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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的洋娃娃氣鼓鼓的:“別讓瑪麗看到他!否則瑪麗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聽到瑪麗對沢田綱吉第若干次的抱怨,折鳶早已學會了置若罔聞。
感覺到了她的漫不經心,瑪麗炸毛道:“鳶醬,你有在聽瑪麗說話嗎!”
“有。”折鳶半是安慰半是敷衍地拍了拍瑪麗的頭,然後將伽椰子做好的便當盒裝進了包里。
洋娃娃在折鳶的面前轉了一圈,不開心地哼了一聲:“我可沒有看出鳶醬哪裏在聽瑪麗說話了。”
而後,她又指着折鳶的單肩包問道,“話說,鳶醬要去做什麼?”
“我要去八原。”折鳶道。
瑪麗驚呼:“哦,我記起來了!鳶醬要去找那個巫女神官!”
接着,她就向著背起包準備出門的折鳶撲了過去,“那瑪麗也要去!”
折鳶一把接住了她,“不行。”她說,然後將不開心的洋娃娃放在了桌上。
“為什麼!”瑪麗鼓着臉,決定如果折鳶不給她一個解釋的話,她就馬上在桌子上打滾給她看!
折鳶自然是看出了她打的小算盤。
她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後彎下腰,手指輕輕地戳了一下瑪麗的額頭,“因為你身上的怨氣太重了啊,在鳥居門前就會被結界堵在外面的。”
瑪麗:“……啊,瑪麗忘記了。”
瑪麗簡直快哭出來了,“怎麼這樣啊——”
然而下一秒,她就狠狠地一抹臉,握拳道,“不行!就算我進不了神社,但是我可以讓栗子去!絕對不能讓鳶醬一個人去——否則就會有第二個討厭的沢田了!”
聽到她的話,折鳶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真是的。”她用手指在瑪麗的額頭上戳了一下,而後又摸了摸她柔軟的金色長發,“怎麼想的這麼多呢。”
然而她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出門的時候卻還是把栗子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裏。
瑪麗和他們開心地揮手:“鳶醬,早點回來!栗子要好好保護鳶醬哦!”
栗子開心的回她:“保護!保護!”
折鳶沒有阻止他們之間幼稚又讓人覺得好笑的互動。
她和瑪麗道別,然後向著地鐵走去。
和瑪麗這種因為被主人丟棄而充滿了怨恨的付喪神不同,栗子是由人選擇和創造的式神,他的氣息比起瑪麗來說要純凈上許多,因此不會被神社的結界所拒絕。
不過,比起被收服的式神,人造的式神還是存在着不少的缺點。
就好比栗子,他的心智差不多就是約等於一個兩歲的孩子,平時說話也只能將兩個簡單的字拼在一起。
因此,為了避免多動又好奇心十足的栗子在神社裏闖禍,折鳶在換好巫女服去訓練之前特意去找了無所事事正以貓的形態曬太陽的天邪,拜託他照顧一下栗子。
天邪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尾巴輕搖,眯着眼睛道:“我知道了,你快去訓練吧。”
有老師在,應該不會出事吧?
折鳶有些遲疑,但躊躇了片刻,還是去訓練了。
不過顯然,她是高估了天邪的惡趣味了。
正窩在緣側曬太陽的黑貓弓起腰,伸了個懶腰,而後一金一藍的異瞳就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正一個人追着自己玩得很開心的栗子,“喂,我說——”
當栗子停下動作,有些不解地看向他時,不懷好意的天邪之鬼桀桀地笑了兩聲,“白糰子,過來,讓本大爺抓兩下。”
栗子歪了歪頭:“栗子,栗子?”
天邪磨了磨爪子,然後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貓從來都是對這種圓滾滾的東西感興趣的很,比如毛線團。
而很不巧的,栗子看起來幾乎就是一個出滿了線頭的毛茸茸的線團。
在像毛線團一樣被貓爪子從左滾到右滾了好幾趟后,栗子終於受不住欺負,大大的眼睛儲滿了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哭的慘兮兮的栗子用圓滾滾的身體撞開天邪,一路順着緣側滾了下去。
一路滾得凶了,再加上沒有靈力的人無法看見他,栗子完全剎不住車,直接從居室滾到了參道,最後被燈台一撞,高高躍起,直接砸到了別人的頭上。
“唔——痛!”
夏目貴志一手扶着自己被撞得生痛的額頭,另一隻手則是下意識地抓住了襲擊自己的罪魁禍首。
他睜開眼睛,卻發現被自己抓在手裏的是一個白白的糰子,“……妖、妖怪?”
一人一妖,四目相對。
緊接着,栗子就又開始不斷地往外冒着眼淚:“折鳶,折鳶……”
他叫着自己最喜歡的人的名字,眼淚卻不住地翻湧。
這使得夏目貴志有些手忙腳亂了起來,“等……等一下!”
從來都是被妖怪追趕和恐嚇的少年還從未見過這種一言不合就開哭的妖怪。
他有些無措地把這個毛茸茸的小傢伙抱到了自己的懷裏,“沒事吧?你是被我撞到了嗎?”
夏目貴志試探着摸了摸他的頭頂。
那熟悉的動作讓栗子停住了哭泣,圓溜溜的眼睛就這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夏目貴志以為他真是被撞疼了,忍不住笑了笑,在他毛茸茸的頭頂揉了一把:“好啦,沒事了。”
立刻的,栗子的心裏將面前這個笑得溫柔的茶色頭髮的少年和家裏的小妖怪們劃上了等號。
他用力地拽了一下夏目貴志的衣領,然後撲騰道:“折鳶!折鳶!”
“折鳶——?這是個名字吧?”夏目問道,“是你的朋友嗎?你是想讓我幫你找到他對嗎?”
栗子開心地點頭。
夏目貴志無法拒絕這個請求,他摸了摸栗子軟軟的毛髮,笑了笑:“我知道了,我會幫忙的。”
雖然是答應了栗子要幫他找人,但當一人一妖真正的在偌大的神社裏找起來的時候卻又忍不住犯了難。
尤其是夏目貴志還將折鳶也當成了妖怪——畢竟,從一個妖怪口中說出來的名字,誰都會下意識地也覺得這是個妖怪。
追着栗子的氣息慢慢地跟到了神殿前的天邪就看到一人一妖漫無目的的到處亂轉的樣子。
這位喬裝成黑貓的大妖怪輕笑了一聲,尾巴輕輕一甩,身子便很是靈活的跳到了他們的面前,“我說,你們在做什麼?”
一見到天邪,栗子忙瑟瑟發抖地縮進了夏目的懷裏,“好怕!好怕!”
這幅害怕地樣子讓夏目不由抱着他向後警惕地退了一步。
大妖怪對於他們的恐懼很是受用,唇角一樣,咧開了尖尖的牙齒:“就是這樣,對偉大的天邪之鬼懷抱着無止境的畏懼之情吧——”
他甩了甩尾巴,愉悅道,“對了,你們在找折鳶對吧。作為你們恐懼我的回禮,我就告訴你們好了——她在後山。”
頂着夏目貴志懷疑的目光,天邪道,“放心,我對你們這樣弱小的東西可沒什麼興趣。”
話畢,他便走開了,也不回頭看一眼,彷彿真的是對他們一點興趣也沒有。
夏目雖說對於天邪的話仍抱有懷疑,但他所提到的後山卻也是個線索。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帶着栗子去後山找找看,接着,他就被那遠上山峰、高如雲上的石階震驚到了。
也不知道這麼長的台階要爬到什麼時候……
夏目貴志雖然有些詫異,但卻仍是走了上去。
而即是在他走到第四級石階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被扭曲成曖昧的霧色。
突然變換的景色讓夏目不由得戒備了起來。
他猜測着這是否是那自稱為天邪之鬼的黑貓所使用的障眼法。
而就在他全身戒備的時候,被他抱在懷裏的栗子卻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眼睛猛地一亮,整個人掙開他的懷抱向前撲了過去,“折鳶!折鳶!”
“等等!不要亂跑啊,這很危險啊!”夏目不得不跟着跑了上去。
而隨着他的跑動,他發現,自己身邊的朦朧的霧色也隨之遊走,他腳下的石階也被一片湖面所替代。
他緊張地向前大步地跑着,然而鞋子踩上水面時,卻不曾濺起一絲水花,只是靜靜地激起一汪漣漪任由他踩過,這讓夏目有些好奇地停了停腳步。
他由跑變為走,發現自己只是停在水面上不曾掉下去,“所以,這是……幻覺嗎?”
“不是幻覺。”
一道纖細鮮紅的身影拂開氤氳的霧靄從天光的另一邊走來。
被霧氣浸透的少女一隻手提着弓,另一隻手抱着栗子。
“這是神社的神官佈下的結界。”
從霧色深處走來的巫女將眼神投向他,“那麼,你是誰?”
她的眼睛溫柔而平靜,偏頭看向他時,身邊所縈繞的一切霧色都消退為無形,只將她的眼睛襯的越發的明媚和深邃,就像是驟然劈開的一道曙光,從虛幻到真實,僅在一瞬間。
碧眸少年很是溫柔的扶着她起來。
待兩人都站起來后,他將手伸到了折鳶的面前:“我是一條拓麻,請多指教。”
折鳶蹙着眉,看了一眼他的手,躊躇了片刻,還是伸出手與他握了一下:“折鳶。”
一條拓麻像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歉疚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們不是這麼打招呼的——重來一遍吧。”說著,他往後退了一步,對着折鳶鞠了一躬,“你好,我是一條拓麻。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