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7章：新年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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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言言立刻掛起燦爛的笑容，狗腿道，“你下班了，累不累，晨曦一定在等你呢，怎麼不下去找她？”

言言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對上顧盛澤這個脾氣冷硬的表弟也不肯讓步，但是今天卻莫名心虛，顧盛澤沒答她的話，兩人之間沉默好半響她才想起來，今天中午陪自己喝酒的美女，是表弟的愛妻。

所以她現在的罪名，是誘拐表弟妹酗酒。

“咳咳，那個，表弟啊，我要下樓去喝水，你要一起嗎？”言言往後兩步，退回房間門裏，不忘垂死掙扎，“晨曦一定在找你了，別讓她久等。”

隨手打開走廊里的燈，門口變得亮起來，顧盛澤站在門外沒有進去，“你如果不想滾回國外，以後就管好自己的手腳和嘴巴，離晨曦和小艾曦遠一點，說話注意一點。”

他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警告，言言被求生欲所支配，點頭如小雞啄米，“好好好，我知道，我保證，以後絕對不和晨曦一起喝酒了，這樣可以了吧？”

顧盛澤站在門口不說話。

她舉起三根手指，“那我發誓怎麼樣？”真是受不了這個人，不過是一起喝個酒而已，那叫情調，這點小事還要管，管太寬。

“你不用發誓。”顧盛澤冷笑，“只要你再敢帶着晨曦或者小艾曦亂來，我直接把你送回國外，說到做到。”

言言之前被父母拽在國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擺脫父母的魔爪，國外就是她的噩夢，她好不容易逃出來，絕對不要再回到籠子裏去。

被人捏住短處，當然只能低頭，顧盛澤離開后，她身子一歪倒在床上，莫清淵天天往公司跑，晨曦和小艾曦不能一起玩，待在這裏還有什麼樂子可言？簡直就是第二個囚籠！

顧盛澤冷着臉回到房間，看起來和剛才沒有什麼變化，賀晨曦好似沒看見，開口就問，“又去嚇唬言言了？”

雖然言言性格愛胡鬧了些，但是心地不壞，賀晨曦也很喜歡這個性格爽朗的表姐，只是顧盛澤卻十分在意兩一起，尤其是言言說的那些話，顧盛澤生怕賀晨曦被帶壞。

這樣的想法其實挺幼稚，賀晨曦與顧盛澤一起經歷了那麼多，兩人之間的感情又豈是別人說兩句就能破壞的，偏偏顧盛澤眼裏不揉沙子，今天進門時候言言說的那些話足以讓他記恨許久。

“不是嚇唬。”顧盛澤脫掉外套掛在衣架上，“我說的是真心話，她如果再敢胡來，我就把她送回國外。”

賀晨曦卻比他看開很多，“何必呢，說是我們兩個一起喝酒，我也沒喝進去多少，倒是她自己喝醉了，說不準現在還難受呢。”

“那是她自作自受。”

顧盛澤的氣還沒有消乾淨，賀晨曦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人給哄好，兩人說著話相擁睡去。

除夕很快來臨，顧家所有傭人都放了假，年夜飯和除夕夜的水餃都是大家一起動手準備，一家人其樂融融，偌大的廚房也變得熱鬧起來。

“這個餃子不是這麼包的。”賀晨曦拿過顧盛澤手中慘不忍睹的水餃，在邊角捏了幾下，軟塌塌的餃子立即有了形狀，“盛澤，不然你還是擀皮兒吧，我來包餃子，我們分工怎麼樣？”

“不好。”顧盛澤又拿起一個餃子皮，“我很快就能學會。”

很快是多快？

腦門上三根黑線劃下，賀晨曦轉頭去看一旁被顧盛澤包壞的失敗品，案板上林林總總，大概有二十幾隻水餃的樣子，形狀各異，唯一的相同點就是它們的長相都十分怪異，像什麼的都有，總之是不像餃子。

已經包了這麼多還沒有包出模樣來，看來顧總裁也不是萬能的，不過賀晨曦是不會嫌棄的，她只希望顧盛澤能夠放過那些餃子皮，她不想在除夕夜看到家人幽怨的臉。

可是顧盛澤絲毫無所察覺，一個人包得興緻勃勃，信心滿滿，於是很快，又一個新鮮的失敗品出爐，這次的不像水餃，反倒是像大餅，扁扁的放在手心，賀晨曦實在無法把它和水餃兩個字聯繫在一起。

“盛澤，餃子皮不夠了，你幫我擀一些吧？”

“這裏還有。”顧盛澤轉身把一沓餃子皮拿給賀晨曦，“你如果累了就去休息一下，這裏我來就好。”

那麼多奇形怪狀的東西擺在案板上，這哪裏是好，賀晨曦揉了揉太陽穴，正想着再用什麼借口把顧盛澤支開，小艾曦從外面跑進來。

“爸爸媽媽，外面下雪了！”她想把手心的雪花拿給顧盛澤和賀晨曦看，可是已經化成了雪水，“外面下了好大的雪。”

“小艾曦想不想堆雪人？”賀晨曦眼睛一亮，放下手裏的餃子皮，拉過小艾曦來問，一邊說一邊朝顧盛澤使眼色。

小艾曦立即會意，“我想要爸爸陪我堆雪人。”

“好，爸爸這就陪你去堆雪人。”顧盛澤戀戀不捨放下手裏的餃子皮，被小艾曦拉着往外走，小艾曦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過頭來沖賀晨曦露出得逞的笑容。

顧盛澤這個廚房殺手被女兒帶走，賀晨曦只覺得天地寬廣，收拾了一下案板，挽起袖子準備大展身手，雖然說有人幫忙能夠提高效率，但是顧盛澤這樣的倒忙還是不幫為好。

另一邊，顧母帶着莫清淵和言言兩個魔王準備年夜飯，情形也沒有比賀晨曦好太多，莫清淵雖然不擅長廚房裏的事情，好在也不算太笨，打打下手用起來還不錯。

言言在顧母面前十分收斂，按照顧母的指示做事情，可是她似乎是天生和廚房八字犯沖，切菜把衣袖給切斷，燒水燙到自己，就連遞個東西都能在平地上摔一跤，然後把自己和顧母要用的盤子摔在地板上。

言言沒有被摔壞，盤子卻碎了個徹底，切薑絲的莫清淵不忘幸災樂禍，“我說表姐，你也太不小心了吧，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不然你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幫忙就好。”

從地上站起來，言言揉着手腕瞪了他一眼，正要開口，注意到顧母的目光，立刻低頭變成乖巧的模樣，“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碎碎平安。”顧母一邊收拾地上的殘片，一邊道，“小艾曦在外面和盛澤堆雪人，你出去和他們一起玩吧。”

今天在廚房裏看盡了言言的窘相，莫清淵只覺得一雪前恥，痛快得不的了，而且有顧母在，言言也不敢對他這樣，這種感覺實在太爽，讓他捨不得言言走，“表姐那麼大的人了，應該是不喜歡堆雪人這種幼稚的遊戲吧？”

“切好你的薑絲，少說話。”顧母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又對言言道，“你出去玩吧。”

言言如獲大赦，一路小跑出了廚房，去找外面的顧盛澤和小艾曦。

年夜飯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莫清淵也被小艾曦給拉走，顧母和賀晨曦一樣，覺得樂得自在，飯菜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不需要再打下手，這幾個孩子毛手毛腳，還不如自己來效率更高一些。

賀晨曦那邊的餃子已經做好封在保鮮膜里，就等着晚上下鍋，小艾曦趁機也把她拉到外面，“媽媽，你快去看爸爸堆的雪人！”

小艾曦一臉自豪，想起顧盛澤手下出來的水餃，賀晨曦更加好奇，跟着女兒到外面一看，顧盛澤正站在雪人旁邊，看見她出來，也是一臉自豪，獻寶一樣讓她看雪人。

一邊的莫清淵和言言更是離譜，兩人竟然打起了雪仗

打雪仗也就罷了，兩人的模樣不像是遊戲，更像是拚命，莫清淵衣服已經濕了很多地方，言言頭頂上還掛着雪片，兩人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樣子，你來我往，大有置對方於死地的架勢。

見賀晨曦看着兩人，顧盛澤眼底劃過一絲失落，“晨曦，你不喜歡雪人？”

“喜歡啊。”自己只是看了一會兒熱鬧，這人竟然又吃醋了，賀晨曦好笑道，“沒想到你堆雪人都這麼厲害，看來顧總裁是無所不能的。”

顧盛澤臉上果然重新露出笑容，小艾曦更是趁機說要再堆一個雪人，一家三口一邊玩雪，一邊看莫清淵和言言你來我往，院子裏歡笑聲不斷。

躲過從耳邊劃過的雪球，莫清淵一邊迅速攢雪，一邊感嘆言言這個女魔頭的體力，連他都覺得累了，這個女人竟然還這麼有活力，簡直是變態，早知道就不提議打雪仗。

這下可好，衣服濕了大半，人也累得不輕，不僅沒給自己找回多少面子，還把裡子一併折了進去。

又是兩個回合下來，言言依舊是動作靈活，莫清淵卻氣喘吁吁，只好求饒，“我不行了，說什麼都不行了，你去找我哥和你打吧。”

“這就不行了？”言言扔下手裏的雪球走過來看他，莫清淵直接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我說是不是男人，怎麼這麼嬌弱呢，才這麼一會兒就累了？”

“我還想問你是不是女人呢？”莫清淵沒好氣道，“哪個像你一樣，分明是糙漢子一個。”