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欠調教
第92章欠調教
水霧朦朦，万俟璟裸露着上身坐在浴桶之中，手臂搭在浴桶邊緣。
他正對着屏風的方向，微仰頭閉着眼，俊美的面容之上好像也矇著水霧，竟然有些看不清晰。
可洛九汐卻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光滑結實的胸膛之上掛着的水珠，在一顆顆的朝下滾……
洛九汐的鼻子忽然有些發熱。
它抬起一隻爪子將自己的鼻子捂住，一邊暗罵自己沒出息，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不捨得移開。
雖然這麼偷看別人洗澡是不對的，可他真的很好看啊！
妖谷中那些自以為美貌英俊的男妖，沒有一個比他好看的。
洛九汐咽了咽口水，不但沒有收回腦袋，反而伸得更出去了，眼睛還越瞪越大。
万俟璟在浴桶中好像已經睡著了，呼吸很平穩，以至於直勾勾盯着他胸口移不開眼的洛九汐也沒發現他越顫越厲害的眼睫。
其實從它跳下床，万俟璟就已經察覺到了。
可他現在的確不太方便起身，只以為它見着自己在沐浴會懂得迴避。
哪曉得這小東西當真是從不按理出牌，不但不迴避，反而越看越起勁兒。
那太過直接炙熱的目光讓他覺得自己好像變成盤子裏的一條魚，它現在就恨不得將他吞下去。
万俟璟頭痛至極，早曉得這小東西是個不知羞的小色貓兒，他怎麼能奢望它會自覺，懂得什麼叫非禮勿視呢？
眉心微動，他終究還是忍不住了，開口，“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口水？
洛九汐捂着鼻子的爪子落到嘴邊，揉了揉，“沒有啊！”
万俟璟眉心跳了跳，睜開眼，同它的目光直直的對上。
只是他的目光也好像被水霧矇著，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緒。
洛九汐這才後知後覺，自己被他發現了。
它的目光一閃，耳朵尖終於也發了紅。
可怎麼辦，反正它看都看了，還不如再看徹底些。
看着它驟然間灼灼放光的眼，万俟璟好像知道它的想法，他心頭一動，忙開口，“小乖，回床上去……”
可他的話還沒落，一道白光一閃，它已經落到了浴桶之上。
就那麼站在浴桶邊緣，毛茸茸的尾巴垂落在浴桶里側，尾巴尖幾乎掃到了水面，它歪着腦袋看他，卻沒說話。
“……”
万俟璟又有了那種被它‘調戲’的錯覺。
他目光一閃，這小東西，當真是有些欠調教！
正想說話，洛九汐卻已經伸出了一隻爪子，放在了它已經看了很久的，万俟璟的胸膛上。
歪着頭、眨着眼，看着他，摸着他，就是不說話。
“！”
万俟璟身形一僵，洛九汐的眼神卻還無辜的很，好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可那小爪子卻是不老實的悄悄動了動。
万俟璟眼角又是一抽，終於忍不住了，一抬手就將欠調教的小東西給抱了起來，在它還沒反應過來時將它朝水裏一丟，“小東西，喜歡玩火，嗯？”
說著，還懲罰般的將它欲朝上跳的小身子朝水中按去。
洛九汐四隻小爪子在水裏又蹬又刨，它最討厭的就是洗澡了，毛髮都濕了，黏糊糊的，好討厭好討厭。
“阿璟是壞蛋——”
腦袋在水裏，卻不影響它罵他。
“壞蛋，哪裏壞？”万俟璟眯眸，將它更朝下按了幾分。
洛九汐被嗆了水，掙扎的更厲害了，尾巴也胡亂的掃動着。
為了脫離他的魔掌，它只能‘置之死地而後生’，猛的朝下扎去。
只是，它似乎扎得有點深，四隻爪子都按在了他的腿上，小腦袋也撞在了他的大腿之上。
万俟璟的身形明顯僵硬一瞬，可洛九汐此刻卻沒察覺到那麼多，
它只知道自己得了自由，兩隻前爪還故意在他腿上惡狠狠的撓了撓，感覺到他越發僵硬，這才得意的從水裏鑽出來。
急急的吸幾口氣，朝着万俟璟瞪過去，“阿璟是個大壞蛋。”
本來以為罵完之後万俟璟又會‘懲罰’它，可万俟璟卻沒什麼反應。
它這才察覺到不對，仔細的看過去，卻見他一雙鳳眸比任何時候都要幽沉，甚至泛出些幽紫的光，就那麼直直的盯着它。
“阿璟？”
洛九汐有些茫然，浮在水面上，伸出爪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阿璟？”
對上它無辜又無措的眼神，万俟璟卻覺得自己體內的火更加兇猛了，他喉間快速的滾動幾下，別開目光不再看它。
洛九汐更茫然了，它感覺到他這時候的情緒很怪異。
看了他片刻，腦海中卻是靈光一現，剛才它按的地方……
小身子一顫，它剛才一時衝動，好像闖禍了。
“阿璟……”它弱弱的叫了他一聲。
万俟璟依然沒有看他，只是低低“嗯”了一聲。
“你……怎麼辦？”
它有些糾結，若自己現在是人形就罷了，可自己現在變不回人形，根本幫不了他。
万俟璟臉上的肌肉都僵了僵，深吸口氣，他終於轉過頭來，對上它無辜的眼神，他沉默一瞬，卻問，“你說呢，該怎麼辦？”
“……”
洛九汐也沉默，它現在能怎麼辦？
它無措的眨了眨眼，然後，在万俟璟越發幽亮的眼神中，一個躍身而起，逃之夭夭了。
看着那小東西化作一道白光快速逃走，万俟璟先是怔楞一瞬，隨後才苦笑一聲。
莫不是它還真以為自己是禽獸，能對着這樣的它下手。
輕吸口氣，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無奈一嘆，這許是他活了這麼多年，最狼狽尷尬的一次。
洛九汐早就躲回了床上，也沒顧得自己一身的水，就那麼縮在枕頭上裝睡。
可它已經睡了許久了，怎麼可能還睡得着？
它的耳朵豎的尖尖的，聽着屏風那頭的動靜，很快，就聽到了万俟璟起身穿衣的聲音，然後又過了一會兒，聽見他朝這頭來的腳步聲。
洛九汐喉間動了動，腦袋埋得更深，一動不動。
只感覺到一隻手將它抱了起來，拿了軟軟的布替它輕擦着身上的毛髮。
洛九汐始終在裝睡，可万俟璟也沒開口，好像也真的以為它睡著了。
直到將它的毛髮擦乾了，他又換了個乾的枕頭，這才將它重新放了上去。
洛九汐閉着眼，只聽到他走來走去的聲音，也不知道在幹嘛，想睜開眼看看，又害怕被他發現。
就這麼縮着，又過了一會兒，才感覺到他上了床，卻沒像平時那般抱着它。
洛九汐忽然有些慌張，他難道真的生氣了嗎？
是覺得它太輕浮？
它其實也知道這人間的女子規矩很多，可它就是妖谷中一隻妖，隨性慣了，卻是學不來人間女子那些規矩。
他會不會因為這樣討厭它了？
就在它胡思亂想，想着自己是不是該問清楚他時，耳邊卻傳來一陣急促的喘息……
洛九汐一怔，還沒反應，又聽他聲線極啞的叫它，“小乖……”
洛九汐心跳忽然有些快，卻不知怎的不敢回頭。
他並未挨着它睡，反倒是離它有些遠，可這麼遠的距離，他急促的呼吸卻好像落在它的耳邊，氣息灼熱，快要將它小小的身子也燒化了。
“小乖……”
他又叫它一聲，比方才還要啞還要沉，呼吸急促卻又克制着什麼。
洛九汐甚至感覺到身下的床榻有微微的震顫，它的耳朵尖徹底紅了，也終於確定了他在做什麼。
妖谷中那些成年的男妖，若是沒有伴侶的，到了發情期也會做這樣的事，甚至於它曾經因為好奇還偷看過，被陵光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它緊緊的閉着眼，聽着身後人越發凌亂的喘息，心跳和思緒也越來越亂……
洛九汐不知道自己這一夜是怎麼睡過去的，只知道醒來之時，它又到了万俟璟懷中。
万俟璟依然是往日那般冷然清貴的樣子，可洛九汐看着他，卻總是忍不住回想起昨夜的那些喘息和悶哼，還有他一聲聲的“小乖”。
它目光閃了閃，小爪子忍不住去摸他的臉，一嘆，“阿璟是人，沒想到也會有發情期……”
“？”
万俟璟一直故作的清冷瞬間崩裂，他臉色難看的看着懷中闖了禍還敢挑釁他的小東西。
可瞪了半天，它也只眨着大眼無辜的看着他。
打不得罵不得，万俟璟突然發現，自己對它竟然沒有絲毫辦法。
他喉間一動，唇角一抿，最後也只能故作怒意的扯了扯它的尾巴，“等你變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洛九汐眼底的光芒忽亮，“好啊，你可得說話算話。”
“……”
万俟璟哭笑不得，抱着它起了身，無奈的嘆，“小色貓兒，你羞是不羞？”
洛九汐卻忽然抬起小腦袋，舌尖舔了舔他的嘴角，“可是阿璟不討厭我。”
如果夜裏它還忐忑，現在它已經很肯定，阿璟一點也不討厭它。
他和它一樣，它很喜歡他，他也很喜歡它。
洛九汐很高興，万俟璟望着它，唇角也忍不住勾了起來，微嘆着，摸了摸它的頭，將它不老實的小身子抱緊。
“嗯，小乖就這樣就好。”
永遠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