意識呼出一口氣，啊，起霧了。
室內空間比夜盺想像的還要大，足以容納下百人。可是在這個地方，卻只有一片水池。
水池的正前面有一塊石板，旁邊有兩個奇特的雕塑，水從雕塑的手中的瓷杯里流出，源源不絕，但水池的水卻不會溢出來。瑩藍色的水花微微濺起，說不出的漂亮。
夜盺指着水池轉過頭問帕妮詩。
“你想游泳？別吧，這裏這麼冷。”
“能把‘天穹之眼’說成游泳池的你是第一個……”
帕妮詩嘆了口氣，不過夜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誰讓他沒有關於這世界的知識呢？有空找個時間讓他“好好學習”才行。
一想到能夠調戲夜盺，帕妮詩腹黑的笑笑。
一旁註視着天穹之眼的夜盺還不知道自己會發生什麼，莫名的寒意讓他打了個小噴嚏，感覺空氣更冷了。
“總之，這是一個能夠俯瞰一切的鏡子。你可以理解為一個巨大無比的電視，不過裏面沒有遙控器，所以不能選頻道。但是可以看到所有位面里的人，看他們在做什麼事，所有的一切。對於你那個位面的知識，我就是從這裏了解的。”
日常解答完成，帕妮詩興緻勃勃的看着夜盺的表情，期待他會有什麼反應。
夜盺臉色古怪的看着帕妮詩，語重心長道：“說白了這不就是用來偷窺的嗎？在我們那個世界偷窺是犯法的。”
帕妮詩不客氣的拍了一下夜盺的屁股，“請不要將神的眼睛用這麼污的言語來形容，還有，無論哪個世界偷窺都是不對的！”說完她向著水池走去。
手感真是不錯，帕妮詩背地裏張了張手，回味了一下那爽滑Q彈的觸感。
將手放在石板上，帕妮詩緩緩注入靈力於石板中。
“不過天穹之眼有一個限制，它只能照映出自己認識的人，和那些人的四周環境而已。一天能夠映照的時間也不多，而且這面鏡子只有影像，沒有聲音……”
帕妮詩的話語戛然而止，她眼帘微微垂落，手輕輕放在胸口上，那是心臟的位置。
在夜盺來到這裏之前，到底有多久沒有人呼喚我的名字了……就連她自己都想不起來到底過去了多少時間。
我……還要被囚禁在這裏到幾時？
“帕妮詩！！”
“嗯！？”
突然被呼喚名字的少女微微一驚，轉頭望向夜盺。
“真的誒，真的出現了畫面，快看快看！”
天穹之眼的水面上，清晰地出現一位身穿銀白色戰甲的白髮美少女，少女正對着小吃攤位皺眉，似乎是在煩惱到底該選擇哪個小吃比較好。
夜盺由衷的感慨：“哇塞！好厲害！”
帕妮詩小得意的挺起不存在的胸膛：“哼哼~那是當然。快誇我，讚美我。”
“雖然不知道這個天穹之眼是什麼原理，不過映照出了一個可愛的女生，就沖這一點來說偷窺神器這稱呼沒跑了。話說回來，天穹之眼的限制……啊，她是你認識的人嗎？還有還有，天穹之眼可不可以看新番啊？可以玩GALGAME嗎？我PSP在穿越后就不見了！”
可愛的女生？有我可愛？還想看新番？老娘的姿色還不如GALGAME？
最重要的是帕妮詩感覺自己去問的話，夜盺估計會耿直地回答：“是的，沒錯。”
有什麼線被崩斷的東西，在帕妮詩腦海里傳響，那東西彷彿有個名詞，叫做理智。
“夜盺~”
“怎麼啦？”
“玩的差不多了，該辦正事了。”
帕妮詩面露和善的說道，並伸出手打了個響指。
周圍的場景恍然一變，不對，準確來說是夜盺和帕妮詩的位置改變了。
地點依舊是在城堡內，只是周圍的一切有所不同，變得更加空曠。
黑璇石材質的地板上刻印了無數法陣，靈力的微光暗流涌動。
這是一個圓柱形建築，仰頭可以看到數十米高的天花板是由彩繪玻璃製成，繪畫的稜角將淡淡的陽光切成碎片，淅淅瀝瀝地撒了下來。
頭頂上還有一盞復古的水晶燈，綻放光芒，點亮了四周，金屬色的銀光順應水晶燈一同綻放。不過這些可不是熒光石了，而是透徹寒冷的金屬利器。
短劍、雙劍、長劍、巨劍、鈍器、唐刀、斬馬刀、太刀、長槍、逆矛、雙刃斧、大盾、權杖，長弓……夜盺所能認出的武器全都有，剩下的就不在他的認知範疇里。
這根本就是個武器庫！
或者說，這裏是——練功房？
“帕，帕妮詩，我們這是？”
被武器們所圍繞的夜盺感到了濃濃的不安。
下一秒，帕妮詩驗證了他的直覺。
“哇啊啊啊！！”
反射陽光的尖銳物體停在距離他眼球不到十厘米的距離前，夜盺條件反射的向後退去，卻左腳絆到了右腳，一屁股坐地上。漂亮的禮裙也沾上了灰。
那是一柄細劍，劍尖正對着他，而持劍的人……是帕妮詩。
而這個剛剛險些刺穿夜盺的漂亮女孩，正一臉微笑的望着他。
“等、等一下！帕妮詩，你在幹嘛？！”
“文武雙全是執事長的最低標準。我當然是為了鍛煉你，不然呢？我才沒有吃醋，也沒有想要讓你吃吃苦頭。”
夜盺嘴角一抽，看來這姑娘是因為剛剛的事生氣了。
還有一件事，現在的女生，一言不合就拔刀嗎？
帕妮詩以無比陽光燦爛的笑容問道：
“吶，夜盺。說吧，是誰可愛一點？”
“媽媽，我想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