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的女人也敢動?
宮峻肆哭笑不得,“您不是有司機嗎?讓司機送不就好了?”難不成夏如水不能住下來,他也不能了?他還真想問問,到底誰才是他孫子了。
“司機下班了。”老爺子的借口打得可真是蹩腳啊,哪個司機不是二十四小時侍命的。他偏偏說得理所當然。
所以,司機可以下班,他這個做孫子的不行。
宮峻肆徹底無語了。
“不用,我打車回去就好了。”拒絕的話最先從夏如水嘴裏出來。她連住都不敢,又哪裏敢跟他同處一輛車裏?她的拒絕讓宮峻肆莫名地不暢,當宮儼以“不安全”為借口否定掉時,他竟沒有說一句拒絕的話,甚至點了點頭。
夏如水覺得頭痛極了。
在宮家陪老爺子下了一個小時的棋,十點鐘,老爺子要睡了。夏如水不得不起身告辭,想到要坐宮峻肆的車,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發硬。她之所以耗這麼久,就是希望宮峻肆能夠拒絕或是找借口提前離開。
可他卻按兵不動,甚至還坐到了兩人的對面,安靜地看着他們下棋。他這一坐,害得她連怎麼走棋都忘了,連連輸子,最後被宮老爺子笑話一番。
和宮峻肆一起走出來,夏如水沉重到了極點。她開始後悔,自己若早點走還能搭上candy老公來接她的車。
唉。
外頭的光線並不強烈,昏暗的路燈將夏如水照得隱晦不清,但宮峻肆還是看到了她眉頭緊鎖的樣子。跟他一道走就這麼難受?
他忽然覺得不暢,拉車門時力氣都大起來,“上去!”
他竟然給自己拉車門。
夏如水跟見了鬼似地立在門口不敢移動半步。宮峻肆等得不耐煩,就着她的腰推了一把。她的頭磕在車門上,一陣生痛,他已叭地關上了車門。
她撫着發痛的頭部,卻依然能感覺到腰部他的掌留下的溫度,極度灼人。一定是產生幻覺了吧。
前頭,駕駛室里,宮峻肆的掌在方向盤上用力抹了一把,卻始終抹不掉那種柔軟細膩的感覺。這種感覺勾起他想到那晚她身着薄衣妖嬈落在自己面前的樣子。那是他們最親密的時刻,如果不是自制力及時收回,他有可能會和她做到最後一步。
這幾個晚上,他偶爾發夢,夢到的就是她在他身下淺吟低唱。
“該死!”他低咒一聲。
夏如水不知道他緣何生起氣來,更不敢有半點動靜,連呼吸都收縮了起來。車子,啟動,她小聲地報了一個地址。
當車子停在環境雜亂的平房區時,宮峻肆的眉頭擰在了一處。這個女人住的就是這種地方?
“謝謝。”夏如水急着離開,去拉門把手。宮峻肆卻突兀地按了中控鎖。她的手落在門把上,一時無措,獃獃地看向他。
她的眸子裏染了綿羊般無辜的眼神,去勾得他想狠狠親下去。太久沒碰女人了么?
“今晚,為什麼要幫我說話?”他轉移了自己的思緒,用沒有感情的聲音問。
夏如水略微遲疑了片刻,“我沒有幫你說話,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宮峻肆哼了哼,有些話是實話,但有些,卻分明是幫他。她的首席做得很好,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他本就假公濟私把她降了的。
夏如水自然聽出了宮峻肆的不信任,不由得低頭,手指勾着手指。她不是想做聖女,只是他那天在許家人面前保護了她,她也想略做報答。相對許家的事,她今天所做的不足掛齒。
“不管你怎麼想,我沒有惡意。”她只能如此道。
宮峻肆沒有回答,卻解了鎖。夏如水如臨大赥,迅速拉開車門離開。她的步子格外匆忙,像背後跟了一頭老虎似的。他就真的那麼可怕嗎?
夏如水總算睡了個好覺,清晨醒來時精神大好,一路抖擻地去了公司。才走進秘書室就看到了cuisy,她正立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一臉憤怒。看到她走進來,把面前的文件拍得叭叭作響,“給我解釋一下,這算怎麼回事?工作不好好做,剩了這麼一大堆,不想做了是嗎?”
她嘴說罵著,心裏卻是暢快的。夏如水積了這麼些文件沒有做完,就算她不主動走自己也找到了開除她的借口。
“這個是因為……”夏如水想要解釋。她已擺了手,“不用了!”
“鄭經理來得正好。”看到推門進來的鄭經理,cuisy覺得上天真是太優待她了,把一切算得剛剛好。
“夏如水連最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完,現在就把她開除掉吧。”
鄭經理並沒有接話,而是將同情的目光落在cuisy身上,片刻后遞出一份資料給她,“還是先看看這個吧。”
Cuisy接過,低頭看清上面的內容時,臉色一時蒼白,“怎麼可能,是不是搞錯了!”這是一張辭退通知書,但被辭退的卻不是夏如水,而是她自己。
“鄭經理,一定弄錯了,您趕緊回去改吧。”她推了鄭經理一把。鄭經理紋絲不動,“你覺得我會辦錯事嗎?”
“可是……這分明是錯的。”
“董事長親自發的話,開除的就是你!”
“怎麼會……這樣?”cuisy徹底傻在了那裏。她怎麼會這麼傻,竟然忘了夏如水是董事長那邊空降過來的。
“馬上辦手續吧。”鄭經理簡短地道,轉身離開。Cuisy的臉不剩半點顏色,好久才緩過勁來拉夏如水的手,“對不起我錯了,求你幫我說句話,別開除我。”
宮氏集團的的薪金是業界最高的,她捨不得啊。再者說了,圈子就這麼大,被宮氏炒掉的人誰還會要?
夏如水抽出自己的手,“抱歉。”
她轉身回了自己的位置,拾起文件繼續工作起來。其他兩個秘書看到cuisy被開除,登時變得戰戰兢兢,卻也終於敢過來幫夏如水分攤工作。
室外,宮峻肆收回了目光。這個女人到底沒有那麼蠢,沒有對刁難過自己的人心軟。
“宮總!”cuisy看到了宮峻肆,有如找到救星,朝他撲了過去,“宮總,您可要幫幫我啊。”
她覺得,既然是宮峻肆點的自己的將讓她做了首席,他必定對她有不一樣的感覺的。董事長雖然能下命令,但她終究是宮峻肆的秘書,只要他一句話誰也沒辦法。
宮峻肆被她身上刺鼻的香味弄得一陣心煩,嫌棄地避開連碰都不讓她碰到,既而瞪眼來對夏如水,“還不馬上把她給我扯出去!”
夏如水無辜地抿了抿唇,還是走過去拉cuisy,“走吧。”
Cuisy看到夏如水,登時瞪大了眼,朝她臉上一把就抓了過去,“就是你這個女人,你挑撥離間,害得我丟了工作!”
夏如水不防她這一招,被着實抓了一下,臉上熱辣辣地疼起來,眼淚都滾了下來。
叭!
“我的女人你也敢動!”宮峻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火氣,揪起cuisy就給甩了出去。Cuisy像塊破布似地跌在地上,看到宮峻肆滿面戾氣的臉龐,收縮了好幾下。
另一邊,夏如水和幾個秘書一起驚呆。
因為他對cuisy動手,更因為他那一句“我的女人”。
Cuisy此時面如死灰,想要爬起來求饒,早有安保人員過來將她提起扯了出去。事情就此結束,秘書們再好奇也不得不迅速回了自己位置,假裝認真工作。夏如水依舊捂着臉,去看冷了一張臉的宮峻肆。宮峻肆對她又是一瞪,“還不滾進來!”
他大步進了辦公室,夏如水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頭。進了辦公室后,宮峻肆低頭翻起什麼來,片刻將一管葯甩了過來,“滾出去塗好了!別給我丟人現眼!”
夏如水再次驚訝,以宮峻肆對她的厭惡程度,應該巴不得看到她被人欺負才對,可今天所表現的一切都讓人費解。她上一步將葯管捏在手中,卻沒有馬上出去,“那個……宮總,下次能不能別跟人亂說我是你的女人,會……被誤會的。”
眼下,早已被人誤會了。她其實更想說的是,希望他能當眾解釋一下,那只是口誤。但宮峻肆已變了臉,“你是我的女奴,又是個女人,我說得有錯嗎?”
“……”夏如水一下子被說得啞口無言。
“難道你希望我當眾稱呼你為女奴?”
她的臉微微泛起了白,因為他這一句質問。
“滾出去!”宮峻肆再次發出命令。他的拳頭在桌下握得緊緊的,胸口一陣陣氣悶。全公司多少人想跟他攀上關係,多少人想成為他的女人,這個女人為什麼拒絕得這麼乾脆?生怕跟他沾上關係似的?
雖然真的只是一時口誤,但此時他不暢快到了極點。
夏如水去了洗手間,對着鏡子照自己的傷痕。Cuisy那一爪抓下去,她的側臉留了兩條長長的血痕,從眼睛下一直劃到耳際,一條深一條淺。此時,依然熱辣辣地疼痛。
這兩條痕若不好好處理,估計會留疤。
她擰開藥管,擠出葯來輕輕揉在傷痕處。即時,一點點清涼感覺從傷口處散開,疼痛也跟着減輕,抹完時,她覺得舒服了不少。
再回到秘書室,她坐下,準備工作。
剩下的兩名秘書遠遠地,對着她看了又看,她每次抬頭,都能捕捉到她們迅速扭回去的臉。夏如水無奈地嘆了一聲,宮峻肆那句話害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