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虐菜這點小事
“他去二了。”
郭長壽言簡意賅說像是說吃喝拉撒睡那樣自然,七難在他心中已然跟二劃上等號。
他在專註建構夢遁陣,雖然是簡易版,卻也不是此時的他能輕易掌握。
以靈幣為筆,藉助裏頭的靈力在地上描繪陣圖,一米直徑的主陣就花掉他兩個小時。
在郝綿協助下,他在這些女人後腦設置連接主陣的輔陣,透過陣法,郭長壽便能潛入她們的夢境中,任意穿梭更動夢的內容。
他在葛白身上實際操作過,把葛白春夢裏魔鬼身材的美人兒的臉換成王寶強,那晚葛白喊媽的聲音回蕩在整棟男宿,之後每夢必寶強,而且總是在關鍵的一刻變臉,害他接連失眠好幾天,性功能發生受迫、短暫性的障礙。
操作得宜,甚至可以影響對方意識與行動。
而這些只是夢遁大法的基礎功能,夢遁,顧名思義以夢為遁,火遁能藏身於火中,土遁能讓修士在地底縱橫來去,夢遁一旦施展,只要被植入陣法的目標作夢,即便對方遠在千里之外,郭長壽也能瞬間抵達,再跳出夢境已在另一個地方。
植入陣法的人數越多,等人散佈到各地,構成一張網絡,郭長壽就能行遍天下,當然大多時候只能在夜間遁行。
完整版的夢遁大法,陣法如同病毒能自行增殖傳染,只要夢到宿主的人,就會受到術法波及,沒有及時發覺撤除,七天後,施法者便能遁入左右夢境,擴張遁行範圍。
不蟾真君便是利用此特性用了十年布下天羅地網,至於聚幻成真,囚人於夢等等進階高等的手段,郭長壽只知其名不得其法,以免費閹割版本來說,不蟾真君已經夠大方了。
他還想了很多應用方法,等待一一實驗,但目前最重要的是讓這些真元被奪,健康壽命減損的受害者趕快回到正常生活。
夢遁大法不能干涉、清除大腦的記憶,卻足夠讓她們以為之前的遭遇只是一場惡夢,再製造出這段期間失蹤的理由,應該能遮掩過去。
“當作她們被犯罪集團擄走,幸運地在買賣之前獲救。”
論社會歷練紅虹是三人之中最老資格,三兩下就想出方法。
“反正都是些賺黑心錢,壞事作絕的傢伙,我們順手替天行道。”
“有適合的對象嗎?”
郭長壽問。
“多的是,看誰倒霉啰。”
紅虹心裏有腹案。
“就那個邱大胖吧!”
郝綿直接指名,紅虹跟她說過,邱大胖為難過郭長壽。
“邱大胖不過是開間娛樂城,搞得都是些遊走在法律邊緣小打小鬧的生意,沒人會相信他拐帶、販賣人口。”
護短護成這個德行,對郭長壽是喜,對欺負他的人就是悲了,邱大胖惹錯人。
“但他姊夫倒是玩得頂大的,毒品、軍火都敢碰,端了他,看邱大胖以後拿什麼作威作福。”
郝綿還是要討好的,如紅虹之前所說,壞事作絕的人被栽贓也不冤枉。
“也好。”
郝綿像是從善如流,眼神劃出一道細不可見的利光,紅虹看出來了,那把入鞘的眼刀子在說著,以後再收拾邱大胖。
睚疵必報,又有個愛女成痴,能為她擦盡屁股的父親,大有任性的本錢,此女切不可與之為敵。
郭長壽沒空理會枝微末節,連續造夢讓他無暇他顧,尤其永樂教在這些女子身上施加的痛苦太過巨大深刻。
採補的過程香艷又殘忍,活生生把人帶人極樂頂端,再毫不留情推到谷底,從受害者夢裏,郭長壽看見許多被吸成人干,被丟在一旁拖了十天半個月才死亡的乾屍,她們被輪流沒天沒地的玩弄,生不如死,很難用簡單的惡夢說服腦子相信曾經歷的不堪只是夢。
反覆觀看有如***片的夢境,郭長壽完全感受不到興奮刺激,只是想吐,
絞盡腦汁編造情節,一一灌注進受害者腦中。
術法耗費的真氣之多,不亞於直來直往的打鬥,在沒有神識的情況下,用人腦去運算控制術式,等造夢結束,郭長壽腦力、真氣也正式宣告衰竭。
“我不行了,其他的妳們看着辦。”
這還是多虧大大暗中相助,真氣量多上一倍,不然郭長壽懷疑自己會一睡不起,小命嗚呼哀哉。
說起來,打從斗真場開始,他似乎總是在氣空力盡,每次傾盡所有再慢慢填回,極限又能跨進一步,卻明白這並不是長久之計,因為不是每次身邊都會有人護航保駕。
再醒來,他人在寬敞長沙發上,郝綿跪坐在他面前,在她一概美化的眼神下,想必再次拜倒在他捨己為人的高尚行為上。
捨己為人?沒那麼偉大,但永樂教的作法確實觸犯郭長壽底線,實在無法坐視不管。
管了就得要管到底,郭長壽只是堅持原則。
不用郭長壽發問,紅虹播放錄下的新聞畫面,凌晨警方接獲線報突襲下海市一處犯罪集團總部,救出十七名失蹤女性,搜出一批軍火、毒品,沒收不法所得數千萬元,逮捕犯罪首腦及數十名黑幫份子。
由女警護送上車的女子茫然望着四周,彷佛大夢初醒般地喜極而泣,相信自己被綁架,也比遭受那種酷刑好,瞎眼女子甚至露出笑容。
那抹如釋重負的笑容一閃而過,郭長壽卻清楚捕捉到,有此足以。
新聞最後,記者不忘感謝辛勞的警察,以及那位大義滅親的邱姓網民。
郭長壽聽出不對勁驚訝看着紅虹。
“看我做什麼?她吩咐我照辦而已。”
郝綿眨着大眼睛,絲毫不覺自己哪裏做得不對。
說來說去,郝綿也是幫自己出氣,郭長壽也不好苛責,希望邱大胖和他姐姐、姐夫間的情誼夠深厚,一家人能改邪歸正相互扶持,迎接嶄新乾淨的未來。
大大的耐久與恢復力比郭長壽強多了,郭長壽一昏迷,大大便緩緩將真氣灌入氣海不讓其見底乾枯。
所以郭長壽才能在八個小時后蘇醒。
這段時間內,一個犯罪集團瓦解,永樂教對七難正式下了戰帖,三天後在泰山封禪台上一決生死,拿七難立威,紅門及各大門派都收到觀戰邀請。
正想問七難答應了嗎?畢竟是自己人,不能厚此薄彼,何況七難還是替郝綿赴約。
說人人到,剛在樓下西餐廳享用牛排大餐,七難刁着根牙籤上樓。
“修道中人立志濟弱扶強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天誅朱惡,地滅滅邪,雖然對付那種小角色只會污了我的刀劍,看在為民除害的份上,我就勉強出一次手,虐菜實在降低我的格調,不想虐菜卻又不得不虐的痛苦你們懂嗎?”
咬着牙籤說出痛心疾首的話,那樣子說有多賤就有多賤。
要不是境界差距太大,郭長壽都想捲起袖子開扁,放郝綿咬人。
暴風沖開昊光前輩一進不出,長期掛着非請勿進的牌子的房門。
豪光大作,昊光前輩從狂風光芒中走出,金光閃閃,銳氣四射,在大家錯愕目光下,飛快地抄起茶几在電視遙控器,往七難頭上敲去。
“前輩有話慢慢說。”
一敲一個準,七難頭腫了一個大包,痛得他抱頭求饒。
昊光前輩沒聽見似地,下手越重,左右左右,上上下下,敲得叮噹響,七難毫無招架之力,一邊呼痛一邊后往退逃。
隨着遙控器接觸頭部,電視機不斷轉換頻道,從新聞到戲劇台,從演戲到唱歌,因為手速太快,切換的速度令人目不暇給。
“叫你一聲前輩是尊敬,真以我不敢動手。”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七難本身就是橫的,不肯光挨打不還手。
急退一步,天誅作盾,地滅為矛,就要發難。
他快,昊光前輩更快,塑料脆弱重摔即碎的遙控器,在昊光前輩手中如同神兵利器,鏗鏗兩聲,天誅、地滅脫手,插到天花板上。
遙控器撕裂虛空,斜斜往七難的下巴一挑,七難剛倒飛上天,昊光前輩轉眼來到他的背後,往下一敲,七難又飛回地面,再被打飛出去,就這樣來回無數次,看得郭長壽的眼睛都花了。
昊光前輩停手,七難搖搖晃晃軟倒跪着,臉腫得跟顆菠蘿,瀏海依舊輕柔擺盪,眼神卻早已失焦。
“不想虐菜卻又不得不虐的痛苦大概是這種感覺,記住了,等他醒來說給他聽。”
順手轉回最初的頻道后,昊光前輩將遙控器交給郭長壽,耳提面命一番。
無須交流,當昊光前輩將手往腰后一背,飄逸轉身時,郭長壽、郝綿、紅虹有默契一塊行了個修士禮。
“恭送前輩。”
異口同聲說道,尤其是郭長壽嘴根本閉不上,默默在心裏喊着:“前輩威武,前輩強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