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七章 還清情債

白小雙抬眼淡淡看了白小雪一眼，白小雪的臉在牢房昏暗的光線映照下變得有些扭曲，白小雙收回了眼神，輕彎嘴角。

“你笑什麼？”白小雪生氣地嚷道，“你現在身陷囹圄，你還笑得出來？我永遠只能做你的影子，別人眼裏只有你的身影，別人只想靠近你，為什麼？”

白小雙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她閉着眼睛靠在牢房的牆壁上，她不知道讓白小雪陪着夜肅然是對還是錯。

“你為什麼不說話？”白小雪瘋狂地問道，“為什麼你毀了容，別人還是喜歡你？為什麼？如果說先前你長得美麗，別人喜歡你，是因為看中了你的相貌，可你毀了容，別人還是喜歡你，是為什麼？你連魔尊都想搶走？你是最壞的女人，有着無人能敵的心機城府，背地裏幹着壞事，別人卻都以為你是聖女。”

白小雙靜靜地聽着白小雪的怒罵，白小雪忍了多久了？現在終於是說出了所有的心聲？

“是你放火燒了農夫的家？我去救人的時候，你乘機又扔了一桶油進去？”白小雙淡淡地說道，似在談論着別人的事情。

“你知道？”白小雪驚訝地問道，“所有的人都圍在你的身邊，他們都不喜歡我，是因為你長得比我好看，所以我要毀了你的臉。可是毀了你的臉，他們還是喜歡你，為什麼？”

“你不喜歡我，為什麼不離開？”白小雙問道。

“離開？我離開了你，誰養着我？”白小雪笑道，“現在我遇到了魔尊，我終於可以擺脫你了。”

“是你假扮了我的樣子，去偷了地形圖？”白小雙看着白小雪說道。

“如果不是你勾引魔尊，讓他對你起了興趣，我不會這樣做。這一切都是你引起，怨不得別人。”白小雪笑道，“我看到魔尊緊緊握着你的手，他的眼睛裏全是你的身影，嫉妒的毒蛇啃噬着我的心，讓我無法得到安寧。我比你年輕，我比你漂亮，為什麼魔尊會喜歡你？”

“魔尊並不喜歡我，他心中有別的女人。”白小雙淡淡地說道。

“是誰？”白小雪問道。

“一個叫白霜雪的女子。”白小雙說道，“我聽魔尊提過，只是在魔宮裏沒有見過她。”

“是嗎？不是你編造出來，故意離間我和魔尊之間的感情？”白小雪笑道，“因為你現在想作最後的掙扎，想重得魔尊的歡心？可惜魔尊不會再相信你了，你就死了那條心。我會告訴魔尊，你是東魔界魔尊魔月蓮的手下，你是為魔月蓮一統魔界而來到了這裏。”

“是這樣嗎？”白小雙淡淡地笑了笑，只是她這樣說，夜肅然會相信嗎？

“你好自為之，姐妹一場，我能讓魔尊留了你的性命，你就該感恩戴德，你出了牢房就離開這裏，以後都不要再見。”白小雪說完，轉身離從牢房裏離去。

白小雙目送着她離開，她該感恩戴德？

第二天，獄卒打開牢房，對着白小雙嚷道：“白小雙，出來。”

白小雙走出了牢房，白小雪和夜肅然正站在牢房外等着她，白小雪淚眼婆娑看着白小雙，“姐姐你在牢裏受苦了，昨天睡得可好？”

白小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魔尊看在我和你姐妹一場，放你走，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白小雪繼續說道。

白小雙抬腳向前走去，夜肅然溫柔地對着白小雪說：“好了，不要傷心了，我已經饒了她的性命，讓她離開。”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和姐姐再見面，她這一去，不知道還有誰可以陪着她，她性子那麼冷的一個人。”白小雪聲音哽咽地說道。

白小雙一直向前走着，她頭也沒回，白小雪和夜肅然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完全從魔宮裏消失不見。

白小雙離開了魔宮，她經過繁華的街道，走進一片樹林，一群黑衣人攔住了她的去路，她腳步微微一滯。

“站住。”

黑衣人在她身後喝道，她沒想停住腳步，有人從空中飛落下來，將她團團圍住，她看着這些黑衣男人，她與他們素不相識，為什麼他們要攔住她？

“你們是誰？”白小雙問道。

“小雪姑娘不想你活在世上。”黑衣男人笑道。

“她一定要趕盡殺絕才滿意嗎？”白小雙問道。

“你活着，小雪姑娘寢食難安。”男人說完，一揮手，所有的人都舉着刀向她砍了過來。

刀還沒有靠近她的身體，她便被一個黑衣男人給攬腰抱住，男人另只手拉着一根繩子，帶着她離開了黑衣男人的包圍圈。

她看着那雙熟悉的眼睛，冷聲問道：“你來做什麼？”

夜肅然淡淡地笑了笑，“我不來，你準備再死一次？讓我再等十五年？白霜雪，你怎麼就如此狠心呢?”

她已經為他找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子，他還不滿意？

“白小雪不正是你喜歡的女孩子嗎？算作是償還你的情債，還不夠嗎？”白霜雪問道。

他聽罷，手臂收緊，她不得不緊緊地貼着他，他生氣地說道：“如果不是為了等你轉世，我如何會孤身這麼久？”

“我都毀容了，配不上你。”白霜雪笑道。

他斜睥了她一眼，他抱着她飛身離開了樹林，他說：“你認為我會介意你的容貌？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心動。”

“除了我嗎？”白霜雪故意說道，“白小雪怎麼辦？她對你一網情深。”

“我和她到街上，她就被魔月蓮的人給劫走了，我想她偷拿我的地形圖，可能是為了送給魔月蓮。”夜肅然說道。

“你沒有派人去找她？”

夜肅然搖了搖頭，“沒有。”

他們回到了魔宮，夜肅然把白霜雪送到了房間，他伸手拉下她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張滿是燒傷傷痕的臉，夜肅然微微一愣，他伸手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撫摸着。

“這麼多傷痕，一定很疼吧。”

白霜雪淡淡地笑了笑，“當時是一種火辣辣地疼痛感，後來就好了。你會介意嗎？”

“不會，知道是你，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介意。”夜肅然說道。

白霜雪低垂眼帘，眼睛有些濕潤，她以為男人都會介意外貌，原來有人不會介意女人的外表。

“你早點休息，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夜肅然說完，轉身匆匆離去。

白霜雪看着桌上被他揉成一團的黑色紗巾，上面有被緊緊捏進手裏的褶皺，他真的不介意嗎？

她抬眼看着鏡子裏的臉，上面燒傷的傷痕交錯在臉上，像是一條條幹裂的土地，只要她有一絲表情，她的臉就會變得猙獰起來。

她取了桌上揉成一團的面紗，重新戴在了臉上。

一連幾天，夜肅然都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每天過着一種平靜的生活，直到一個身着黑色紗裙的少女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正冷冷地看着白霜雪，上下打量着她。

“你是魔尊等了十五年的女子——白霜雪？”少女聲音清脆，輕抬下巴。

白霜雪笑道：“我叫白霜雪。”只是夜肅然等的人，只是他心中所想的人，並不是她。

“過幾天，我就要成為魔尊的魔后，我不喜歡這裏還住着一些閑雜人等。”少女說道。

白霜雪這些天一直在等夜肅然來向她道別，她沒有想到，他讓別人來趕她走，她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既然他已經決定了，那就按照他的意思做吧。

白霜雪走出魔宮，回頭看了一眼，少女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她到了街上，少女才轉身走了進去，她不禁苦笑着，難道她還會賴在魔宮，讓夜肅然養着她嗎？

她的醫館還在，她還有可以落腳的地方，那裏雖然小，可也能遮風擋雨，讓她不至於流落街頭。

她走進了醫館，這裏她一直留着，她預感有天她會重新回到這裏，她沒有想到，這一天到來得這麼快。

她走進了屋裏，換了一身白色的紗裙，臉上蒙了一個白色的面紗，過去的白霜雪已經不在了，現在是脫胎換骨的白霜雪，她會重新開始，她與夜肅然的情債已經清算清楚，不必再糾結於他們的過往。

第二天，白霜雪起來就在醫館裏忙碌着，她擦桌子，掃地，一刻也不停，醫館走進一個身着紅袍的男人，她微微一愣，又繼續做着手中的活。

“白霜雪？”魔月蓮說道，“十五年了，你才出現？”

白霜雪默然，她本不想出現，只是有些心愿未了，所以才又身陷漩渦之中。

“公子是來看病，還是抓藥？”白霜雪淡淡地問道。

魔月蓮閃身到了她的面前，一伸手攬她入懷，他笑道：“你為我痴情一片，難道我不該對你有所表示嗎？”

白霜雪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喃喃地說道：“我後悔了。”

魔月蓮手一僵，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還和以前一樣，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有事快說，沒事就滾。”白霜雪忍不住說道，她推開了他，她不想與他如此曖昧。

“我聽說你被夜肅然拋棄了，我來收留你。”魔月蓮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