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答案(一更)

20.答案(一更)

幾十秒過去,她的微博界面沒有變化。

沈原椰說不出來自己心裏的感覺,有點鬆口氣又有點遺憾。

如果她能看到自己的死亡日期,再看到死亡現場的照片,如果是橫死,應該會盡全力避免那樣的事情發生。

但現在看不到,只能這麼過下去。

不過轉念一想,之前的驗證也差不多了。也就是說,她用自己的微博關注別人後才會出現預知的情況。

但她用自己的微博不可能關注得了自己的賬號,沈原椰估摸着自己是永遠算不到自己什麼時候死了。

這樣也好,省得每日提心弔膽。

她能重活一世已經賺了很多日子,不如就這麼逍遙自在地過下去,到時候再死也沒什麼遺憾了。

沈原椰又用回了新手機。

這個微博真的是會自主識別,唯一不好的就是照片一分鐘後會消失,她必須重新關注才能再次看到預知結果。

不過想想,要是預知結果一直在那,她也不能看到正常的微博,一打開就對着別人的遺照,多可怕。

……

偵查支隊的人決定不打草驚蛇。

大傢伙都不知道江隊為什麼讓他們看誰戴了戒指手錶一類的東西,完全摸不着頭腦。

但根據長期以來的判斷,聽江隊的准沒錯。

上上一起案件就是如此,他們完全都沒想到,最後跟着江隊走,果然查到了兇手是誰。

劉子傑所在的公寓並不是公司安排的,而是他自己租的,小區內部有監控,只有個別地方有死角。

隊裏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看監控,一部分暗中盯着劉子傑,還有幾個人則是暗中看着張致遠和王智。

雖然他們懷疑度降低,但也不代表沒有嫌疑。

劉子傑公寓的監控他們早前就看過,還有公寓樓里走廊內部的也看過,所以才有了劉子傑進公寓后就沒有出去的結論。

“我觀察過,他的公寓在最裏面,旁邊有個死角區,不是沒有可能從那邊下去,但現在沒人看到誰也不知道有沒有。”任露露指着監控暫停的地方說。

劉河陽湊近看了眼:“如果從這裏下去,還是可能的。”

他扭過頭,“江隊,咱們現在怎麼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肯定無法去他家裏搜查的,咱們只能看着嗎?”

張致遠和王智都是在詢問的時候自己主動交出來的刀,他們也沒有權利去直接搜查。

江畔目光從電腦上移開,“我去公寓看看。”

沒想到他才說完這句話,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裏頭的警察叫李辰,年輕的聲音咋咋呼呼地:“江隊!我們在劉子傑的公寓窗戶下面的花壇里發現了東西。”

一連沒帶歇氣地講了這麼長句話,對面的李辰開始喘氣。

江畔抱胳膊站着。

劉河陽的視線順着放在他身上,不由得感慨自家隊長真的是隊裏顏值最高的,尤其是那雙手,就像是彈鋼琴的。

他撓了撓頭,感覺自己想法奇特。

江畔開口應道:“行,我馬上過去。”

劉河陽和任露露也跟着過去。

他們沒用隊裏的車,而是一輛不起眼的小轎車,十多分鐘后終於到了小區門口,早有人等在那裏。

“劉子傑現在在什麼地方?”江畔下車便問。

“在公寓裏,拉着窗帘的,我們怕打草驚蛇,找了保安的衣服換着穿了,然後假裝巡邏。”負責這邊的李辰說。

江畔手一指對面,“清潔工也是?”

李辰有點尷尬,解釋道:“因為小區值班的保安總共就幾個,衣服不夠,我們只能這麼湊着。”

江畔點點頭。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直直的往劉子傑所在的公寓樓後走,抬頭眼睛一撩就能看到暗色的窗帘。

劉子傑的公寓在三樓,不算高檔,但中檔還是能算上的,小區的環境綠化做的挺好,每個公寓樓都栽了樹,冬天還冒着大簇的綠葉。

江畔站在花壇邊,手指捻上樹榦,“這樹夠高的。”

高到了四樓窗戶邊。

而劉子傑的窗戶有一小半都被這樹的枝椏擋住了。

樹後面是小區的圍牆,圍牆另一邊是待拆遷的房子,和這邊形成了鮮明對比,那邊的監控正好照不到樹後面的場景。

江畔收回手,“你們發現了什麼?”

李辰連忙說:“今天不是出了點太陽嘛,然後那邊的雪就化了,我們剛剛假裝清潔工從這邊去打掃,就看到有東西冒出了頭。”

他一招手,那邊就有人走了過來。

李辰遞過去,“這個是採集到的腳印,我們回去後會與劉子傑三人的腳印進行對比,看是不是他們的。”

江畔戴上手套,走近花壇,彎下腰。

這邊的雪只剩下了一點,已經露出了裏面的土壤和枯草樹枝,再往樹那邊看時,一個深淺的半截腳印出現在眼前。

他抬頭往上看。

從這個角度看,枝椏和樹葉完全遮擋了上面的景緻,這個腳印的深度並不是一個人平常走在上面會留下的,倒像是用力擠壓后出現了深淺不一,陷下去挺多。

“鞋子上有泥巴。”

江畔想起沈原椰斷斷續續給自己透露的幾條線索,第一個是白球鞋,第二個是鞋子上有泥巴,第三個是刀上有豁口,最重要的是兇手身上可能戴有戒指手錶等東西。

與這裏的腳印聯繫上,劉子傑的嫌疑呈直線上升。

“先拿回去比對。”江畔直起身,命令道:“劉河陽和李辰留在這,其他人先離開這裏。”

不過一會兒,周圍的人就少了大半。

江畔蹲下來,伸手捻了點土。

然後往自己的鞋上粘,劉河陽和李辰獃獃地看着他的動作,完全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情況。

土粘性挺強。

他站起來輕輕跺腳,土沒有掉。

如果是不注意的情況下,從上面跳下來,鞋上沾了泥巴的話,的確不經過水洗或者是大力的掰,基本是不可能掉落的。

“江隊,你在做什麼?有新發現嗎?”

兩個年輕的小警察湊了上去,好奇地看着他的動作。

江畔“嗯”了一聲。

他藉著樹的遮擋到了窗戶直線下方的花壇,這邊就比較正常了,沒什麼腳印,只有一些樹枝。

有一大團雪卡在胳膊長的小矮樹上,只有邊緣處化了點,星星點點的黑色臟污留在裏面。

江畔正要站起來,餘光確突然看到了一點奇怪的地方。

他側過身,換了個位置,正對着公寓樓的牆面,伸出左手,輕輕地往雪上靠,修長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雪。

劉河陽和李辰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屏住呼吸等着。

江畔頓住沒繼續往下接着做,而是眼睛裏出現了一絲興味,從口袋裏掏出手套戴上,這才將這邊的雪弄到了一邊。

光禿禿的小矮樹露出來。

江畔目光定在樹根處的土壤上,用兩根手指碰了碰,眉頭舒緩,站起來朗聲道:“把這裏挖開吧。”

劉河陽和李辰立刻上前。

半個月以來,下的雪有大有小,其他的雪昨天和今天化得差不多了,這一團留到現在也是因為在最裏面,加上太陽不烈。

頭頂的太陽照在人身上,微微散發著暖意。

江畔面無表情地站在邊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冷靜地站在那,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江隊!找到了!”

***

下午六點,天色已黑。

偵查隊的所有人卻是精神飽滿,只等着待會結果出來,個個都激動得不行,恨不得叫出聲。

終於,有人推門而入,大聲說結果:“結果出來了,上面的指紋和指紋庫中劉子傑的對上了,有提取到殘留的DNA,是黃妮的。”

才從土裏挖出來這東西,劉河陽就帶着回了隊裏去比對,再加上之前的腳印,加快了比對的速度,就是要儘快出結果。

現在可算是沒讓人失望。

一屋子都忍不住歡呼。

這起案子到現在終於要破了,怪不得他們找不到兇器,合著是直接埋在土裏了,還用雪給蓋住,能找着就怪了。

劉河陽說:“現在就等着逮捕令了。”

好在這起案子比較受關注,逮捕令下來的快,才六點半就到了。

外面的風很大,颳得人臉疼。

劉子傑的公寓亮了燈,光透過窗帘漏出來,底下盯梢的幾個警察凍得有點抖卻一點也不覺得累。

一行人直接上了樓。

劉子傑的門才打開,就被幾個人控制住了,他轉身就攻擊,被江畔直接放倒在牆上,摁住不能動。

看到滿屋子進來的警察,他叫道:“你們要幹什麼?真警察還是假警察,我又沒犯法!你們這樣,我要告你們!”

劉河陽說:“沒犯法我們會逮你?”

江畔鬆開他,李辰緊跟其後控制住劉子傑。

這陣勢讓劉子傑滿臉驚訝,而後反駁道:“你們肯定是認錯了,我怎麼會殺人,我和黃妮又沒有仇。”

劉河陽說:“你就知道我們抓你是因為黃妮了?”

“這段時間黃妮被殺的兇手一直沒找到,警察在公司里來來往往,我能不知道什麼情況嘛。”劉子傑無奈地開口:“你們真的搞錯了。”

劉河陽看了眼正在打量周圍的江畔,沒打擾,而是將腳印採集的袋子給他看,“這腳印是誰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

“別急着否認,我們比對過,和你的腳印是一樣的,採集地點是在你的窗戶下面的花壇里。”

劉子傑臉上表情也難看了起來,“我住在這棟公寓樓里,平時出去踩到了怎麼了,你這是栽贓陷害,我可以告你們的,你們警察都是這麼辦案的?”

“那下面垃圾桶又不在那,你去那幹嘛?”劉河陽翻白眼,“你就可勁扯吧,殺害黃妮的兇手就是你。”

被摁住的劉子傑一臉無辜,正要開口,面前就被一個透明的袋子擋住了視線。

“這東西,不陌生吧,劉先生?”江畔慢條斯理地晃了晃,冷聲道:“說說,你怎麼殺害黃妮的。”

帶有豁口的水果刀靜靜地裝在證物袋中。

刀面映出劉子傑慘白的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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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微博能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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