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蝕心
眾人將挖開的墳重新填上,抬着棺材,綁着那個羅大師和他的跟班青年下山回到村裡,已經是凌晨兩點多……
李浩然露了一手之後,村民們對他那叫一個畢恭畢敬……
村裏有一個大房子,裏面空蕩蕩一片平時有什麼大事情,村長和一些年長的人都會在這裏商量做決定。此時這個房子裏鋪滿了木板,躺着十幾個昏睡的村民。
這就是中屍毒的村民。
本來只要堅持喝糯米水,就能慢慢排出屍毒,但李浩然發現,他們吃了羅大師的符水之後,屍毒反而變得猛烈起來,以極快的速度侵蝕着身體,大出他的意料。
李浩然知道不能再用常規治療,於是讓村長把他們集中起來,打算來個快刀斬亂麻!
躺着的村民一個個眼圈發黑,皮膚泛着青色,李浩然轉身看向石可萱:“你也中了屍毒,雖然沒像他們那麼嚴重,但也一併治了吧!”按照他的指示,石可萱盤腿坐在一塊木板上,有些緊張的閉上雙眼……
村長在一旁干看着:“這個大師,我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
他恍然大悟:“差點忘了,村裏有沒有打鳴的公雞和已經成年的黑狗?”
村站思索了一下,說有!
李浩然從包穀摸出兩枚銅錢交到他的手裏:“公雞血一碗,黑狗血一碗,然後分別放入一枚銅錢,公雞血端過來,黑狗血不用着急,取一捆細紅繩浸泡其中,碗口用一塊浸過糯米水的紗布蓋着就行,我有用處……”
村長牢記在心,急匆匆出門準備去了……
白雨薇和保鏢凌志強在旁邊站着,他們對這個一竅不通,只能靜靜等待結果。
李浩然從他肩上那個不大的包裹中,跟百寶袋一樣取出七截蠟燭,在地上擺下北斗七星的走勢,用火柴一一點燃,蠟燭兩邊的則是中毒的村民……
他手掌中多出一把錚亮的小刀,在每個村民雙手的食中二指上劃開一道小口子,來到石可萱面前的時候,卻是用一枚針扎破她的大拇指。
做完這些他從口袋抓出一把糯米往空中撒去,米粒落在地上不停的彈跳着,瞬間滿地板都是。
他盤腿坐在地上,猶如老僧入定。
過了十分鐘,他還是沒有任何動作,白雨薇和保鏢凌志強倒是有耐性,不知他在做什麼,不敢打擾,但石可萱卻坐不住了,她緩緩睜開眼睛:“你在幹嘛?”
李浩然雙手放在膝蓋上:“我在等。”
“等什麼?”
“等村長的公雞血。”
石可萱差點一腦袋磕在地上,李浩然那樣正襟危坐的模樣,自己還以為他默念什麼咒語,原來是乾等着……
她想起山上的事情問道:“那個說真話的法術,是不是真的呀?”
說到這個,一旁的白雨薇和保鏢凌志強也來了精神,要知道擁有這樣的本領,在爾虞我詐的企業談判上,簡直就是利器呀!
李浩然見她們都在乎這個,笑道:“這可是茅山秘術,你們想知道這可是在為難我呀……”
她們一愣,心想確實是這樣,這種手段無論放在哪裏,都可以算作驚世駭俗。
雖然在外國也有類似的催眠可以辦到,但這必須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或耗費大量的間進行心理暗示才有極小的幾率成功,很容易讓人發覺。
李浩然擁有這樣的殺手鐧,不說出來,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他接下來一句話,卻讓眾人心裏狠的牙齒痒痒……“秘術固然重要,但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需要加錢的。”
白雨薇以為自己幫父親打理公司,已經練就了一顆波瀾不驚的心,但此時還是被氣的差點心臟病,輕咬着銀牙:“錢不是問題,快說!”
李浩然笑容更加燦爛:“好,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用這個秘術需要一味最重要的引子,那就是道粉,這種粉是好幾種稀少的藥材混合在一起,其中最重要的一種叫做蝕心花粉,食了這種花粉之後,會控制不住的想要說出藏在心裏的話。”
他繼續道:“如果只是純粹吃下這粉末,說出來的是真話不假,但卻不一定是你想要的。但如果配合道家手印法咒,便能問什麼答什麼,所以才叫做道粉。”
白雨薇的眼睛炙熱無比,她更關心一件事:“這手印法咒,普通人能用嗎?”
李浩然點頭:“可以,茅山術以人為本,很多東西普通人都可以用,不過你想打這個道粉的主要,我可以勸你趁早收了心……”
被直接說破,白雨薇有點臉發燙:“怎麼,你是怕被人學會?”
李浩然笑了:“道粉配方簡單,一共只有五味葯,但唯獨蝕心花難找,這種花一般只生長在陰氣極重的風水處,並且是必須死過成千上萬人的地方才能有一朵,它的跟在地下蔓延開來,扎入那些屍體心中汲取養分,這也是被稱作蝕心花的原因。”
他繼續道:“死老頭一生踏遍大江南北,哪裏危險往哪裏去,也只採集到兩朵花,弄這麼一小包粉末,就算你想買,我也不一定會賣哈……”
白雨薇沒想到,小小的粉末里藏着這麼大的文章,他說的都是真的話,那這包粉末真是有價無市。她注意到李浩然剛才說到“不一定”三個字,心中一動,剛想詢問。
這時候村長急匆匆走進來:“大師,公雞血來了。”他身後跟着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女孩,手裏捧着一個小瓷碗,裏面紅色的液體,應該就是雞血了。
李浩然走過去接碗,看了一眼,平放在地上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先退到門外去……”村長和白雨薇他們都站到了門檻外面……
他手在地上一掃,抓幾顆剛才灑的糯米投入雞血中,雙手食中二指在左右太陽穴一點,隨即左手搭在右手臂上,右手劍指探入碗裏沾了點雞血,在地上迅速畫下一道符:
“中央土宿太星君,合自持劍鎮天門,下方群生有災禍,祈求符至鬼神驚,敢用頑生拒逆者,羅天火光燒鬼魂,稍有瘟癀不伏者,大開天目發天嗔。急急如律令!”
念完這法咒的時候,符紙也剛畫到了符尾,左右躺着的村民渾身開始劇烈抖動起來,緊接着被小刀劃破的手指,慢慢滲出的黝黑的液體,猶如活物一般在地上緩緩流動,爬上瓷碗,融入公雞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