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陳彥至是義和拳餘孽？
聽到了黃飛鴻的聲音，最激動的人有兩個，一個嚴振東，另外一個就是十三姨。
“飛鴻，飛鴻，我在這裏！”十三姨聽到黃飛鴻的聲音高聲回應道。
嚴振東怒聲吼道：“黃飛鴻，你終於來啦。”
沙河幫的人見到黃飛鴻有些畏懼，但是想到了自己手中的火槍，頓時又有了膽氣。
趁着沙河幫的人大部分注意力都被黃飛鴻吸引，陳彥至利用這個機會，突然發難，手中的匕首不斷刺出，帶走一條條人命。
“啊。殺，先殺了陳彥至！”沙河幫的回過神來，頓時大叫，慌亂之中向陳彥至不斷射擊。
陳彥至當然不給他們機會。
若是距離遠，陳彥至還真拿這些沙河幫的人沒有辦法，可是他現在已經混在了人群當中，就像是狼入羊群。沙河幫的人胡亂開槍，誤殺了好幾個自己人。
陳彥至的身法太靈活，他們的火槍慌亂之中根本就打不中目標。
不到五個呼吸時間，死在陳彥至匕首下的沙河幫幫眾，就有十多個人。沙河幫的核心幫眾，幾乎被陳彥至幹掉了一半。
場面太血腥。
黃飛鴻，豬肉榮，凌雲楷都被陳彥至的殺戮手法震撼住了。
“彥至，住手。不要再殺啦。”黃飛鴻大聲叫道。
陳彥至的匕首不停，繼續收割人命。
“只要沙河幫的人不放下槍，我是不會罷手的。”陳彥至冷聲說道。
清末的火槍，裝一次彈藥射擊一次，並不能連續射擊。如果沙河幫的人拿着的是手槍或者衝鋒槍，陳彥至有再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像現在這樣干。
陳彥至的身法靈活，速度快，被他盯上，想要逃走都是奢望。
“放下槍，我們放下槍。”
“我們投降！”
沙河幫的人，為了活命，都扔掉了手中短槍。
他們以為放下了槍，就能活命，可惜他們錯了，陳彥至並沒有停手，反而手中的匕首以更快的速度擊殺他們。
最後一個沙河幫幫眾被陳彥至割破了脖子。他用艱難的聲音，不甘地問道：“為什麼……我們……已經放下了槍……”
陳彥至一甩匕首上的血跡，冷笑道：“我騙你們的。無論放不放下槍，你們都要死！那些被你們禍害的百姓和女子，絕望的時候，你們有放過他們嗎？好人修佛三世，而不可入西方極樂。惡人放下屠刀，便能立地成佛。世間給你們這些惡人的優待，實在太多。為了不給你們立地成佛的機會，我只能送你們下地獄。”
黃飛鴻一臉鐵青地說道：“彥至，為什麼要殺了他們？我們可以將沙河幫的人交給衙門，官府會懲治他們的。”
官府會懲治他們？
陳彥至輕蔑一笑。滿清的衙門要是能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
嚴振東知道，沙河幫完蛋了。自己擁有的一切，同樣完了。他用異樣的目光看着陳彥至。這個被他逐出師門的弟子，他好像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
陳彥至心地善良，但又殺伐果斷。
嚴振東壓下了心中的驚訝，對黃飛鴻說道：“黃飛鴻，一直想要跟你打一場，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吧。”
黃飛鴻嘆了口氣：“嚴師傅，一山更比一山高，就算你贏了我，又能如何？”
嚴振東大喝一聲：“俺就是最高的。我要向所有人證明，我才是真正的佛山第一！”
嚴振東現在只是以一個純粹的武者向黃飛鴻發起挑戰。
黃飛鴻一邊和嚴振東對攻，一邊對豬肉榮和凌雲楷說道：“阿榮阿楷，你們先帶十三姨走。提督大人他們馬上就要來了。”
黃飛鴻他們畢竟“越獄”出來的，還是趁早離開的好。
陳彥至對豬肉榮說道：“倉庫里還有二十多個女子，將她們也救走。”
豬肉榮和凌雲楷帶着十三姨和二十多個女子還沒有離開倉庫。提督和積善就趕到了。
提督大人見到倉庫到處都是屍體，血腥瀰漫，臉色一陣發白。
“圍起來。全部給本官圍起來。”提督大人對手下的士兵大聲吼道。
積善這洋鬼子憤怒至極，當見到陳彥至穿着夜行衣打扮，便立刻認定他是燒自己商船的人。
“我要殺了你。”
積善抬起槍就向陳彥至涉及。
陳彥至閃躲，避開子彈。
黃飛鴻大聲喊道：“不要開槍！”
黃飛鴻的身法比嚴振東靈活，雖然二人交手的時間不長，但是基本上已經分出勝負。黃飛鴻只是消耗了一些體力，可是嚴振東連連中招，已經受了很重的內傷。
黃飛鴻大聲說道：“嚴師傅，夠了，罷手吧。”
嚴振東絲毫不聽。他想要打贏黃飛鴻的執念太強烈了。陳彥至被他逐出了師門，沙河幫被滅，嚴振東一切都沒有了。他現在只希望打贏黃飛鴻，證明自己的武功比黃飛鴻強。
嚴振東被黃飛鴻的無影腳踢到空中，身體向提督和積善撞過來。
提督驚慌叫道：“開槍，開槍。”
陳彥至大聲道：“不要開槍！”
嚴振東重傷在身，渾身的筋骨被黃飛鴻的無影腳踢散，根本捏拿不住氣血，鐵布衫功夫短時間內施展不出來。這個時候別說是火槍，就算是普通的刀劍，嚴振東都防禦不住。
砰砰砰……
提督手下的士兵，舉起步槍，向倒飛在空中的嚴振東射擊。
“師父。”
陳彥至臉色巨變，大聲喊道。
嚴振東掉到地上，身上至少有二十個彈孔，鮮血不斷流出來。
黃飛鴻瞪着積善，質問道：“積善，你勾結沙河幫，買賣人口，現在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解釋？提督大人，佛山這頓時間失蹤的女子，都是積善乾的。”
積善用槍頂在提督的腦袋上：“你們燒了我的船，我現在一切都沒有了。你以為我還會怕你們嗎？我是美國人，是上等人，何須向你們這些低賤的中國鬼解釋？”
陳彥至來到嚴振東的身邊，眼中帶着淚水：“師父……”
嚴振東用帶血的手，握住陳彥至，眼中一片迷茫：“陳彥至，鐵布衫……擋不住洋槍……答應我，將我嚴家的拳術傳承下去……”
陳彥至點頭道：“師父你放心，嚴家的拳術一定不會失傳，我會將鷹爪鐵布衫發揚光大！”
嚴振東咽下最後一口氣，眼睛沒有了神采，失去了生機。陳彥至最後還是沒有能改變嚴振東的命運，他還是死在了洋槍之下。
黃飛鴻正要彈出鋼珠，陳彥至說道：“黃師傅，不要殺積善，攻擊他的手腕兒。我要他在絕望中等死。現在殺他，太便宜他了！”
咻！
鋼珠擊穿了積善右手腕兒，短槍掉在了地上。
提督大人趁機逃脫。
積善捂着手腕，大聲哀嚎。
陳彥至眼中的寒光一閃，施展身法上前，幾步跨到了積善跟前，手中的柳葉刀匕首連續劃出四刀，積善的腳筋和手筋全部被挑斷。
提督大聲呵斥道：“陳彥至，你幹什麼？”
陳彥至冷笑道：“我怕積善再次行刺大人。黃師傅，我先告辭了。”
陳彥至抱起了嚴振東屍體，幾個閃身，跳出了倉庫，消失在黑夜中。
提督大人大叫道：“陳彥至，你不要跑。跟本官回衙門！”
沙河幫的人都死了，積善手下的士兵死了大半，積善的手腳被挑斷。事情太大，要是處理不好，他這個提督肯定要完蛋。
……………………
陳彥至買了一口棺材，將嚴振東葬在了佛山城外。
三天後，陳彥至再次來到寶芝林。
黃飛鴻見到陳彥至，連忙道：“彥至，你這幾天去了哪裏？你怎麼還敢露面，不知道衙門正在通緝你嗎？”
死了那麼多的美國人，佛山知府衙門肯定是壓不住。更何況還有英國的威根斯將軍知道此事，捂蓋子，那是不可能的。
滿清的官員辦事不行，但是推卸責任，那是一等一的好手。提督和知府，都將事情推倒了陳彥至的身上。並且將陳彥至當成義和團的拳匪通緝。
義和團最近這段時間，在直隸一帶鬧得很大，好在被朝廷和八國聯軍剿滅。
將陳彥至打成義和拳餘孽，正合適。
黃飛鴻將事情的詳細經過給陳彥至說了一遍，陳彥至笑着：“黃師傅，積善的商船的確是我燒了的。沙河幫的人同樣是我殺的。滿清衙門通緝我，倒是不算錯，畢竟他們沒有完全冤枉我。將我當成義和團的餘孽？哼，我一點都不在乎。”
黃飛鴻說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彥至，佛山你是混不下去了，想辦法離開吧。”
陳彥至點頭道：“實不相瞞，這次我來，正是要向黃師傅告別。我在佛山的這段時間，黃師傅幫助了我很多，醫術更是傾囊相授。陳彥至感激不盡。”
陳彥至拿出了兩根金條，還有做熬麵湯的配方。
“要不是有黃師傅相助，我現在怕是還在知府衙門的監牢裏，這點錢，希望黃師傅收下。還有，我離開佛山之後，麵館讓凌雲楷繼續打理。這是熬制麵湯的配方，黃師傅直接交給凌雲楷便是。”陳彥至將金條和配方放到了桌子上。
陳彥至沒有說黃金的來歷，否則，黃飛鴻一定會將黃金交給衙門。黃飛鴻太正派，不會拿不義之財。
黃飛鴻搖頭道：“彥至，我怎麼能收你的錢呢？”
陳彥至笑着說道：“黃師傅，收下吧。你不收，我會心不安的。我不便多留，告辭了。黃師傅，後會有期。”
陳彥至起身離開了寶芝林。
喬裝打扮一番，陳彥至帶着一箱黃金，坐上馬車向省城廣州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