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衝出地球3
50%72小時您訂購的章節正在施工中“搞事?”對這兩個字相當熱衷的柏伊斯眼睛都亮了:“帶我帶我,我要搞事!”
忒緹斯:“安菲,說出你的想法。”
“我沒有想法,我只想搞事。”後者一攤手,表情無辜。
賽涅聞言,湊上來道:“聽說人類在搞什麼活動,要不要去吃個自助?”
“可以見到哥哥嗎?”南洛只想要哥哥。
安菲想了想道:“可以把他帶回來和我們同甘共苦。”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去發公告。”溫德爾尾巴一卷彈跳起來,游到一半又折了回來:“等等,今天去?還是人類搞活動的時候去?”
“你想吃自助嗎?今天又沒活動。”東笙隨手抓了把沙子,軟白的細沙從指縫間漏下:“好餓,就沒吃飽過。”
“不是說搞事嗎?”柏伊斯用尾巴拍了拍安菲:“搞事,搞事!”
“你想搞事還是想吃飯?”正在給安菲編頭髮的桃樂絲不客氣地壓在他的魚尾上。
安菲從兩條魚尾下抽出自己的尾巴:“乖,無聊就去和海豚玩一會兒,別打擾姐姐做頭髮。”
“朋友,如果我的記憶沒出錯,是你先提的搞事?”
“把力氣留一留,你要知道,我們主祭很難抓的。想不想讓主祭和我們同甘共苦了?”安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柏伊斯。
後者沉默了幾秒,道:“要不然,我們也去吃白飯?”
“你智商被自己吃掉了嘛?”
“臉呢?”
“我們不要面子的啊?”
看着哥哥姐姐們的日常,南洛小少年深深地覺得,神殿裏沒一個正常人——除了他親哥和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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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中央島,人魚中心大樓后的海濱。
臨時搭建起來的會客場所因為考慮到遠古人魚的習性,特意選擇在極為靠近海邊的地方。聯邦的會務人員將場地打扮的非常溫馨,如同午後的茶會,他們期望以這種方式來讓遠古人魚放鬆警戒。
聯邦方面的與會人員除了聯邦高層還有人魚協會的高層人魚,遠古人魚這邊程司宇卻沒有親自前來。
來的是一尾有着青色魚鱗的重種,他叫東傾。東傾帶來了一個數量不小的團隊,這次,人類看到一部分魚尾顏色斑斕的非純色人魚喝下隨身攜帶的撞在海螺中的藥劑后沒多久,魚尾就變成了雙腿。
人類眼中的好奇和求知慾幾乎快要變成實質,有些人魚專家簡直恨不得衝上去問:“這是什麼?能讓魚尾變成雙腿的神奇藥劑?”現代人魚們的目光也直勾勾地望向他們,如果這類藥劑能對遠古人魚產生效果,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們也能轉變雙腿?
帶隊的東傾並沒有理會那些熱烈的目光,他和那些需要藥劑轉換的中間種不同,重種人魚天生就能自由轉變魚尾和雙腿,因此他比中間種們早一步上岸。和程司宇一樣,他的腰間圍着柔軟的藍色布料,有眼尖的人類發現,東傾圍着的布料和后一批上岸的人魚不同——不僅僅是顏色上的區別,還有材料上,從視覺感官來說,東傾腰間的藍色布料比其他人魚的墨綠布料要更柔軟。
面對着現代國家jiguan的上位者,東傾絲毫不顯得畏怯,他的個子很高,魚尾化作雙腿后比大多數的將領都要高,因此他掃視過來的時候,讓人不禁產生了被審視的壓力。
何曼心頭閃過一絲猶疑,這尾青色的人魚和程司宇好像也不是一路人。
東傾帶領着中間種們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眾人走向會議地點,剩下一部分混種人魚則留在了水中。
有一位議員提出是否需要為水中的人魚提供休息場所,被東傾拒絕了:“你身後的衛兵也需要休息?”
那位議員頓時啞口無言。
海德看着被東傾稱作衛兵的人魚們,不禁感嘆:“這樣強健的身體,對於我們來說卻是遙遠的夢想。”
他邊上的另一條人魚聞言道:“越是近距離看他們,就越是羨慕。如果我們也能擁有這樣的體質——”
“孟遙!”海德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腕,對方的眼神太露骨了。
果然,走在前方的東傾轉過了身,他瞥了一眼坐着人魚車的孟遙,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羨慕?那與之相隨的血xing和sha戮希望你也能接受的了。”“知道為什麼遠古人魚體質好嗎?因為身體孱弱的那些——”東傾看着眾人的表情道:“都死了。”
在他冷淡地說出“都死了”三個字的時候,何曼終於知道這條叫做東傾的遠古人魚和程司宇的區別在哪裏了。
程司宇給人的感覺是溫和的,即使是陌生人的情況下依然如沐春風,而東傾卻是冷漠的,他公事公辦的態度下,是對人類的疏離,何曼甚至覺得,他對人魚也沒有對待同胞的認同感。
一行人來到會議地點,東傾的眼神卻定在了稍遠的地方。
那是一個室外的海水池,一抹亮眼的白色一閃而過。東傾的腳步一頓,接着就朝那個海水池走去。
早上被海德詢問是否願意出去晒晒太陽的南玙:哦,來的不是程司宇就可以。
東傾走到池邊,彎腰向南玙行了個禮:“主祭大人。”
說的是現代的通用語,在現代人類面前給南玙撐足了面子。
然而......
主祭並不領情。
一甩尾巴淋了他一臉水,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呵。”
後者淡定地抹去臉上的水滴,依舊低垂着頭與南玙說話:“主祭大人,東笙他......”
“誰?”南玙上揚的語調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東傾頓了頓,開口道:“我哥他,還好嗎?”
“你覺得神殿的日子不好過?”
“不。”東傾立刻否認:“我只是想知道——”
“可我不想告訴你。”南玙趴在池邊打斷了東傾的話:“你也是很奇怪,擠在一群中間種裏面想幹嘛?一萬年,世界都變了,還和程司宇玩過家家啊?”
東傾聽着南玙的話,有那麼一瞬間的出神。他不想告訴南玙,不去神殿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對東笙那不可言說的心思。
“隨便你吧。”南玙甩甩尾巴,向遠處游去:“神殿和暮奈你只有一個選擇。”
兩人用的是古早時候的語言,背後的人類聽着一頭霧水,但中間種人魚們卻聽懂了。這次會談的副領隊顏慕擔心地看了一眼東傾,在重種人魚數量極為稀少的暮奈,東傾的實力甚至超過城主程司宇,如果連東傾都進了神殿,今後的暮奈就更艱難了。
想到這裏,他高聲喊了一句:“東傾大人。”打斷了後者的沉思。東傾冷漠地望向他的時候,顏慕緊張地握了握拳頭。
好在,東傾沒有說什麼。對着人類方面隨意點了點頭后,雙方進入正式地會談時期。
因為之前的精神掃描,人類不需要為遠古人魚介紹他們現在的社會構造,但遠古人魚卻要替人類進行知識科普。
首當其衝的第一課,就是糾正現代人類的歷史。
“在小行星撞擊地球之後,你們認為的遠古人魚對人類伸出了援手,這其中恐怕存在着一些誤會。”東傾開了個頭之後,把接下來的講解讓給了顏慕。
顏慕看了他一眼,說起了歷史原本的面貌。
“小行星落下的時候,神殿對所有的人魚進行了警告通知。主祭呼喚人魚們進入深海,之後海神的力量就覆蓋了整個海洋。這是大海冰封的原因。帶有海神力量的堅冰阻隔了一切對海洋的傷害,海中所有的生物進入長眠等待災難過去。
在陸地上的人類,和我們其實並不相干。但是暮奈中有一部分人魚和人類關係親厚,也許是他們沒來得及回到大海,也許是捨不得他們的人類親人亦或愛人,他們被留在了陸地上。這部分人魚應該就是你們所認為的遠古人魚。”
“另外,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導致你們只剩下雄性人魚,並且雄性人魚也擁有了生育的能力,但在我們的族群里,人魚分雌雄。只有雌性人魚才能夠孕育後代。當然,雄性和雄性之間如果想要孩子,其中一方可以選擇吃下雙生樹的果實。但一枚果實只有一次孕育機會。”
“我們大致了解了一下現代人魚的特性,發現與我們有極大的差異。所以在此做出說明。我們,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遠古人魚,種群中大致分為三大類。可以根據魚尾顏色進行區分,其中基數最大的是混種,之後是中間種,這兩類人魚多為混色或斑紋,前者是最普通的人魚,後者或多或少掌握異能。
中間種之上是遠古人魚族群頂端的重種。重種人魚都為純色,數量稀少,但實力遠超前兩者。在重種中,還有一類人魚被稱為純血。純血人魚只有兩種顏色——金和銀。”
他話音剛落,在座的現代人類和人魚不約而同想到了逃走的那條金尾。
聯邦領導人看了一眼何曼,後者扶了扶眼鏡問道:“閣下,那麼在海中遠古人魚只有一個族群嘛?”
“地震?”有個教授疑惑道:“正常情況下不應該遠離震源嗎?”
何曼搖了搖頭:“對我們來說,那可能只是一場地動,但對他們,還未可知。”
聯邦軍方的偵察機在接下來的幾天中展開了大規模的偵查行動,發現不少中間種和混種人魚紛紛遠離地震源,與之相反的是,一些重種人魚卻在向那裏靠近。
因為只能偵測到海面上的情況,所以聯邦方面並不敢判斷這個現象是普遍的還是一種偶然。通過討論,聯邦最終決定向海中投放水下偵查器。
然而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行動開展的並不順利。遠古人魚對進入海中的機械的反感比他們想像中更嚴重。初期投入的偵查器約有一半剛入水沒兩天就被遠古人魚破壞,剩下的也正在遭遇破壞的途中。
“這樣不行,小心偵查器太容易損壞了。”科研院的一位院士道。
另一人皺眉道:“那怎麼半?投放潛艇還是大型水下勘測機?”
“你們沒有想過貿然投放大型水下設備會引來遠古人魚的反抗嗎?”人魚中心駐科研院研究員戴蒙提醒道。
先前說要投放潛艇的院士反駁道:“那我們就完全放棄海洋資源?沒有勘測設備,我們根本不知道海里發生了什麼,也沒辦法了解遠古人魚的習性。”
“可是——”戴蒙還想說寫什麼,科研院的老院長擺了擺手道:“勘測海洋是我們必須做的事情,但我們也無意傷害遠古人魚。先嘗試性地投放幾架無人勘測機。遠古人魚不是能聽懂聯邦通用語嗎?我們可以在勘測機上裝載播放系統,告訴他們我們沒有惡意。”
老院長的提議被採納,首批三艘大型水下勘測機就位,於8月初被投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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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關島馬里亞納群島東面,北太平洋西部的海床,這裏是馬里納亞海溝的所在地。
在水深8000米的地方,這個漆黑、高壓而冰冷的世界,已經很少能看到什麼海洋生物。誠然重種人魚能在完全漆黑的海底游泳,但一點微光總能使人心情舒暢。銀尾們喜歡捕捉水母或是磷蝦來充當光源,被安置在水球里的發光生物通常情況下能安全去到斐查茲,再安全地回到淺海,他們的作用,說白了就是移動的手提燈。當然,如果不幸碰到一條在路上餓了的人魚,也可能會被當做儲備糧吃掉,這一點上,磷蝦遠比水母危險的多。
純血們連續幾天趕路已經接近斐查茲海淵,越是靠近,南玙越是抑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前幾天的地震在遠古人魚的眼中其實並不是單純的地震,那是海皇的冰棺碎裂造成的版塊移動,當他收回遍佈在海洋的力量的時候,整個大海都在為止顫抖。
穿過斐查茲的大門,亞特蘭蒂斯的神殿群就在眼前展開。
南玙注視着神秘肅穆的神殿,這個地方帶給他的感覺是安靜而美好的,相比海底,他並不喜歡海上。
但是皇喜歡。海若從來不刻意迴避人類,他喜歡神殿的寧和也享受海面上風拂過臉頰的溫柔觸感。倘若遇上狂風和暴雨,他也會乘着風浪遨遊馳騁。他享受征服敵人的快gan,而偌大的海洋,唯有人類敢於挑釁海皇。
所以,但凡和他作對的人都被海嘯淹死了,被海怪嚇死了,被鯊魚撕成碎片了,被扔到海上餓死、渴死、絕望而死。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
總的來說,大概除了南玙,沒有人魚會覺得海皇是個靠譜的傢伙,包括他的祭祀團和神殿護衛。遠古人魚會臣服的只是力量,黑尾即皇,那是海神的力量賦予他的與生俱來的權利。
影藏在主神殿後的冰棺碎了一地,隨着海皇的蘇醒,這些寒冰會逐漸融化,最終和海水融為一體。
純血們沒在神殿裏找到海皇。安菲卷着尾巴問南玙:“分頭去找找?”
南玙笑着搖了搖頭:“沒事,你們呆在這裏,我去就行了。”
純血們瘋狂點頭,天知道老大起床有沒有什麼起床氣,這個時候湊上去,萬一不巧,被揍一拳,掄出幾米遠都是輕的了。
就連兄控小金尾都縮了縮肩膀表示不想和哥哥一起去找海皇。那個黑色的大惡魔......南洛一抖魚尾,彷彿又回到了被可惡老師教導捕獵技巧的悲慘日子。
#你感受過被幾十條旗魚圍攻的絕望嗎#
#剛逃出旗魚群又被虎鯊包圍還不能使用聲波的絕望你明白嗎?#
南洛用可憐兮兮的目光去看其他幾條成年金尾,結果這群混蛋一接觸到他的眼神就立刻轉移視線,簡直不能更好了!
“我覺得你們教的挺好的,我親愛的老師們,我不想換老師。”小少年發出了期待的心聲。
東笙立刻搖頭:“不不不,我們不及大佬萬分之一。我們誤人子弟,我們技術水平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