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點亂

原來這貨架子後面竟有還個小房間，而且東西還塞得滿滿的，各種字畫，小銅鼎，小佛像，堆的將這個房間只剩下一個小過道，那大麻子帶着小遠來到最裏面道：“兄弟你別看那些個，其實這裏的貨都是假的，真東西誰擺在這啊。”

這大麻子說話挺實在的嘛，又打量了一眼這間屋子小遠笑道：“大哥您在這干多久了？”

那大麻子笑道：“到這裏才兩三年，但干古玩這一行，卻有十幾年了，這是老哥哥的名片。”

小遠接過那名片一看，只見那上面寫着，振羽文化貿易公司，下面是董事長兼總經理，丘大剛。

小遠看罷笑道：“原來丘大哥這麽了不起呀。”

那大麻子笑道：“別看這名片上寫的，其實老哥哥我也就是這麽一處鋪面，現在不是什麽都講究門面嘛，人家都這樣，我這也是隨着大家來，光顧着嘮閑嗑了，怎麽就忘了給兄弟弄點水喝，來來，這是我新沏的毛尖，兄弟你嘗嘗。”

見他如此客氣小遠忙道：“我給丘大哥添麻煩了，讓您扔下鋪子陪着我，這怎麽說的過去啊。”

那大麻子笑道：“兄弟這話客氣了，是我叫你過來歇歇腳的嘛，你就只管歇着，歇夠了就辦你的事去，只要你有空兒，老哥哥隨時歡迎你再來。”

小遠被這大麻子的一番話說的當時心頭就熱烘烘的，正要說點客氣話時，只聽外面那胖女人喊道：“老丘啊，你出來看看這個是件什麽東西？”

大麻子答應着出來后，那胖女人拉過他低聲道：“你吃飽了撐的，沒事搭理那個半大小子幹嘛？”

那大麻子瞪了胖女人一眼道：“你懂個什麽？沒看見這小子夾了個長東西在這市場裏轉悠好一會了嘛，我敢向你打賭，他夾的那東西一定有點來歷。”

那胖女人道：“在咱們這市場裏夾着東西進出的多了，非得他的有來歷？”

那大麻子罵道：“要不怎麽人人都說你是人頭豬腦呢，你也不看看他帶的那個是個什麽型狀，一米多長三指多寬，誰沒事帶着麽個東西出來啊？而且拿着這東西時他還挨個櫃枱的來回看，你瞅着吧，這一定是個來賣物件的主兒，而且我敢和你打包票，他夾的那東西不是把古劍就是把古刀。”

那胖女人道：“就你眼睛毒，這行里的金大牙眼神不比你毒啊，怎麽沒見他出來和那小子套近乎啊？”

那大麻子呸了一聲道：“他哪隻眼睛比我毒了？再說，他現在出的來嗎？在外面弄小的事被他老婆抓了個正着，如今他躲都來不及還敢在這行上轉？”

那胖女人道：“那李大頭呢？你不是總說咱行上最手眼通天的主兒就是他了嗎？也沒見他出來呀。”

那大麻子道：“李大頭不是前幾天和他對門的黑娘們干架，讓那娘們找人給打住院了嘛，行了你別和我閑扯了，去把上午你買的那個西瓜切了給我們端進來。”

那胖女人哼了一聲道：“那西瓜可是我買回來給我們家老馬吃的。”

那大麻子皺眉道：“行了，總磨跡啥，讓你干什麽你就干什麽，這趟活兒得手后能沒你的好處嗎？”

那胖女人道：“那咱們可說好，真成了我看中的那條金項鏈你得給我買回來。”

那大麻子賊笑着照那胖女人身上掐了一把道：“那就得看你怎麽表現了。”

那胖女人笑着扭了一下肥腰道：“去你的，你個死鬼，就不怕我家老馬拿菜刀剁你？”

等大麻子又進裏屋時，正見小遠拿着一件玉筆架在上下看着，那大麻子笑道：“這是仿的明代前期玉筆山，雖然是假貨，不過做的也還算地道。”

小遠笑道：“看來丘大哥真是個高人啊，其實我到這裏來也是想賣一件東西，既然進了您的屋子，那就請您先給看看怎樣？”

那大麻子忙笑道：“可以呀，你要是不嫌哥哥眼濁，那我就給你這件東西把把脈。”

當那柄青銅劍一取出來時，丘大麻子覺得自己喘氣都有些費勁了，竭力壓住心頭的激動他捧着銅劍邊看邊道：“好啊，兄弟這件東西可真不是凡品呀，看這型制，應該是春秋時期的楚國銅劍，這上面嵌的寶石暫時還不好說真假，但按這柄劍的品相做工來說，絕對是件上上品，但……隔了2500多年這劍怎麽可能還和新制的一樣呢？這也不可能啊。”

小遠笑道：“這劍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一直就是這個樣。”

那大麻子邊用放大鏡看着劍身邊道：“這太奇怪了，春秋銅劍怎麽可能會這麽新？上面連一點的銅銹銅綠都沒有？而且這劍鞘上蒙的那層紫鯊皮也都沒有任何損毀，我說兄弟，你能給我講講你家的先人是怎樣保存這柄劍的嗎?這可是個了不起的大學問啊。”

小遠嘆道：“我要是懂那個手藝，還用的着出來賣這東西嗎？”

大麻子也嘆了口氣道：“你也不要自責，咱們的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多着呢，到了現在不也沒剩下多少樣嗎？我說兄弟呀，你這柄劍雖好，但這也太新了些呀，你說你這柄劍是傳家寶這話我信，但是從你家上頭幾代開始有的？這個就不好定了，古玩這東西其實說穿了，就是從人家墳里挖出來的東西，這幾千年土埋下來還能保持這個樣，恐怕別人不信吶。”

他這番話說的小遠也是一陣頭疼，是呀，這劍太新了，而且鞘子的木襯和鯊魚蒙皮也都完好無損，可是經過2500多年的時間了，這個樣的自己拿到哪去也沒人信啊。

那大麻子見小遠皺眉道：“兄弟呀，你是不是想在這行上把這件東西賣了呀？”

見小遠沒說話他又道：“這柄劍的做工是十分精良的，但說把它當成古董賣掉恐怕是極不容易，無論誰看，這柄劍往多說也就造出來不過百十年的光景，但百十年前的冶鍊以經是鋼鐵了，誰又會花那麽大的力氣去仿一柄青銅劍呢？而且按這柄劍的做工來說，當時的工業水平做不出來，古法的制銅劍手藝又早就失了傳，所以讓人怎麽看怎麽覺得是現代人仿出來的。”

雖然聽着心裏不舒服，但小遠也覺得這個姓丘的說的有道理，此時他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要這個了，直接要真金白銀，還是那個東西好啊，拿到哪都沒問題，不行就把這個退回去吧，換成金銀再出來賣。

那大麻子見小遠有些心動又道：“兄弟呀，你要是覺得我這個人還行，那你就把這柄劍交給我吧，我給你找買主，你看如何？”

見他這樣說小遠皺眉道：“那要多長時間啊？”

大麻子笑道：“兄弟你等錢用是嗎？哎，其實哥哥早就該看出來的，那就這樣，我先給你拿兩萬塊錢救急，等這柄劍賣了，你再來取剩下的錢怎麽樣？”

小遠搖頭道：“這樣不好，我哪能拿您的錢呢，算了，我還是不賣了。”說罷道了聲謝后就要往出走。

那大麻子被弄了個措手不及，想要叫小遠別走，又覺得這種表現和剛才自己裝的模樣不相符，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時忽見門軸一響，然後就見那胖女人端着盤切好的西瓜扭進來道：“來，小老弟快來吃西瓜，這麽熱的天用它消暑是最好的了。”

那大麻子見狀也忙道：“兄弟別急，吃了西瓜再走。”

小遠忙想推辭，但卻被那胖女人拉着手又帶回了桌旁，只見那胖女人拿起最大的那塊西瓜塞給小遠道：“這麽大的西瓜我們倆是根本就吃不完的，這裏又沒有冰箱，你要是不幫着吃那不是眼瞅着它壞了嘛，多吃點，不然就糟遢這東西了。”

人家可是太熱情了，雖然心裏明知那大麻子對自己這柄劍垂涎欲滴，但小遠見人家這麽善待自己，心裏也着實有點感動，而且他也仔細想過了，要是不把這劍賣了，那憑着自己手裏僅有的幾十大毛，熊侶那邊爆的了傳送器跟本就沒希望重新配上，配不上那個還能往回弄東西嗎？

人窮志短啊，在心裏嘆了口氣的小遠將劍往桌上一放道：“丘大哥你開個價吧，這柄劍你想多少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