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四章[09.16]

V第十四章[09.16]

孰真孰假不攻自破,蕭靜妤厲聲道:「將此人扭送官府,罪名諸多毆打侯府公子,假借侯府名聲作惡。」

朱萬山一下子癱軟了,跪在地上求饒,可誰還理會。待侍衛將人帶走,一場風波便在那朱萬山殺豬一般的求饒中平靜下來。

沈嫿笑着對蕭靜妤拱手作揖,「佩服佩服,妤姐姐剛才氣勢頗有女將軍的風範呀。」

蕭靜妤也回笑道:「過獎過獎,妹妹更是臨危不亂,大有做將軍夫人的潛質。」

沈嫿自知蕭靜妤又在調侃自個兒,便自黑道:「哪有何將軍夫人?倒是有個迫不及待要見美人的登徒子。」

蕭靜妤挑挑秀美的眼角,「喏,來了。」

「沈公子,清月姑娘請您去閨房小敘,這邊請隨奴家走。」

蕭靜妤拍拍沈嫿的肩膀,「春宵一刻值千金,賢弟可要好好珍惜這露水情緣。」

「……」

歌姬領着沈嫿入了畫舫一層的舞台,繞過幾個彩幡朱紗,便被請進了房子裏,屋內佈置的十分雅緻,窗邊垂着幅綉畫,幾株山茶花擺在窗邊,繚繞鼻端的清香又清冽了幾分,可哪裏比的上沈嫿身上的幽香。

恰窗下正跪坐着一位美人正在沏茶,她穿着一身青黛色的素衣,膚若凝脂,眉目清溪,單薄的鳳眼上挑自成風韻,猶如古卷里走出的清麗佳人,周身並未沾染任何塵俗的胭脂氣息,反而是一股濃濃的書卷文雅。

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沈嫿客氣的坐下來,細細欣賞這沏茶的每個動作,江南文人多喜茶道,可哪裏比的上眼前的人,儀態舉止端莊,每個動作都行雲流水的雅緻,沈嫿差點都忘了這裏是在「春雨閣」的畫舫,而不是茶閣。

「嘗嘗如何?」眼前的人沏好一杯茶,送到沈嫿面前,沈嫿點頭,端起杯盞,輕輕的抿了一口品嘗,真心的誇讚,「清月姑娘的茶果然與眾不同,這茶應是老茶了,卻讓姑娘沏出了別樣清冽味道。」

清月抿唇一笑,「沈姑娘猜的不錯,這確實是老茶,乃是我的一位故友所贈。」

沈嫿怔了一瞬,抬頭瞧着面前喊她「沈姑娘」清月,蹙了黛眉,「你早知……」

「也不算。」清月一雙眸子清亮異常,「姑娘長得似我那位贈茶的故人,你一進來,我便注意到了,如今坐在跟前細瞧,倒敢肯定是個姑娘了。」

沈嫿不知自個兒容貌到底有何特別,來了京城,怎麼處處與人相似起來,便看似隨意的一問,「與我相似的,您的那位故人可是安家的大小姐,安月蟬?」

清月似乎是知曉那人的一般,眸子裏迸發出一絲隱晦的情緒,沈嫿覺得自個兒猜對了,她不就是因為蕭繹故去的原配安月蟬樣貌與自個兒相似才被接入侯府。

「那安家小姐是與我故人微有神似,但她與沈姑娘您不僅除了樣貌有四五分相似,聲音才是真的與沈姑娘一模一樣!今日既然見了我們便是有緣,不知沈姑娘可願聽一聽我這香囊的故事。」

沈嫿又是一怔,她從未想過還有與她更像之人,不知是什麼牽引着自個兒,竟想聽一聽清月口中那香囊的故事。

「是那位故人的么?」

清月淡淡點頭,並將一旁的香囊取來,打開裏面給沈嫿看,果然如妤姐姐摸的那般,是一縷青絲,青絲散發著幽香,此時混着沈嫿身上的味道也不知是誰的香了。

她挑着秀眉,緩緩道,眉宇間掩不住的哀婉之色,「清月自小有一閨中密友,從小和沈姑娘一般,生來隨着女兒香,她還有一個小她五歲的妹妹,最是疼愛自己的這個妹妹了,可是一次花燈節家裏出去賞燈,照看女娃奶娘沒瞧好她,讓小女娃被人販子抱走,再無蹤跡可尋,後來多年打探聽說是被抱去了江南一戶人家。」

,江南!!!沈嫿心頭一跳,嗓音不自覺干緊了稍許,「可是找到了?」

「並未。還未派出人查看,我那密友家就遭變故,密友割斷頭髮,裝入香囊中交與我,讓我依着香味替她尋找妹妹。」清月眸色低垂,眉宇間陰鬱難掩。

沈嫿望着娓娓道來故事的清月姑娘,忽然明白她的用意了,只是沈嫿並不知該如何接話,沉默了半響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人還有相似的,女兒香也是,清月姑娘可能誤會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位故友的家妹。」

是與不是沈嫿現在不敢斷定,可她知她母親因着落胎血崩再不易懷孕,她與爹爹娘親自小相貌更無一處相似,況且她愈發覺得眼前的清月姑娘不簡單,一時倒要回去理理思緒,再作打算。即便她真的是那人的口中失散多年的妹妹,此時也不敢真的表露出疑惑。

沈嫿站起來便要告辭,清月追着問了一句,「聽說姑娘是在蕭氏侯府。」

剛才動靜鬧那麼大,不用問也是知道。

「是。」她客氣應了一聲,清月再無多語。

沈嫿一離開,從屏風后就走出來一個紗衣的舞姬正是引沈嫿進去的那位,她神色嚴肅,對着清月恭敬問道:「小姐,這一定是謝家走散的二姑娘,要不然,怎麼會如此相似,連女兒香都是一樣的。」

「朧月,我知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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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宜家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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