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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你訂閱比不夠啊傲慢的大妖怪將此視為眼前這個不知禮數的人類對他現出原型后的崇拜的緣由。
這麼想着,他揚起自己的尾巴,將折鳶勾到了自己的頭,與招財貓形狀時截然不同的聲音響起:“小姑娘,抓緊我。”
折鳶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陷進了一地柔軟中,整個世界都是毛茸茸的,有些分不清方向。
於是當斑低沉的近乎蠱惑人心的聲音響起時,她便下意識地就捉緊了面前的絨毛。
小姑娘的力道一點都不重,斑感覺她伸手抓住自己皮毛的時候就像藤花輕輕攀附上了一株樹,不難受,只是感覺被纏的緊緊地,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折鳶不知道這個大妖怪在想什麼,她只是捉緊了手中的絨毛,然後用力地探出頭來,掙扎了好一會兒,這才看到了亮光。
斑感覺到了頭頂上她的動靜,沒說話,只是輕輕擺了擺頭,讓她能夠快點找好位置。
有了他的幫忙,折鳶也總算是能夠看到面前的景色。
因為斑不知道路的緣故,折鳶坐在他的頭頂還時不時地得為他說明方向。
但不得不說,斑的速度很快,比起她的紙鶴而言更是要快上許多,不過須臾就已經到了川又宅。
因為有折鳶的氣息,一人一妖很輕易地就破開了凶宅的限制一路飛到了二樓折鳶的房間。
斑一從窗戶跳進去就又變回了招財貓的樣子,他身上的紙人折鳶也在輕輕的一聲響聲後分離成了紙人和髮絲,由半空中輕輕落了下去,然後就被一雙修長的手接住了。
斑看了一眼接住紙人和自己髮絲的折鳶,說道:“喂,小姑娘,說好的酒呢?”
“請您稍等。”折鳶將紙人和髮絲燒去,這才抱起斑向著樓下走去。
還沒等她走到客廳,斑就動了動鼻子,嗅了嗅,一臉的詫異:“我說,你住的這是什麼地方啊——妖怪之家嗎?”
折鳶回答他:“是鬼宅。”
她的話音才落,過道上就有從穿牆而過和她打招呼的怨靈:“鳶醬,和我們一起玩吧!”接着,對方的目光一頓,顯然是看到了折鳶懷裏極為占體積的斑,立刻大驚失色道,“唔啊!救命啊!是貓妖!淳好怕!”
斑:“……這真的是怨靈嗎?”
怨靈不比妖怪。
若說妖怪還以妖力作為分界點分為小妖怪和大妖怪,那麼以怨氣為食物存活在在這個世界上的怨靈則是完全沒有強與弱之分,只要對這個世界報以足夠的恨意,手上染夠足夠的鮮血,誰都能成為令人恐懼的噩夢。
然而眼前這個因為害怕又直接撞回牆壁的怨靈少年——
折鳶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斑注意到,她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格外溫柔,就連周身防備而警惕的態度也在回到這棟房子后徹底的鬆懈了下來。
折鳶一邊走下樓,一邊為他解釋:“貓算是一種妖怪的護身符,會吃掉妖怪。淳之前被紫姐騙了,到現在都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小狐妖。”
斑:“……”不是很懂你們。
折鳶抱着斑下樓,客廳里的靈和妖們正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俊雄是最先看到折鳶的那一個。
小少年飛快地跑了過去,他正欲抱住姐姐的腰身,卻看到她懷裏從未見過的妖怪,漆黑的眼眸不由得一眯,刺骨的惡意開始在眼中慢慢翻湧:“姐姐,這是什麼?”
斑險些要將全身的毛都炸起來。
折鳶忙按住懷裏躁動不安、想要跳起來撓俊雄一爪子的斑,又拍了拍小少年的頭:“這是姐姐的客人,不可以這麼沒禮貌。”
聽到她這麼說,俊雄這才收斂了渾身的惡意。
然而與此同時,身邊早已豎起了耳朵的靈和妖們也紛紛擁了過來。
“唔啊,主君的客人呢——櫻枝好期待呢。”
“客人?是人類嗎?”
“好胖的貓咪啊,大小姐纖細的手臂如何能支撐得住——太過分了!”
“唔啊,好可愛!好想摸摸看!”
“我也是,摸上去一定很軟!”
“呀,軟乎乎的!好像年糕哦!”
聒噪的聲音伴隨着無數只摸到他身上的手,感覺要被擼去半條命的斑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何謂害怕,好在折鳶及時護住了他。
折鳶無奈地說道:“別鬧了,我是邀請老師來家裏喝酒的。”
聞言,立刻就有兩個容貌相似又秀美的女妖笑嘻嘻地將酒婆婆新釀好的酒捧了出來,奉上酒盞:“主君的客人便是我們的客人。”
兩人一左一右分舉一個酒罈向酒盞里倒入閃動着盈盈藍光的醇香酒水,姿態婀娜多姿地宛如抽發的柳條。
倒入的酒水在她們的計量下剛好滿在酒盞口,不多一毫,不差一厘,正巧就盛滿了酒盞。
兩個由櫻花化作的女妖接着便放下了手中的酒罈,立刻就纏上了折鳶。
美如櫻花的雙生少女媚眼如絲,雙雙地依偎在她的身邊,聲音甜而曖昧,“主君,您看,酒已倒滿,是不是應該獎勵櫻枝與櫻花呢?”
再度被示愛的折鳶頭疼不已。
斑正對着面前的酒垂涎三尺,忽的聽到兩個女妖對着折鳶黏膩的告白,一時間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心情不好了起來,扭着圓圓的腦袋轉過頭道:“喂,小姑娘,你不是說要陪我喝酒的嗎!”
折鳶有些詫異,什麼時候說過要她陪他喝酒了?
她拒絕道:“未成年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那就過來倒酒。”斑抖了抖自己的三瓣嘴道。
櫻枝和櫻花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陰沉無比。
“死貓,你以為你是誰啊——”
“是啊,竟然敢讓主君為你倒酒!”
斑炸毛:“混蛋!你說誰是死貓啊!想打架嗎!”
“打就打啊!”
“誰怕誰啊!”
眼看着一貓兩妖就要擼起袖子開始干架,頭疼的折鳶不得已地將斑抱起:“好好,我來倒酒吧。”
櫻枝和櫻花企圖出聲阻止她:“主君——!”
折鳶回頭回了她們兩個一個笑容:“沒事的。”
真·折鳶迷妹的櫻枝和櫻花瞬間被這笑容迷得五迷三道的,捧着臉飄飄欲仙:“唔啊,主君大人的笑容——!嘿嘿嘿!”這真是標準的痴漢式笑容,就連她們身邊的靈和妖們也不由得被嚇得後退了幾步。
斑輕哼了一聲,短短的小胖手端起酒盞來就喝了一口酒,原本不爽的心情立刻高漲了起來:“好酒!”
接着,他像是為了應證自己說的是真的,端起來喝第二口的時候是直接將整杯酒都一口氣喝光了。
酒婆婆輕笑着,老邁的臉上佈滿了和藹的笑容:“喜歡就多喝一點吧。”
折鳶也笑着將斑的酒盞滿上。
酒婆婆釀的酒從來都是妖中極品,就連原本只是在一邊站着旁觀的妖和靈們也忍不住坐了下來一起喝了起來。
俊雄直勾勾的看着斑手上的酒盞,眼神中透着一種前所未有的興趣,但卻被折鳶拎到了自己身邊:“小孩子不能喝酒。”
聽到這句話,正在喝酒的妖和靈們險些沒一口酒噴出來。
小孩子……整個家裏最兇殘的,除了夫人就是這位小少爺了好嗎。
眾妖和眾靈眼觀耳觀鼻,默不作聲,只看着某個難纏的小少爺對着家裏的姬殿的耳提面命報以最溫柔和乖巧的回應,然後自己低頭默默喝酒。
斑倒是不以為意,自己喝得開心。
最後,他是喝到了半夜一個人醉醺醺的回去的。
折鳶早早地上樓睡覺了,之後都是酒婆婆給他倒的酒。
臨睡前,她躺在床上給夏目發了條郵件。
兩個人說著這一天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午的時候用了御紙術的緣由,折鳶拿着手機,慢慢地,竟然睡著了。
夏目等了十分鐘也沒等到她的回復,猜測她應該是睡著了,不由得笑了一聲,然後發了最後的一封郵件過去。
夏目貴志:“晚安。”
她以前好像聽五月老師說過這個封印在神山神社附近的大妖怪,但她並不能確定這是否就是老師口中的那位,也不能因此而簡單的就判定對方是否會對夏目有所不利。
她想了一會兒,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了兩枚符紙,一張折成紙鶴,另一張卻折成小人的形狀。接着,她扯斷自己的一根髮絲綁在了紙人的身上,又找了根針刺破了自己的指尖,將滲出的鮮血連同靈力一同輸到了紙人的身上。
那一滴鮮血在沾染上紙人後並不因此而化開,反而是像是活物似的遊走遍紙人的全身,最後,才在紙人的頭部慢慢地沉了進去。瞬間,整一枚紙人都變成了粉紅色,折鳶從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折鳶。”
這是她的真名。
就在她將自己的真名說出口后,她手中的紙人像是被風驟然吹皺的湖面一樣陡然一顫,渾身扭曲着開始變換模樣,最後竟然變成了半個手掌大小的迷你版折鳶。
折鳶就將紙人變成的自己提上紙鶴坐着,想了想,又從自己書桌的抽屜里取了一串桃木做的手鏈掛在了紙鶴的身上,讓紙鶴載着迷你版的自己向著夏目飛去。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個紙人現在已經是另一個她了。
折鳶等着紙鶴飛進了夏目的窗子后就將意識切換到了紙人版的小折鳶身上。
夏目此時正翻着手中的友人帳,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就連紙鶴飛進了屋子都沒有發現。
倒是正撅着圓滾滾的臀部吃着西瓜的斑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不同尋常的氣息,抬起頭來彎着自己的三瓣嘴道:“這是什麼?”
夏目這才抬起了頭。
折鳶探出頭,從上往下地和他打了個招呼:“夏目。”
“折、折鳶……?”夏目很是詫異。
折鳶向他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吩咐紙鶴飛下去。
紙鶴依言向著夏目俯衝了過來,直把夏目嚇得忙起身用自己的手將他們接在了掌心裏,“不要做那麼危險的事情啊。”
夏目頗有些無奈地說道。
而後他走到了書桌前,將折鳶和紙鶴都放在了書桌上。
折鳶利落地從紙鶴上跳了下來,快走幾步站到了夏目的面前。她抬起頭,正準備說話,卻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伸出小小的手對着夏目輕輕地招了兩下:“夏目,過來一點。”
“好好。”夏目好脾氣地應着,而後低了低頭。他笑着問道,“這樣可以嗎?”
折鳶用目光比劃了一下兩人的高度,點了點頭,表示可以,這才開口道:“我是來找那位被你解開封印的大人的。”
這是神山五月的教導。
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三種妖怪,一種是不需要人驅逐,一種是需要人驅逐,還有一種則是不能硬除和無論如何也驅除不了的妖怪。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要對那些傢伙表示感謝和尊敬。
沒有任何人可以偉大到驅除或趕走它們,一切的事物,哪怕是妖,也有自己的法則和規矩所在。
夏目在神社裏也是深受折鳶和神山五月的感染,雖然他實在很想說對這麼一隻招財貓完全用不上大人那樣的敬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