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撈落水狗
歹徒逃離的速度非常快，姜健返回指揮台取狙回擊步槍，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
“天眼，讓班長啟動快艇，準備追擊！”葉珩當機立斷，向船舷方向跑去。
“是！”杜寧朗聲回應，巡邏快艇的大功率柴油引擎立即被啟動。
葉珩和姜健順着伸縮爬梯，滑落在巡邏艇艏甲板上，操舵軍士長將動力閥一推到底，左滿舵操作巡邏艇原地甩尾繞到貨輪船艉，全速向歹徒展開追擊。
巡邏艇的極限航速能達到六十節，歹徒乘坐的專業改裝快艇，最大航速起碼不下五十五節，巡邏艇僅以微弱的優勢，緩緩接近目標。
操舵軍士長看了一眼儀錶，表情凝重的說道：“始終保持極限航速，會加劇燃油的消耗速度，可能我們在追上歹徒之前，燃油就會消耗一空，你們必須像個辦法解決！”
葉珩端起突擊步槍，利用白光瞄準鏡的刻度，測算了一下目標的距離，沉聲問道：“班長，在確保足夠返航油料的情況下，以目前的速度能繼續航行多遠？”
軍士長不假思索的回答：“最多二十海里！”
“明白！”葉珩一個箭步上前，趴在艇艏觀察窗卧姿據槍，眼睛套在瞄準鏡上，鎖定正在操舵的歹徒。
五分鐘以後，兩挺之間的距離縮短至四百米，已經進入95-1突擊步槍的有效射程範圍。
此時，海面上颳起了六級強風，海水被掀起了陣陣波濤，巡邏艇身隨着波濤不停的起伏跳躍，並且完全沒有固定規律。
種種不利因素加在一起，難道比姜健之前使用高精狙，射擊迎面而來的快艇上的歹徒，難度要高出許多。
何況，葉珩使用的是突擊步槍，子彈飛出兩百米的時候，彈道就會因為地心引力等因素產生偏離，如果對步槍的性能不是特別熟悉的話，很難精準掌控子彈的落點。
葉珩眼睛套在瞄準鏡上，頭也不回的說道：“姜健，你來擔任觀察手！”
“戰刀，如果沒把握，還是我來吧！”姜健有些擔憂的說道。
姜健的擔憂不無道理，一旦葉珩首發落空，浪費了時間不說還會引起歹徒警覺，到時候歹徒深深的潛伏起來，不給葉珩第二次開槍的機會，二十海里這麼短暫的航程，根本不可能抓住目標。
葉珩正要說話，杜寧卻搶先一步上前，推了姜健一把，厲聲呵斥道：“媽的，你哪來那麼多廢話？如果不相干，就把觀察鏡交給我，我來給老大當觀察手！”
“靠，你丫對戰刀的崇拜，已經到了盲目的地步了，中毒簡直不要太深！”姜健小聲抱怨道，但還是從作戰背心掛載的專用工具包里，摸出狙擊觀察鏡，單膝跪在葉珩的身旁。
“距離三百九，風速十二，風向東南！”不到三十秒，姜健便報出了射擊參數。
姜健並沒有報空氣濕度，因為各海域的相對濕度是常識，學習過狙擊戰術的人，必須爛熟於胸。
葉珩立即微微調整槍口角度，在艇身隨着波浪起跳的瞬間，毫不遲疑的扣動扳機。
子彈準確命中操目標的肩膀，目標立即趴低身體，全然不管傷口處鮮血流淌，單手操作船舵控制快艇不規則曲線前進。
姜健猛地放下觀察鏡，滿臉驚奇的說道：“靠，還真打中了！戰刀，難道你還能兼任狙擊手？”
“那是當然！老大是我們特戰旅的全能尖兵，專職火力突擊手，兼顧精確射手、狙擊手！”杜寧高高的揚起了下巴，滿臉傲然的說道，搞得好像葉珩的戰鬥技能，都是他自己擁有似的。
快艇前進的速度驟然降低，兩挺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不到兩百米，葉珩立即調轉槍口，打了個三發短點射。
快艇其中一個馬達金屬罩被擊穿，點火裝置被燒毀冒起裊裊黑煙，快艇航行的速度直線下降。
快艇的移動速度變慢，葉珩開槍的速度卻大幅度提升，再次打了兩個三發短點射后，快艇就只剩下了一個馬達還在工作，極速航行都非常吃力了，何況還有大幅度的不規則曲線運動。
很快，最後一台馬達持續高負載拋錨，快艇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前沖了一段距離，最後緩緩漂浮在海面上。
操舵軍士長立即控制巡邏艇，徑直向快艇沖了過去，將兩挺之間的距離，已然不足二十米。
正在這時，已經無路可退的歹徒，突然站起身來，扎頭向海水裏跳了下去。
葉珩閃電般調轉槍口，打了個單發射擊，歹徒身體猛地顫動了一下，大腿處飈濺起了一蓬殷紅的血霧，落水之後瘋狂掙扎着，緩緩朝海底下沉。
葉珩收好突擊步槍，側頭看向姜健，下達命令：“獵豹，立即前出，打撈落水狗！”
“明白！”姜健朗聲領命，提着一個便攜式呼吸面罩，跑出密封乘員艙，飛身跳進了海水裏。
沒過多久，海面上冒起一連串水泡，姜健單手提着因為缺氧而癱成一堆爛泥的歹徒，如同海里游魚一般，靈巧的游到巡邏艇艉。
葉珩和杜寧，協力將歹徒拉倒巡邏艇上，姜健吐了一口悶氣，腳尖頂在歹徒大腿上的傷口，冷聲說道：“這傢伙運氣可真背，被你一槍打斷腿部靜脈，造成失血性休克。”
葉珩瞪了姜健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還不趕緊止血？”
姜健翻了個白眼，向軍士長打了個手勢，軍士長立即拋來一個急救包。
姜健撕開急救包，拿出一把止血鉗，動作嫻熟的撐開歹徒的傷口，將流血不止的靜脈近心端暫時閉合，拍了拍了手，滿臉嫌棄的說道：“流血已經暫時止住，就算救活了也得截肢！”
葉珩冷聲說道：“就算他被削成人棍，都跟我沒一毛錢關係，只要不是一具屍體就行！”
姜健打了個響指，笑着說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把這個傢伙交給相關部門，拷問出劫船的幕後主使？”
葉珩踢了一腳昏厥的歹徒，說道：“那麼多貨輪進公海，這夥人都不去攻擊，為毛偏偏只針對靈山號呢？你覺得，這會是巧合嘛？”
姜健嗤笑了一聲，說道：“這夥人的一身行頭，一看就知道是專門針對靈山號，覺得的有組織、有預謀，怎麼可能是巧合？”
“這不就結了！”葉珩側過身，向軍士長打了個手勢，朗聲說道：“班長，立即返航！”
“得嘞！”軍士長笑着回應，操作巡邏艇調轉方向，朝着靈山號貨輪高速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