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半小時后替換
親,你訂閱比不夠啊“我回來了。”她打開門,果不其然又被家裏的一群小妖怪和靈撲了個正着。
這一次佔據最佳位置的是瑪麗,她此時正笑眯眯地掛在折鳶的手臂上,“鳶醬,歡迎回來~”
“是,我回來了。”折鳶單手拎着超市袋。
她摸了摸掛在手臂上的瑪麗金色的捲髮,而後將她放了下來,牽起了俊雄的手。
原本因為沒有在第一時間趕到最心愛的姐姐身邊而略顯低沉的小少年立刻就露出了笑容。
他用力地回握住折鳶的手,說道:“歡迎回來,姐姐!”
“是。”折鳶也對着他笑了起來。
瑪麗滿臉不開心地站在玄關的地板上,鼓着腮幫子:“什麼啊——鳶醬眼裏只有俊雄,明明是瑪麗最先對鳶醬說這句話的!”
“好了,別生氣了。”折鳶捏了捏洋娃娃氣得鼓鼓的臉頰,“我今天有去超市買你喜歡吃的布丁哦。”
一聽到布丁,瑪麗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真的嗎!”
折鳶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個草莓味的布丁,“但是,一天只能吃一個。”
“唔啊!最喜歡鳶醬了!”瑪麗蹦跳着搶過了布丁。她撕開包裝,拿起小勺子就舀了一口送進嘴裏,“好好吃——!”
那幸福的笑容引得身邊的其他靈和妖怪也開始有些蠢蠢欲動。
折鳶於是將買來的布丁一一分給了他們。
分完之後,一手牽過俊雄,另一隻手拎起膠袋向著屋裏走去,“媽媽,我回來了。”
伽椰子正從廚房把切好的水果端了出來,“歡迎回來,愛花。”
折鳶將超市袋裏的東西分類放進冰箱和廚房的櫥櫃裏。
她把新鮮的松魚放上砧板,問道:“媽媽,可以麻煩你明天給我做松魚料理嗎?”
“松魚?”伽椰子有些驚訝,“愛花不是不喜歡魚料理嗎?”
折鳶點頭,“是謝禮。”
接着,她將自己遇到的事情做了簡單的解釋。
雖然折鳶很想自己料理這條松魚,但是介於伽椰子極力想為她做些什麼的心態,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讓自己的這位名義上的母親來幫自己料理這條松魚。
伽椰子當然是很樂意幫自己心愛的女兒的忙。
窮其一生也無法消除自己的怨恨離開這棟房子的女人就這麼將自己小小的快樂沉浸在為女兒洗衣做飯的瑣事中,並自得其樂。
但不管怎麼說,伽椰子的手藝確實是毋庸置疑的。
人面犬雖然對於這份謝禮無比滿意,卻也對摺鳶的舉動表達了自己的詫異,“小姐,您可真是個奇怪的人。”
人面犬頓了頓,然後對自己的看法進行了一下補充,“又奇怪又溫柔。”
他說,“但我並不討厭您這樣的人。”
折鳶對他笑了笑。
看到她的笑容,人面犬也不由得回了一個笑容。
看着已經偏遠的斜陽,人面犬叼起了便當盒裏已經吃了一半的松魚準備離開。
在走之前,他又提醒了一下這位在自己看來頗有些愛管閑事的小姐快點回家。
要知道,黃昏的逢魔時刻對於身負靈力的人而言尤為危險。
折鳶謝過了他的好意。
她騎上自己的自行車,正準備回家,眼角的餘光卻無意中掃到了深巷裏的一道模糊的身影。
折鳶遲疑了一會兒,才喊出他的名字來,“沢田君?”
沢田綱吉正將頭埋在膝蓋。
他聽到這個聲音,然後立刻抬起了頭,眼神中有些無法掩飾的迫切。
可當他偏過頭與折鳶的目光相視時,他卻又忍不住一怔,整個人只愣愣地看着她。
折鳶有些困惑:“你怎麼在這裏?”
“啊、啊啊!我……”沢田綱吉驚慌失措地站了起來。
頂着面前少女不解的眼神,棕發少年低着頭,臉漲得通紅,他的手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書包帶,卻偏偏又說不出一句話,半天,也只有一個模糊的“我”字還吞吐在他的口中,一字難盡。
看到對方為難又糾結的表情,折鳶便很主動地收住了話題,不再繼續問下去。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說和不想說的意願。
她於是向著站在原地的少年遞出手去,“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看着眼前這雙骨節分明的手,沢田綱吉的臉色越發的紅了起來。
他咬住自己的下唇,卻出乎意料的沒有任何遲疑,而是就那麼握住了她的手,被用力握住的手甚至還能感覺到對方指尖隱隱的顫抖,這讓折鳶不由得一頓。
接着,面前臉色一片通紅的少年便大聲道:“昨天,真的很謝謝折鳶學姐!”
話畢,沢田綱吉就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背過身就拚命地跑開了。
那樣子,簡直就像是落荒而逃,折鳶甚至能看到他在逃跑的途中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個踉蹌的狼狽模樣。
折鳶:……所以說,這孩子是一直等在這裏想要和她當面道謝嗎?那還真是——
折鳶有些想笑。
而最後,她也確實是笑了出來。
這樣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折鳶到家都不曾消散。
雖然她唇角的笑弧並不明顯,但對於和折鳶相處了十多年的俊雄來說,卻顯然已經足夠了。
俊雄好奇道:“姐姐,今天很高興嗎?”
折鳶點頭:“恩。”她說,“因為我遇到了一個好孩子。”
“好孩子——是誰?”俊雄覺得自己有些不開心了,他不想讓姐姐誇獎別人。
知道他彆扭的小心思,折鳶蹲下|身來和他平視。
她溫柔地拍了拍他的頭,笑着道:“是俊雄啊。”
得到了誇獎的俊雄很開心,便也不再去計較到底誰才是姐姐口中的那個好孩子。
不過雖然已經收到了沢田綱吉的道謝,但是當打工結束后,折鳶還是特意去那個巷子口看了一眼。
出乎意料的,她竟然又遇到了沢田綱吉。
兩個人看到對方時都不約而同的愣了愣,估計是誰都沒有想到還能在這個地方第三次看到彼此,接着沢田綱吉的臉就紅了起來。
“嗚、嗚哇!折鳶學姐!”棕發少年滿臉通紅,又緊張又開心,小聲嘟囔道,“真、真的好走運啊!雖然等在這裏的時候一直都在期待,但、但是,真的實現還真是——”
小少年歪頭想了想,大大的眼睛裏帶着些近乎陰鬱的懵懂,補充道,“但是感覺意識清醒了很多。”
“那就好。”折鳶略略地揚了揚唇角,知道俊雄沒有太大的反感后她也就能放心地把這個花瓶放在家裏了。
居住在這個凶宅的靈多是由怨氣演化而來的,就比如伽椰子,當初懷揣着滔天怨氣而死去的女人最終還是藉由自己衝天的怨氣以怨靈的形式再度降生在這個世上,並以日漸膨脹的怨氣作為自己的食糧。只不過,萬物皆有度,物極必反,怨氣雖然是怨靈生存的必備之物,但若是蠶食的太多,也會因此而喪失理智和記憶。
俊雄自然也是知道的。
小少年抬起頭,認真地看向折鳶:“姐姐找這個東西一定很辛苦吧。”他說道,“謝謝姐姐。”
折鳶的表情立刻軟了下來,就連唇角也不由得輕輕地揚了起來,隨即又被她壓了下去。
不過說實在的,要說辛苦,應該是的場靜司才最辛苦,他也不知道費了更多的心神才成功委託了花開院家做出了這個容器。但折鳶也知道,不能輕易地在俊雄面前提起的場,於是她便只是伸手摸了摸俊雄軟軟的頭髮,海藍色的眼眸中是近乎溫柔的光色,“沒關係。”
俊雄順勢一頭栽進她的懷裏,伸出手將她抱得緊緊的,有些模糊的話語含糊不清地傳入她的耳中:“我最喜歡姐姐了。”
折鳶的唇角再也無法控制的彎了起來,“我也是。”
她對自己懷裏的小少年報以最溫柔的許諾,“我也最喜歡俊雄了。”
姐弟倆溫馨的相互抱着,躲在角落的靈和妖怪們卻只覺得滿滿的醋意。
瑪麗憤憤地握拳:“唔啊,俊雄好狡猾!瑪麗也要被鳶醬抱抱啦!”
栗子更是眼淚汪汪,不停地叫着折鳶的名字,大有一言不合就衝上去,代替俊雄窩在折鳶的懷裏。
好在骨女還沒喪失理智,一把就撈住了這兩隻,冒着滿頭的冷汗,戰戰兢兢地看向折鳶懷裏的小少年。
向來只在心愛的姐姐面前裝的纖弱無辜的少年此時正扯着折鳶的衣角,從她的懷裏露了一隻眼睛生冷無波地看着這裏,立刻就把骨女激起了一個激靈,忙將瑪麗和栗子悶在懷裏強行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